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自己人杀自己人,还要叫我换上那死去人的衣服!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和事后应该出的话。而他还倒显是很着急的样子,除了在话的时候有轻轻踢了地上尸首一脚外,在话音还没有落下之时便已是换着手里钥匙转身往丁焕的牢门去了。
这情形,看起来,他确实是要放我们走!不过为什么要换上这些人身上的衣服呢,要是真心想救,那可以去找两套看起来很干净的官兵衣服来嘛。
地上的两人虽然在倒地之前有经过一翻激烈的垂死挣扎,但终究还是死的太过突然!
这两人的双眼瞪得跟铜铃一样大,有一人的双手还保持着捂住脖子姿势。只是那人衣服上沾血太多,还是眼前这个稍稍好些,只有袖口上沾了些血。
然正准备要解下其身上铁甲时,却忽听得身后传来了一声,“噫哟!”
那是惊叫声,觉着就像是孩子在河沟里摸鱼的时候,突然摸到了一只螃蟹而刚刚甩脱手一样。
侧身回头,正见那御史捡起地上的钥匙直起身看着木栏内的丁焕,“怎么会这样?”
丁焕并没有显出惊讶的神色,他的样子就如是早知道会这样似的。他不笑也没表现出任何的失落,只信手指向了头顶上的一根横梁,淡声道:“看见了吗,这间地牢是被加持过符咒的,”
这听着,怎么有点像是在与人炫耀的意思呢。
初时我并没有看见,直到见御史侧头相看时,我才发现!丁焕所指的地,那上面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红色的符。
看起来,似乎只在当有人碰到那些形如木桩的木柱子时,它才会显现!可一想刚才那御史好像也还没有碰到那些木柱子吧,毕竟那挂锁都还没有打开。除非那红色符咒的效力,是如同一道结界一般,就像猪仙镇的结界一样。
“那怎么办?”语出之时,御史已是退后一步挥出了手上的鞭子!
那副摆出的架势和手上鞭子所向之处,我猜得丝毫没有偏差,他这是欲想把门打破。
原以为也就是这样的,可是鞭子却死死的缠住了木上的木柱子上!而就在我以为这样也不失为一种办法时,那御史却“阿哟!”一声被弹飞了出去。虽不远但是听那身体被撞到墙上的声音,应该不轻!可是那鞭子之前还明明在他手上的,那他又怎么会是被弹飞的呢?
此时再看向那门上的木柱子时,上面哪还有鞭子!只是眨眼功夫便是已脱离了,现一样飞了出去!
好在那御史脸偏得快,要不然那鞭子一定会打在他的脸上。
也是这时才看明白,他根就不是被弹飞的,而是被甩开的!之前那一举动就如像是有什么西在抗拒着他。
而此时的丁焕终于动手了,他把左手缓慢的伸向了那门边上的木桩。而也就在我暗骂着为什么不早些出手时,他的脸色忽是渐变得有些难看,如是在隐忍着什么!?再看那手,却已如我之前所见的那样!有血渗出、也有青烟腾起。
虽看不出为什么会这样?但好在正欲叫他快些把手松开时,他已然慢慢地离了手。
门栏外,地上的油灯所散出的光芒虽照不及上,但从那闪动的光影,依然可见得丁焕刚才手离开的地,是有留下了那形似手印的血。
没错!的确只有丁焕的手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不过也有可能是他手上就有血的缘故。而御史之所以会被甩开?也大可能是那符咒所发挥出来的力量。
不过看到此,我倒有些想去试一试!也想看看我到底会不会被弹开……
而正想着要不要现在就起身欲往时,却忽见得丁焕的视线已移眼看向了那地上还没有站起身的御史,喃喃语道:“看见了吧?没用的,这符咒是那‘关长布下的,还特别了就是专为克制我的。”
“克制你!?”御史站起了身,言语间也变得停顿,如似在回想什么。
看御史那随后伸出的双手,我直以为他这是还有别的法子。然而再看时却并不是,他在神情不甘的看了我一眼后,又把目光转向了丁焕,道“只放了那村姑一人出去,意义也不大啊!我这主要还不都是为了救你。”
听到此,我只不禁恍然大悟!
