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锦在一边都有些看不下去,吩咐身边的丫环去端水过来,给德太妃洗把脸。
不过,萧轩亮听到后,制止了陈素锦的安排:“不用管,等朕先审完再。”
陈素锦只好遵命。
萧轩亮看向德太妃,沉声问:“你在食堂里公然当众非议、太子府家事,败坏钟灵郡主清誉的那番话,究竟是你自己凭空捏造的,还是从哪里听的?”
德太妃有些委屈地回答:“陛下,我不知道萧琼枝就是钟灵郡主。”
“还有,我又不是坏人,怎么会凭空捏造内容、故意找人碴儿呢?我的那些,都是我中午去食堂的路上,听别人得来的。”
“听谁的?”萧轩亮不动声色地问。
德太妃想了想,:“看穿着,应该是两个丫环,一个叫荷锄,一个叫戴月,其中那个叫荷锄的,在我被萧琼枝丫环点穴时,还来食堂里帮过我解穴了。”
萧轩亮于是吩咐陈素锦,让人去把荷锄、戴月及她们的主子,找来问话。
萧琼枝认识荷锄、戴月,她们都是张慧彤的丫环。
听到萧轩亮的吩咐后,萧琼枝连忙在一边提醒陈素锦:“院长,荷锄、戴月是太史府张家大姐张慧彤的丫环。”
“她们平常这个时候,都是陪着张家大姐,呆在芝兰居里休息。”
“好。”陈素锦点点头。
有了明确的向,找人就快了。
不一会儿,荷锄、戴月就被两个惩教娘子,给押到萧轩亮跟前跪下。
张慧彤一直紧跟在她们的后面,立即跪下了,不过,她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微微低垂着头,脸上神色看起来有些茫然。
萧琼枝对她的印象一直不差,并没有想到,今天这事,居然能跟她扯上关系,暗暗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
萧轩亮目光严厉地扫了荷锄、戴月、张慧彤一眼,沉声问:“荷锄、戴月,你们今天在去食堂路上,是否非议过太子府的家事、以及钟灵郡主与白家二公子的婚事?”
“没有,陛下。而且,我们在去食堂路上,根就没有遇到过德太妃。”荷锄、戴月异口同声很肯定地回答。
她们早就打听到德太妃怕太阳晒,平时用午膳,都喜欢穿过食堂西面一条人迹罕至的路过来。
今天,她们是特意挑在那里,悄悄过去,非议太子府和萧琼枝的,除了德太妃主仆,没被任何人发现,根不怕德太妃对证。
“如果你们没有遇到过我家姐,那么,请问:我手里这块帕子是谁掉下的?”德太妃的一个丫环突然出声。
她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绣蔷薇花的帕子,冲荷锄、戴月轻轻晃了晃。
荷锄、戴月都吃了一惊。
这块帕子是荷锄的,不过,它刚刚还躺在荷锄存放衣服帕子的箱子里,怎么会突然到了、德太妃丫环的手上呢?
她们对看一眼,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回答。
德太妃能拿出这块帕子,目的肯定是证明她们在食堂路上,遇到过德太妃,这块帕子就是当时被荷锄遗落的。
如果荷锄承认这帕子是自己的,等于是承认德太妃的指控。
但如果荷锄不承认这帕子是自己的,萧轩亮肯定会派人查下去。
荷锄的箱子里,可还有好几块这种帕子呢,就是她的衣袖里,现在也有一块,根就抵赖不了。
荷锄无奈之下,只好把目光看向张慧彤,寄希望她这个做主子的,能给点提示。
萧琼枝注意到了,抓住机会,马上问:“荷锄,德太妃的丫环在问你话呢,你看你主子做什么?”
萧轩亮听出萧琼枝的言下之意,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张慧彤是太史兴国皇后的嫡亲侄女,一向温良恭顺,这件事如果跟她的丫环,真的扯上关系,那背后的真相,就相当耐人寻味了。
他严肃地问张慧彤:“张彤慧,德太妃丫环手里这块帕子,你认识吗?”
“认识,这块帕子是荷锄的。”张慧彤毫不犹豫的回答,目光看起来坦荡又清明。
她想得很明白:反正这事很快就能查出来,抵赖也没用。
再,荷锄、戴月的家人,都拿捏在她母亲的手里,一定不会供出她这个幕后主使,她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是可惜了荷锄、戴月这两条命。
撺掇德太妃对付萧琼枝这件事,事关重大,她们既然已经没办法摘清,肯定会被严惩,只怕是活不成了。
萧轩亮只好转而又问、德太妃那个拿出帕子的丫环:“你手里这块帕子是从哪里得来的?”
那丫环指着荷锄,答:“这块帕子,是荷锄在去往食堂遇到我们的路上,遗落的!”
萧轩亮完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目光冰凉地看向荷锄、戴月,沉声问:“你们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荷锄、戴月在张慧彤、指出帕子是荷锄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们不敢再推脱责任,异口同声道:“不敢。”
“那你们老实交待,为什么非议太子府的家事、以及钟灵郡主与白家二公子的婚事?”萧轩亮沉声又问。
荷锄一脸懊恼地:“我们早上陪我们主子上时,听到工部侍郎孙女谭慧、与工部员外郎幺女廖双双、廖对对,跟我们主子和我们家二姐起这些。”
“我们主子和我们家二姐当时不信,要她们不要乱,但我们觉得好奇,所以,就偷偷躲到一边议论了。”
理所当然的,接下来,谭慧、廖双双、廖对对和她们的婢女们,也被找过来对质。
之前,红杏教训谭慧、廖双双、廖对对她们时,萧琼枝离得远,没看清她们的伤势。
现在,她们身上有多少伤是看不出来了,但她们脸上的伤总算有了机会看清:八个人无一例外,都肿成大包子。
啧啧,这脸打得够狠!够痛快!
萧琼枝在心里,暗暗给红杏竖大拇指。
萧轩亮却是很惊讶的。
他好奇地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