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顿又好好的整顿了自己一下,确定安迪的圣血瓶在腰间不会洒出来的时候,他也推开房门,缓缓迈出脚步。
此时已经没有血雾的指引了,也同样没有什么光。
但诺顿的夜视能力似乎比之前好了许多,他可以看清楚周围的西,没有光亮也一点都不影响。
这也是饮下那些血液带来的好处么?
诺顿朝着宴客厅一步一步缓缓走动,他发觉自己的夜视能力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明明是暗的环境,却好像有着淡淡的光笼罩着。
这还真是脱胎换骨了……诺顿又一次动起了安迪的年头,但马上又压抑住了。
他之前休息的时候想到了这瓶圣血瓶的处理式,诺顿想把这瓶圣血瓶还给安迪的家人,但是他又想到,还给安迪的家人……那多半还是要落到欧加卡斯的手里。
落到欧加卡斯手里还不如放在自己这里。
诺顿想到这里就觉得绕了一个圈,还是没想出什么好的解决法。
这时他也走到之前史华德袭击他的地了,让他意外的是,地上的锤子消失了?
这是给人捡走了?
诺顿立马紧张了起来,不会是史华德又杀回来了吧?
想到之前史华德那副凶悍的样子,诺顿知道自己就算再对上他一次,也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而且他还在房间里收集了那么多人的圣血瓶……也不知道是给谁准备的。
但诺顿知道无论他是给谁准备的,只要他发现自己给他糟蹋光了,他杀掉自己的**也许会膨胀到某种不可遏制的地步。
想到这,诺顿决定自己还是赶紧溜吧,先去找找那个刚刚从圣血瓶里映出来的女孩子,或者是史华德口中的“阅览室”,这两个应该是现在的首要目标。
但是该从哪找起呢?
诺顿一时又陷入了迷惘,但马上,他又想起自己之前在二楼的时候,有一间房间明显有问题。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貌似是所有客房的灯都熄灭了,但唯独那间客房底下,有着光亮洒出来。
是的,诺顿又确认了一遍,但那间房间的具体位置他已经忘了,不过可以确认的是,那个房间确实在二楼,似乎还是在自己的那间客房往里的不远处。
好,诺顿马上快步的往宴客厅走,他已经想好了路线,到了宴客厅,绝不多停留,然后立马上二楼。
因为史华德已经消失了的原因,诺顿并不清楚现在的史华德在哪……不过遇不到他也算是一件好事。
但当诺顿一路心惊胆战的从通往史华德房间的通道里回到宴客厅时,一切都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没有一点异动。
好……很顺利的回来了,诺顿为自己没遇上史华德松了一口气,他原以为自己还要玩一场追逐戏,但看来可以免了。
但这时,一声诡异的声音从宴客厅的另一侧传来……
“呕……”
这熟悉的干呕声,我的天,诺顿立在楼梯口有些犹豫,他太熟悉这个要把内脏都呕出来的干呕声了。
那必然是休斯。
诺顿立刻想打史华德断指中的软体,以及白天看到休斯呕出触手的样子。
“呕……咳咳咳。”
又是一声要死要活的干呕声,似乎还有酸液呕出呛到自己的声音。
诺顿停在楼梯口,他在想自己要不要过去看看,他想过自己过去后最糟糕的情况,那就是休斯也不是人了,他吐出来的触手直接把自己吃了。
“救命……有没有人救我一下!”
休斯的求救声从宴客厅的那一头出现,这次诺顿不知不觉的就走下了楼梯,他听到了休斯的求救声。
她认为如果休斯已经成了怪物,那肯定是不会求救的,但他开口求救了……可能他还具有人性,那就意味着这个人也许可以成为队友。
诺顿听着休斯的干呕声又斟酌了片刻,他觉得此刻靠自己是绝不可能对付史华德的。
就算休斯不太靠谱,甚至是可能体内也像之前的自己一样,养着一大坨触手,但也不是不可能救回来。
在黑暗的宴客厅之中,休斯的干呕声一声接着一声响起,但声音听上去来了,反而是另外一种怪异的声音变得更多了。
诺顿知道自己不能等了,他开始往休斯发出干呕声的向前进,一路上他也心翼翼的防备着一切,他已经做好了发现不对劲就立马逃跑的准备。
但一路上也没有出现意外情况,他安安稳稳的走到了宴客厅的另一侧,当诺顿确定,休斯就在这扇门后干呕时,他警惕的慢慢推开门……
当门被推动的时候,里面的休斯显然是察觉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干呕声变为急促短暂的“救…救…救……”
到此诺顿已经确定了,休斯肯定正常了,但他推开门时……一股强烈浓厚的腥臭味从里面冲出来,诺顿被这股味道刺的眼睛疼,甚至是要流眼泪。
但随后,看到这股味道的源头时,诺顿两只手捂到了嘴巴上,眼前的一幕让他又震惊又恶心……他怕自己叫出声,又怕自己吐出来。
这里面的布置貌似是厨房,整个房间不算很,似乎另外一头连通着餐厅,周围整齐的排列着使用器具,但在最中间的锅边上,休斯正痛苦的趴在地上……
休斯趴在地上的姿势绝不优雅,更像是绊倒或滑倒时甩在地上的姿势,看上去既像是乌龟,又像是青蛙……
而他的手脚似乎是在撑着地面,而他的下巴仅仅在地面上抬起了一点点,他的嘴巴尽力的张开,无数白花花又黏腻的西从他嘴里淌出来……
诺顿第一眼看到休斯,还以为他是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部吐出来了,但立刻诺顿就发觉不对了。
休斯趴在地上,吐出来的西要比他趴在地上的身躯还要大,白花花黏糊糊的一片,看上去就像是猪最肥的肥膘剁成了粉碎,然后聚在一滩的样子,又像是流了一地却又给搅烂的脑浆……
但立刻,诺顿发觉这些西还在蠕动,这才发觉这并不是一大滩西,而是由一条条细细长长如刚掏出来的猪肠一样肥腻瘫软的西,表皮上似乎自带一侧如油脂一般腻腻的液体,使得无数根这样的西可以叠积在这里……
而那股无法忍受的腥臭就是这些西散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