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雅向后退了两步,尽量与吴雄杰保持一段的安全距离,旋即笑着说道:“吴门主此言,便有些牵强了,凡事都要讲道理摆事实以理服人,想必吴门主您,应当不比我这晚辈懂得要少。”
时雅所说句句在理,令吴雄杰以及高台上的所有人,一时间都无法反驳,为什么,七星宫会咬死了天元宫不放,难道真的有那么深的深仇大恨?
“天元宫先是劫镖杀人越货,坏了道儿上的规矩,再昧着良心嫁祸给七星宫,姑娘,敢问这些是否可以成为,天元宫对吴公子出手报复的,动机呢?”率先开口打破沉默的,竟是坐在东风轩身后的宋秋远。
时雅瞥了一眼身后的关子墨,关子墨会意,将一黑色的方形盒子,从包袱中取了出来,吴雄杰一见,眉宇间流露出了些许疑惑,皆落入了时雅的眼里。
“等一下!”
关子墨刚要打开黑盒,时雅便将手按压在了盒盖上,吴雄杰瞬间的一个眼神,令时雅原本的想法动摇,心道难不成,这吴雄杰并不知情,那这寒心石,究竟是谁所藏?
时雅环顾四周,见高台上众人的神情都很正常,她旋即转身看向台下,竟在众七星门徒中瞧出了不对。
苍舟见时雅看向自己不由得心虚的眼神不断闪躲,想要避开她的灼灼目光,可就是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令时雅对其产生了怀疑,她盯着苍舟,目不斜视的问吴雄杰,十分自然的开口问道:“据南州坊间传闻说,吴门主修炼之内力,乃至寒之功,这种功法在迎敌时,大多情况下,皆能胜上一筹,不知…”时雅说到此,转而看向吴雄杰,疑惑的问道:“不知,吴门主您,可曾不吝赐教与门下弟子啊?”
吴雄杰不知时雅此言为何意,也怕自己会言多必失,本想不做回答吧,可如今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自己便也不可能装作听不见,但又怕回答不曾传授,在灭了自己的威风,让世人以为,七星宫门派的当代掌门,是个不以身传道的吝啬鬼!
这种会影响七星宫声誉的事,他绝不允许发生。
吴雄杰昂起下巴,负手而立,骄傲的说道:“吴某人的衣钵传承,自然由本派的亲传大弟子所继承。”
“哦?”时雅想笑,却隐忍着,但还是不自禁的嘴脸微微上扬,她转身再看那苍舟,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瞧着他,就似是在瞧着一个死人。
苍舟心中有鬼,自然明白时雅所说是何意,他的眼神中难掩的满是惊恐,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想要在时雅尚未开口揭穿自己前,夺路而逃。
可岂料到时雅赫然话锋一转,看向吴雄杰,笑着开口奉承道:“吴门主果真大义,小女子佩服之至。”
苍舟见时雅如此,心中不可谓是长松了口气,可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使他变的警觉起来,心道,那个女人如此般不揭露自己,必然是要借此来要挟自己来得到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
在苍舟心中,时雅已然被他规划到了必杀的名单里,那个女人手里有寒心石,她知道自己的一切,,假若自己能逃过此劫,此女必然,留她不得!
时雅之所以没有当场拆穿苍舟,是因为她意识到,吴雄杰只要使出一招弃卒保车之计,便可全身而退,他损失的只不过是一个弟子罢了,而自己等人,便很难再有机会将其逼上绝路了。
想清楚这一点的时雅,缓缓的皱起了眉头,她无助的看向了霍云兮,觉得自己此时可能已然快撑不住了,倘若霍云兮不离开这里,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岂不就要白费了?
霍云兮瞧着时雅,她更希望时雅能够安全的离开这里,她本与这件事无关,却为了自己挺身而出,这种精神,深深打动了霍云兮,同样使她愤恨的咬紧牙关,恨自己没有能耐,将时雅她拖下了水!
“话说回来,这位长老姑娘,可否有证据来为你天元宫脱罪?倘若没有,便要请你移步他处了。”宋志明说的十分客气,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时雅的见闻谈吐以及处变不惊,令他十分佩服,这样的女人,值得旁人尊敬。
时雅闻声转身看向宋志明,旋即微微欠身一礼,说的,仍旧是那个道理:“我天元宫门人,各个都有极高的修养,不曾在南州作恶,望诸位南州强门,也能做到明察秋毫”说到此,时雅的眸中闪过了一丝冰冷,又道:“倘若七星宫仍旧如此般的执迷不悟,那我们也只好是上报朝廷,来替我天元宫,鸣不平了。”
时雅一席话说的不卑不亢,绝不屈服,且一身傲骨。
一听时雅搬出朝廷来打压自己,吴雄杰一时间心中十分不满,旋即大手一挥,冷声开口命道:“来人!将此女子带回奕州城严加看管,待等日后事情明朗,再行定夺!”
“是!”苍舟的脸就快要阴沉的滴出水来了,他恨不得时雅距离自己近一点儿,这样自己下手也能方便,故而在闻听吴雄杰开口下令后,第一个应声站了出来,抬步便上了高台。
宋志明仍旧坐在原地不置可否,宋璎抱着时雅的胳膊死不松手,关子墨不断推搡着苍舟,冷声警告他,别再靠近!
霍云兮见时雅被苍舟拉扯,压制许久的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一般,拍案而起,开口大骂:“都他娘的住手!”
东风轩一把没拉住霍云兮,旋即便似是一根木头般的,木讷的看向了别处,完全将高台上所发生的一切,置之脑后去了,明显想要明哲保身。
众人将视线齐齐的放在了霍云兮的身上,霍云兮拂袖快步上前,毫不犹豫抬脚踹翻了正在拉扯时雅的七星宫的门人,旋即冷眼低头看着那人,指桑骂槐般的狠声道:“她可不是什么货色都能碰的,懂吗?!”说罢毫不留情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腿上,疼的那人连声捂着小腿惨叫不止。
霍云兮将时雅扯到了自己身后,好好的保护起来,她警惕的环顾四周,还不忘开口训斥时雅,道:“以后出了什么事,也只能是你躲在我的身后,我是门主,你不是,天元宫的这个担子也只能由我来抗!”
时雅虽被霍云兮训斥了,但心里仍旧有些担心她会暴露身份,刚要开口劝阻,便见得霍云兮要去摘下,自己脸上的面纱,时雅刚要阻止,霍云兮的手腕,却被他人给抓住了。
霍云兮一愣抬头看去,便对上了一双似水般柔情的双眸,是那个头戴白纱斗笠的人?
为什么?霍云兮在心里这么问自己,他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