原来这御史并不是认识我而是认识丁焕,他这是来搭救丁焕的,而我怎么看都像只是被顺带的。虽听语时会有些感激,但眼下还是准备好不抱希望了!这已经很明显了,他现在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
眼下,手里是拿起的铁甲又轻轻放回了地上。实在的,我现在倒有些怕让丁焕或是那御史给发现了,然后我对于“逃跑”这事表现太过积极了。
“救我,你不会是专为此而来的吧?”丁焕道。
御史收起了地上的鞭子,“之前我也不知道会是你被关在这里,我听人你是想去万花国,”
“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处的边关,离万花国最近,你不是去那,又还能去哪儿,”
“你是被调任到此处的吗?”
“先不这些了,我也是刚才到这地两天时间不到,我与那关长也不是太熟,再现在不做都做了,总会有办法救你出去的,先容我想想,……”御史着便在木栏边上环视了起来。嘴里不时会发出“啧啧啧”的声响,如是已经想到了几个法子但最后又不得不否决了。
“不如让我试试吧,”话的同时,我已然向着那御史走了过去。虽然知道自己在什么,但是心中却完没有法子,只是想着不试过又怎么知道呢。
“你!?”御史原是正要把钥匙挂回腰上,现虽面露惊疑!但还是动作迟缓的抬起了手。
不是拿走,而是取下。之后转身便是向着丁焕的牢门去了,初时还很坦然但到近时,也有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现虽不知道那种被甩飞在地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但想应该是与以前从崖掉下时的感觉差不多的吧!可是现在却不想出现那样的丑态。
手虽然是很慢,但若要是丁焕会提醒或是阻止,那我就会放心不少了,可是他并没有!他只是头偏向了一边,形如是没有看见我一样。
在刚碰到了挂锁的时候,心确实是有咯噔一下的!来我都准备着把所知的符咒给默念一遍的了,可是眼下好像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事发生嘛。不过为了要缓解心中那丝紧张,还是一边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御史,“这锁要怎么开啊?”
问话的同时,也不禁回想着刚才御史是如何开的锁。
这挂锁并不是寻常的那种!一个手还不好控制。虽只是匆匆的回头看了一眼,但却见到那御史正大张着嘴,左手僵在半空!满脸写着的都是不相信。
因为没有听到他回答,也只得回头继续鼓捣。好在经过一番左弄右弄之后,总算是把钥匙插入了锁孔!只是一时间忘了是先向左还是向右转动?但此时情况也不容去多想,只觉着索性都来一遍吧。
而就在听到挂锁里发出“的的的”的响声之时,耳边几乎同时也响起了那御史的声音!“你怎么会没有事儿!?怎么可能,……”
眼角余光,只见御史正弓着个身子,话后,他便开始自己把手伸向了我刚打开的锁,……刚触及时,手有剧烈抖动!我还当是刚才的情形又要再发生一次了呢,然扭头看时只见他的手已松开了并且移向了木桩子。
很平静,虽然可喜的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但他的眉头却是紧锁了起来!手接着又是移向了旁边的几根木桩。“难道你破了他的术!……你刚才做了什么?”
这很显而易见嘛,我只如实答道:“没有啊,你不也一边看到了吗,”
门打开后,丁焕在出来之时,眼再次看向了那头顶上的木梁,后看向了还作深疑状的御史,道:“她是仙子,当然是有法子了,你就别问了。你不是要送我们出去吗,还不走,”
语毕后,丁焕已是解下了地上另一人身上的铁甲衣。他倒也不嫌弃,也不管那衣上的血是否还在淌下,只先套了上去。
只单单是穿上铁甲衣还不行,还要得戴上头盔,而且这头发好像还要放在头盔里才行。
而这时,明明看起来已打算不再话的御史,却再次双眼盯向了我,虽没有笑但还是使得我不得不把头偏向了一边!想着身上这副铁甲是男子穿的,自己穿上后或许是很引人想忍不住发笑的。
他这都能忍住,我自然已是觉着很欣慰了。
就在侧头后不一会儿,恰也见得御史急走了几步,上前与丁焕道:“她不是你的丫鬟吗,你怎么管她叫作仙子了?这个名字可不能乱叫啊。我爹你成亲了,难道就是她?”
尽管疑问和不相信都突现于脸上,但是由于丁焕打断太过的快,我也无法再听下去,只是在话语过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成亲的意思不就是大婚吗,这个怎么就成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