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兮二人站在石阶的正中央,纷纷低头看向滚下高台的苍舟。
月光下他摔得头破血流,貌似是,伤得不轻…
“呃…”霍云兮用手指着苍舟对时雅,试探着问道:“没断气儿的话,应该还能用吧?”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时雅不晓得苍舟伤的如何,忙提着裙摆跑下去检查他的伤势,那副模样就似是生怕自己刚到手的玩具,被什么人抢走了一般,看得霍云兮一愣一愣的。
霍云兮刚想要跟上去帮忙,便只闻听身后不远处的东风轩,突然开口:“等一下师父!师父!你把我也带走试药去吧!”
这句话,似是用尽了东风轩的全部力气,这怒吼声中,掺杂着许多的不甘以及无奈呀,可霍云兮还是听出来了,这人是,脸皮之厚一针扎不透。
霍云兮听后差点一个趔趄大头摔下去,直起身子,霍云兮擦了擦额角上那莫须有的冷汗,嘟囔着转身看向,仍旧不死心想要爬过来找时雅的东风轩,道:“你师父今天出门儿忘带药了,等你的毒素有所好转过后,便去…啊…我们再联系吧!”
霍云兮想了想,便改了口,旋即对盘坐在那里,闭眼调息的齐傅,朗声说道:“将军大人!吴雄杰交给朝廷我放心!不过我们废了如此周折,没讨到任何好处,那我,可要向朝廷讨个人情了!下次遇到小女子我,记得手下多留情呀!一定要记得呀!”
霍云兮说罢,便一挥手,十分潇洒的消失在了高台众人的视线里,可高台下,在众人看不到的死角里,霍云兮却与时雅,十分狼狈的搬着苍舟缓步前行。
第二日,晨起的第一缕朝阳普照在了南州的大地上,绿意盎然的森林晨露未消,黄沙遍地的凉州城外人头攒动的百花镇中,原神女住址处,那座由高墙所铸造而成的四合院儿。
霍云兮蹑手蹑脚的扒着生锈的铁门,似是做贼一般的向四合院中,探头探脑不断张望,企图在其中寻找到,某人的身影。
霍云兮心中此时,不可谓是不胆怵,因为昨天,自己做了那许多对森罗府不利的事,放倒了森罗府的两员大将不说,就连,默羽笙的大弟子何轩,现如今可能都被齐傅给抓了去。
当时在场的人那么多,定然也逃不掉默羽笙的法眼。
如此般,霍云兮都想要夺路而逃了,可心中却,又在担心森罗府这么多堂主聚集南州,定然是在暗中,谋划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大动作。
生怕森罗府会对人们不利的霍云兮,几经思考后说服时雅等人,便毅然决然的只身,回到了此处。
四合院中十分安静,唯有晨风呼啸而过,吹动院中门廊上挂着的几缕断绳,似是暗藏危机。
霍云兮咽了一口唾沫,旋即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情过后,方才迈步走了进去,十分自然的朗声开口,道:“本小姐回来了!知道你没吃早饭!这,馅儿大,皮薄的肉包子吃不吃呀!”
霍云兮说罢,便将用油纸包裹着的肉包子拿出来咬了一口,但见得四合院中仍旧是没有任何动静传来,她警惕的缓缓皱起了眉头,纳闷儿的嘟囔道:“这人,叫我回来找他,自己却大清早的不知道去哪儿了!”
霍云兮走到柴房,将包子摆在了破旧的木桌上,肉包子散发出了腾腾热气,霍云兮用手在上面扇了扇风,向外喊道:“多香的肉包子哟!快来吃肉包子!”
四合院中仍旧如死一般寂静,仿佛真的只有霍云兮一人在这里唱独角戏,并未见到默羽笙的身影,霍云兮狐疑的走出柴房,不死心的她,一间,又一间房子的去找。
“喂!”
“喂!!”
“人死哪儿去了?!”
“你不管我!那我可真走了喂!”
霍云兮找遍了整座神女词,甚至连蒲团下面也翻了,都不曾见到默羽笙的人影。
霍云兮单手叉着腰,皱着眉头站在神女词正中央,她吭哧咬了一大口的肉包子,有些出神的心道,这默羽笙,能去哪儿呢?他不会把我给扔了吧?
她实际上更为担心,默羽笙是背着自己去为森罗府办事去了。
“烦人!”霍云兮扔掉了包子,甩了甩手挠了挠头,为自己没有盯住默羽笙而深深的懊恼自责。
自责过后,她便瞬间,主观的意识到,自己绝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自己必须要出去,找到默羽笙的下落,然后盯紧他!
想到此,霍云兮快步向门外走了过去,一路出了,这偏僻的神女词。
站在大街上霍云兮茫然四顾,见得人挤人人挨人,就算默羽笙隐藏在其中,只要他想躲,那也不太好找。
霍云兮没有任何目标,她不了解默羽笙的为人,与他相处的这几日以来,也探不到他的口风,更不知道此时,他会去何处。
“啧!”霍云兮急得连连顿手,最终还是决定,要先回凉州城,去找师父他商议对策。
而另一边的凉州城,城门处,东风轩及其狼狈的扶着后腰,与齐傅等大批量的官兵,纷纷疲惫的走了回来。
这些人在东风道场中,受冷风吹了一夜,胳膊腿儿以及面部表情都十分僵硬,就连内力高人一等的齐傅与东风轩亦是如此。
齐傅皱着眉头,苦着一张脸,不爽的喃喃道:“臭丫头,打不过居然搞偷袭!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东风轩趔趄着向前走着,闻声并没有开口作答,他现如今对时雅的敬仰,简直,如同那滔滔的江水以及泛滥的黄河,是一发不可收拾啊。
东风轩现如今,急切的想要得知到时雅的下落,便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了,他暗自咬牙心道,天元宫门人,本少爷当定了!
亲眼见识过毒粉威力如何的东风轩,十分急切的想要去学这门毒术,便快步走进了凉州城门。
东风轩想要调兵遣将,利用东风家在南州的势力,去寻找时雅的下落。
“时…雅?”她姓时?
想到此的东风轩,赫然停下脚步,紧跟其后的齐傅,思绪早已神游天外了,便没躲开,与东风轩撞了一个满怀。
“嘶~哈!臭小子你干什么呢?!”齐傅捂着自己鼻子,没好气儿的开口训斥道:“走路,都不看路吗?!”
这次,也难怪齐傅的脾气会不好了,因为就在齐傅认为,朝廷能从吴雄杰以及何轩那里获取更多,关于森罗府的内部消息时,吴雄杰却突然死了…
回忆起不久前,入夜,黎明前的黑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高台上躺着那么多人,再加上那人动手隐秘,极其谨慎的,在齐傅疏忽防范之时,割破了吴雄杰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