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太国舅,几乎同时转过头,很轻蔑地扫了萧琼枝一眼,就别过头去,没有再理会她。
倒是萧明珠,冲她露出了幸灾乐祸的冷笑。
萧琼枝觉得好笑,故意回了萧明珠一个淡淡的微笑。
萧明珠很意外,怔了一下。
萧琼枝不由笑得更深了。
她时常喜欢出于好奇,透过事件的表象,去寻找内里的真相,无关善恶,只是一种求真的姿态而已。
两个太国舅是否配合,并不影响她的姿态,只会影响她对待他们的态度。
她看向萧晗,问:“太太爷爷,你知道,是朱太后的哪个朋友,送朱太后银盒的吗?”
萧晗摇头:“你太太奶奶一直不肯,我只知道,那个人,是你太太奶奶在道观静修时,结识的朋友。”
“太太爷爷,那个人送的银盒,害得猪(朱)太太奶奶送了命,猪(朱)太太奶奶居然都不肯把他的身份告诉你,这明,在猪(朱)太太奶奶心目中,把那个人看得比她的生命,还要重要。”
“这样的情况下,即使猪(朱)太太奶奶不肯,你难道当时就没有想到,自己私下去查查吗?”萧琼枝有些想不通。
萧晗再次摇头:“我也觉得这事太蹊跷,不过,我曾经有负你猪(朱)太太奶奶一片深情,在纳她为妃时,答应过她,她的事,只要她不,我就不问。”
“而且,你猪(朱)太太奶奶当时很肯定地告诉我,她那个朋友,不可能害她,一定是朱府两位太国舅,代她朋友送银盒过来的过程中,一时疏忽,被人将银盒里的西掉了包,才会发生这样的事。”
“那你后来有没有查明,是谁将银盒里的西掉了包?”萧琼枝又问。
萧晗:“查明了,是存慈观观主楚清心。”
“楚清心有没有交待,为什么要将银盒里的西掉包?”萧琼枝继续问。
萧晗:“她不承认,但是她身边的一个道姑指认了她。”
“楚清心和道姑现在哪里?”萧琼枝觉得有点不对劲。
萧晗:“楚清心不认罪,那道姑明知楚清心将银里的西掉了包,也没有及时告诉朱太后,我一怒之下,亲手斩杀了她们。”
好吧,线索断了。
萧琼枝沉思一下,又问:“朱老太后自中蛊到毒发,她的朋友自始至终都没来探望过她么?”
萧晗摇摇头。
“朱太后一直没有为这事,生她朋友的气?”
萧晗仍然摇头。
萧琼枝讷闷了:“银盒是朱太后的朋友送的,朱太后中蛊后,就算没有告诉你,她的朋友是谁,于情于理,应该都会私下派人向她的朋友,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样以来,于情于理,她的朋友都该因为她中蛊的事而心中愧疚,亲自来探望她。”
“而如果她的朋友直到她死,也一直没有探望她,她也一直对她的朋友没有责怪的意思,只能明,她的朋友,跟她的关系有很大的问题,根不敢把身份,暴露在除她之外的其他人面前。”
“胡八道!钟灵郡主,闭嘴!”
“朱太后可是你的太太奶奶,你这样话里话外地在太上皇面前,拿她和她的朋友事,到底有何目的?是不是你爷爷和你爹教唆的?”朱府两位太国舅中的其中一位,听到这里,突然大声斥责萧琼枝。
萧正真面色一沉,不等萧琼枝回答,马上上前一步,“啪!啪!”两巴掌,重重煽在那位朱府太国舅的脸上。
下一刻,他冷声:“朱恭,事到如今,你以为,纸还能包住火吗?哼!”
完,他又看向萧琼枝,很严肃地:“枝儿,朱倩娘只是一个道家妓子,根不是你的什么太太奶奶,你太太奶奶只有一个,千万可不要认错了!”
萧琼枝甜甜一笑,脆声:“好的,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萧正真满意地看她一眼,又:“你刚才对于朱道妓中蛊一事的分析,很中肯。不过,如果你想知道朱道妓、那个道家朋友是什么人,根不需要问他人,直接问我就可以了。”
“哦?爹,你怎么会知道,朱道妓那个道家朋友,是什么人?”萧琼枝很好奇。
“因为,朱道妓死后,她那个道家朋友约了你爷爷去喝酒,主动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你爷爷了。”萧正真笑着。
“什么?”萧晗听到这里,沉不住气了。
他立刻凑过来,着急地问萧正真:“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跟枝儿看看这些西,自然就明白了。”萧正真目光微带嘲讽地看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
又从包裹里掏出三样西,放到一旁的案几上。
分别是一块带血的帕子、一块玉佩,一摞信件。
萧晗迫不及待地拿起其中的那块玉佩,一脸震惊地问萧正真:“这不是倩娘的命玉佩么,怎么会落到你的手里?”
萧正真神色淡淡地:“这块玉佩和桌上的帕子和信件,都是我七爷爷,当初送给我的。怎么?你要留着这块玉佩,睹物思人么?那就送给你吧。”
着,他又伸手指了下案上的帕子和信件,对萧晗:“包括案上这元帕、还有朱道妓写给我七爷爷的这些信件,你也可以拿去,留着慢慢欣赏,慢慢睹物思人。”
“太上皇!你不要相信萧正真,更不要看那些西!那些西都是萧正真不知从哪里找出来,栽赃陷害我姐姐的,你要是相信我姐姐,就应该马上把那些西,统统烧掉!”这时,一旁的朱恭突然惊慌失措的大声冲萧晗喊。
他身边的朱良、则直接往案几边冲了过来。
估计是想要破坏案几上、萧正真拿出来的帕子和信件。
不过,朱良注定是徒劳。
严和杜仲可不是吃素的。
他们根不用萧轩亮吩咐,早已同时冲向朱恭、朱良,制住他们,不给他们再话和行动的机会。
而萧晗在看到玉佩时,就觉察到了不对劲。
现在,听到萧正真提“七爷爷”、看到朱恭、朱良如此为案几上的帕子和信件急眼,他终于意识到,他真的很可能像萧正真之前的那样,从此沦为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
他随手把手里的玉佩,往案上一扔,拿起桌上的信件,一封封地细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