“好吧,那我下次换个词。”萧琼枝随口敷衍。
仪太子,这不是重点好吧!
“你还想有下次?”轩太子立刻目光严厉地瞪着萧琼枝,像是她犯了什么、了不得的错误似的。
萧琼枝有些错谔。
不带这么玩的,就随口一句话,都要当把柄用,太吓人了,以后离这个轩太子,要远好。
不过,人在屋檐下,必须会低头。
萧琼枝理亏,懒得为这种事跟他争,想想还是认怂:“好吧,我错了……”
“嗯,这就对了,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今天你擅闯藏经阁惊扰我和仪太子的事,我就不追究责任了。”轩太子的态度,居然一下子、来了个百八十度的转弯,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就会对萧琼枝发火了,也许是因为她身上,散发的气息、和待人接物的派头,有点像他记忆中那个人吧?
“多谢轩太子殿下!”萧琼枝趁机装乖巧,星星眼回望。
轩太子立即怔住了。
他记忆中那人装乖巧时,最喜欢星星眼看人,这又是一大巧合。
他怀疑是自己太思念记忆中的人,才会看到跟她巧合有点多的萧琼枝,忍不住多想了。
他伸手捏了捏鼻梁,故意错开萧琼枝的目光,转头看向仪太子:“仪太子还有什么、要追究的?”
“有。枝儿擅闯藏经阁惊扰我们这事,可以不追究责任。”
“但是,她不守规矩,擅闯藏经阁,指使丫环迷晕几位武僧,责任重大,必须严惩!”仪太子斩钉截铁地回答。
萧琼枝又郁闷了。
我晕,没想到最难糊弄的,其实不是轩太子,而是仪太子!
萧金甲对他的评价太中肯了!
他要这么认真干什么呢?
她一脸委屈地:“仪太子殿下,虽然我擅闯藏经阁、让丫环迷晕武僧,确实有不对的地”
“但是,并没有因此、造成任何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你看,可不可以从轻发落?”
仪太子严肃地摇了摇头:“枝儿,不可以。藏经阁既是昭国寺重地,也是我们大萧、兴、南祁三国重地。”
“藏经阁三至五楼,按规矩,只有昭国寺内的僧人,才可以上来,任何他人都不可以擅闯。”
“就是我和轩太子这次过来,也是预先派人、征得昭国寺丈弘慧大师同意的。”
“你可能不知道,这三至五楼,平时都是由数十名昭国寺武僧把守。”
“今日,是因为我和轩太子过来,带了不少侍卫,可以代为守护藏经阁,弘慧大师才破例、撤走了绝大多数武僧。”
“最重要的是,自我们神州建昭国寺至今,你还是第一个惘顾昭国寺规矩,擅闯藏经阁者!”
这意思就是,自己成了破坏神州史上,不擅闯藏经阁光荣传统第一人,要被他拿来杀一儆百?
萧琼枝万万没想到,会一不心、掉进这么大一个坑里,肠子都悔青了,人也惊出一身冷汗。
毕竟昨天,她还跟太上皇萧晗给铆上了,要是让萧晗知道这事,肯定得大做章。
虽然萧晗现在没了实权,可他是萧琼枝的太太爷爷。
而且,尽管他前些年打压儿孙辈无数,对平民百姓,还算是善待的,一生政绩并不差。
她可不想成为、萧晗做太上皇以来,第一个被他抓住大把柄、痛快公然打压的儿孙辈。
这时,青桃注意到萧琼枝在流汗,连忙从怀里掏出香帕,心为她擦拭两额。
轩太子也注意到萧琼枝在流汗,不知为什么,他下意识有些不忍心。
他冲身后的白衣男子使眼色:“容期,你擅长分析事理,好好跟仪太子交流下观点吧!”
容期嘴角抽了抽,含笑对仪太子:“仪太子,依在下之见,关于钟灵郡主擅闯藏经阁、指使丫环迷晕几位武僧的主要责任,不在于她,而在于你、轩太子、萧公子和钟灵郡主的两个丫环。”
“想想看,要是你和轩太子今天不来这里,光藏经阁三楼,就应该有十个武僧守卫。”
“钟灵郡主那一个丫环,哪来的事,神不知、鬼不觉用药粉迷晕他们?更遑论比三楼守卫更多的四楼和五楼了。”
“而你和轩太子今天会来这里的事,萧大公子是知道的,要是他事先告诉钟灵郡主,我们会在这里,她还会这么做么?”
“至于萧大姐的丫环们,如果不听从她的吩咐行事,她还能有机会闯得了藏经阁的三楼、四楼、五楼么?”
“可是,我们今天来这里是个意外,金甲作为我们的同窗好友,是应该为我们的行踪保密的。”
“她的丫环也是应该、听从她这个主子吩咐行事的。”仪太子觉得容期的法,有些不对劲,下意识反驳。
“你和轩太子今天来这里,,确实是个意外,但是,昭国寺丈弘慧大师往常并未因为你的到来,撤走守藏经阁的武僧。”
“这次,他突然这么干,必另有隐情,你们虽不便问,至少应该,按照昭国寺守卫藏经阁的武力布局规矩,安排你们的部分侍卫去三楼、四、五楼入口处,协助剩下的武僧守楼。”
“是你们的失误,才导致钟灵郡主的丫环,有了闯入三、四、五楼的机会,你们的责任不轻。”
“萧大公子确实应该、为你和轩子的行踪保密,但也正是他保密的行为,导致了钟灵郡主,因为守楼武僧少,有了铤而走险的胆量。”
“作为同窗,他没有错,作为兄长,他的责任也不轻。”
“钟灵郡主的丫环,确实是应该、听从她这个主子的吩咐,但如果明知吩咐有问题,不仅不规劝主子,还将错就错,自然是错上加错,同样责任也不轻。”容期娓娓而言。
真是人不可貌相,气质出风流!
容期这化整为零的推干卸责法,不仅用得溜,还句句合情合理,厉害了!轩太子用人,很有一手呀!
萧琼枝忍不住、再次星星眼看向容期的主子-轩太子。
轩太子并没有注意到,正把目光盯着仪太子,等待他的回应。
仪太子到了这个时候,哪里还看不出轩太子的意思。
这子,平时,自己要罚人时,不论是谁,他都从不置喙。
上次,为了金甲表妹,破了回例,这次,又如此热心帮助枝儿,难道是真的对金甲、有异样的情怀?
他脑海里闪过,一些关于轩太子的背后谣传,意味深长地看轩太子一眼:“既然容期这样分析,那就把枝儿,擅闯藏经阁的责任,分开来承担。”
“我们没有安排侍卫协助武僧,在三楼阻止枝儿带丫环上楼,有负丈的信任,罚我们就此事向丈道歉。”
“金甲身为兄长,没有看好枝儿,有负他萧正真陈灵凤的信任,罚他就此事向他萧正真陈灵凤道歉。”
“枝儿的两个丫环身为下人,没有及时劝阻枝儿犯错,反而让大错铸成,有负枝儿的倚重,罚她们马上拿出解药,把被迷晕的六个武僧救醒,并就此事向他们道歉。”
“至于枝儿,素闻她是芝兰书院五大才女之一,她又是为了看风景,才擅闯藏经阁,不如就罚她现在到窗口看一会儿风景,然后,根据看到的风景,即兴作律诗两首吧。”仪太子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