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时,萧琼枝看书看累了,站起身,推开窗户,就着浅浅南风,散发思维。
窗外的梧桐树上,倚一轮明月,月光如水,洒满了地,在那高空银河向,突然,斜斜划过来一颗流星,留下极漂亮的一抹鸢尾。她灵机一动,得了首《咏怀》。
??皇天赐我时光剑,抖落银河满地星。
??绣而成桃李月,长悬弱水渡苍灵。
上午,参加绝句选拔赛,题目果然就是《咏怀》。
萧琼枝刷刷刷,把早上得的诗一挥而就,顶着包括监考先生在内的所有人目光,迅速离开了考室。
要是这种情况发生在过去,肯定很多人都得怀疑她是作弊。
不过,这个月,她每日课间抢答题速度,一日比一日快,正确率一直维持在1%的比例。
而昨日的古风选拔赛,她只用了不足半盏茶的功夫而已,相对于其他人而言,也很快。
所以,熟悉现在的她的人,都觉得这才是她该有的表现,没一个对此产生怀疑。
而不熟悉她的人,则把怀疑都压到了下午比赛结果公布出来时,大爆发。
因为这一回,萧琼枝拿的是第一名。
“大姐,写《咏怀》,是个正常人,应该心里想到的,都是儿女情长或者家国情怀吧,太子府的萧大姐怎么就想到玩耍上去了呢?”
“这也算咏怀么?这样的诗,也配得第一么?”严淑娴的一个丫环站在榜单前,故意大声询问。
同时,她还不忘拿眼睛,狠狠扫了下,站在不远处的萧琼枝。
萧琼枝根不在乎一个丫环的质疑,直接装没听到,无视之。
倒是站在更远处的莲太妃,听到动静,马上急急带着丫环走过来,无比兴奋地插话:“这个问题问得好,问得妙,问得呱呱叫!”
严淑娴早就听,莲太妃和萧琼枝上回在食堂起冲突的事,知道她俩有矛盾。
看莲太妃又积极来管闲事,她心里窃喜,表面则:“莲太妃,我们芝兰书院教授诗词的先生,可都是我们兴国屈指可数的大才子、大才女。”
“他们评选出来的结果,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我的丫环不懂事,乱话,你千万别信以为真。”
莲太妃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我没有信以为真呀。你看,你跟萧琼枝是我们书院五才女之一,萧琼枝这次绝句排第一名,而你才排第十名!”
“差距这么大,你的丫环能忍受得了吗?能不替你找借口出头吗?她这叫仗义,你应该感谢她,怎么可以批评呢?”
“莲太妃,你误会了,我并不在乎自己名次如何。”
“我的丫环了解我,她觉得枝儿的诗不好,不是在替我找借口出头,而是她作为一个丫环,在诗的上面,欣赏水平确实有限。”严淑娴对莲太妃的直言不讳有些失望。
这话水平也太差了,哪里像是来帮她的,根就是来拆她台的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就在你身边,刚才问你时,为什么要那么大声?让周围所有人都听到?”莲太妃根不信。
“可能是因为这里人多,她怕我听不清吧。”严淑娴表面无奈的解释,心里则嫌莲太妃太难缠,完就拉着自己的丫环试图离开。
莲太妃不高兴了,高声喊:“别走呀,我是来帮你和你的丫环,一起对付萧琼枝的。”
“你跟你的丫环起了个头,把我给引来,你们自己却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仿佛是我在多管闲事似的,像什么样子?”
“莲太妃-”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在吵什么?”
严淑娴正准备回答莲太妃的话,却被突然出现的娘子令娣给打断了话。
令娣的神色看起来很冷峻,她身后跟着的四个惩教娘子,神色也很冷峻。
萧琼枝认得令娣。
她负责管理惩教所日常事务,处理生破坏院规矩、纪律的各项突发事件,如吵架、斗殴等。
平时为人非常刻板,一切按规矩办,根不给人通融的机会。
一旦发现人吵架时,只要没有打起来,令娣处理的结果通常就是,视吵架情节轻重,把两个都关禁闭一段时间。
至于打起来么,那可不得了,轻则劝退,重则直接交给大理寺处理。
基于这个可怕的原因,所有芝兰书院生,如果想找人吵架、打架,必定会事先打听下,令娣是正忙着,还是已经外出了,再做决定。
同时,即使双事后被她得知,查问过来时,也无一例外地统一口径,只是彼此逗趣而已,打死也不敢承认是吵架、打架。
像上次,萧琼枝叫红杏打谭慧、廖双双、廖对对,她们就选择了认栽。
现在,令娣突然出现,估计得吓坏莲太妃和严淑娴了。
萧琼枝侥有兴趣地在一边看热闹。
然而,事情居然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莲太妃看到令娣过来,不仅不害怕,还立刻大步迎上前,很愤懑地:“刚刚,严淑娴的丫环明明当众大声对她,萧琼枝的诗不配得第一。”
“而严淑慧也明明没有反驳她,可我听到动静过来,支持她们的观点时,严淑慧却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这不是在把我当猴耍么?太过份了,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事情是这样的么?”令娣却并没有轻信莲太妃的一面之辞,转头问周围围观的生。
周围围观的生,生怕不心得罪了令娣。
当然,莲太妃是太上皇的妃子,出身卫将军府,名下还有已故德太妃所诞的孩子可倚仗,也是不容轻易得罪的。
大家都异口同声实事求是地回答:“是的。”
令娣于是给莲太妃与严淑娴作出判决:“你们两个也不用吵了,都跟我去惩教所,老老实实呆五天再吧!”
完后,令娣又特意多看了严淑娴一眼,指着她身边的两个丫环,问:“她们当中,是哪一个当众质疑院决定、引你们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