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跟个催命符似的拼命响个不停,她咬牙,伸手颤抖地掏出手机接了起来。
电话一接通,传来的是南宫凛这个恶魔的质问。
“上班第一天我是不是告诉你不可以无故请假。”
雪城忍着痛,手压着腹部,牙齿打颤地:“我……不舒服。”
“我现在要见一个重要客户,你现在打的到酒店,地址我发给你。”
“不好意思,我现在真的不舒服,不能过去。”肚子阵阵绞痛,痛得要死了,这时候只想找个地躺躺。
听到她一口拒绝,南宫凛眯着眼睛,他生气了,用冷漠的语气,命令她半时就出现在他面前,雪城无奈只能忍着腹痛打的过去了。
冷血的家伙。
三十八分钟后……
他凌厉的眼神盯着脸色苍白的雪城,突然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开了,她真的不舒服?
“迟到八分钟。”简洁的一句话,带着一些苛责。
雪城冷汗直冒,捂着肚子,咬着牙,话牙齿都在打颤:“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
“进去吧。”他也不想和她较真,刚一转身,听见身后有人喊姐没事吧?他扭头一看,雪城已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南宫凛两三步到她身边,扶起她,身冰冷。
“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看着南宫凛,指责他:“你这个男朋友是怎么当的?她刚做过人流手术怎么不好好休息,这要是出现大出血,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人流?他面露难色。
“是啊,你不知道吗?自己女朋友做人流都这么不知道?真的是,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发糟糕了。”面对医生的苛责,南宫凛无法反驳。
高打来电话,已经送客户回去了,改天亲自登门拜访致歉。
“很好,你一会开车到医院来。”
他挂掉电话后,内心满腹的疑惑,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转身推门走进病房。
当他推门走进病房时,雪城已经醒了,她偏着头,躺在床上目光无神,彷如失去了生气,哪怕南宫凛走进来,她都无动于衷。
“谁的孩子?戚峰的吗?”他语气生冷,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雪城虚弱地回答他不是,连是谁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南宫凛眉头一皱,棱角发紧绷,就跟审问似的:“你突然离开戚峰,又改了姓来到这个城市,难道和这事有关?”
雪城略微不爽,哪里那么多问题,和他有什么关系?
雪城鼻子吸一吸,感觉一股凉气贯穿了身一样,冷得不行,她轻轻一笑,笑得那么绝望,那么轻蔑。
“怎么不话?”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她偏过头,带着与你无关的表情看向南宫凛。
“我是你老板,你是我下属,我们之间有劳务合同,在上班期间无辜晕倒,我作为老板有义务知道其中的原因。”南宫凛言辞凿凿地回答道。
雪城握紧拳头,眼神里尽是敌意直视南宫凛:“为什么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要遭遇这些不幸,为什么我要被这么不公平对待?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那么讨厌我?”
话毕,眼泪就止不住流下。
雪城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情绪激动地:“我以为我再坚强点,就可以克服眼前所有困难,我以为我再努力点,就可以做到最好,我以为我对人好,别人就也能对我好!可是不是,不是,统统都是我自己异想天开,都是我的错!”
雪城控制不住情绪,抱膝大哭。
南宫凛紧蹙眉头,神情严肃,看着雪城这般绝望,他只想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即使不,我也会查得出来的。”
雪城由哭变疯笑,好比一个神失常的人一般,既然都被他看到如此落魄的自己,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
“你就那么想知道吗?那我告诉你,是,我活该轻信别人,被人下药羞辱,怀了别人的孩子,我神经病,就不应该去找于欣理论,害得她失足摔下楼梯,孩子也没了,都怪我!我现在一贫如洗,一无所有,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的可以了吧!”她几乎是用吼的式表达出来的,“一切都是错的,都是错的……”
南宫凛蹙眉,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这其中曲折到底是什么样的?
“每个人都厌弃我,都憎恨我,那就别管我的死活,你走,走啊!!!”雪城一次次努力从黑暗而绝望的深渊里爬出来,却再一次掉入深渊,惊恐无助。
见雪城这般,南宫凛心里一紧,情不自禁地迈出一步,想上前安慰她,可是他立即克制住这种愚蠢的行为,如果他上前安慰,只会让她觉得自己在同情她而已。
他收回脚,脸上的表情发复杂。
虽然只是过了几秒,可却时间好像凝滞了很久一般,才听见南宫凛淡漠的声线:“你先好好休息吧。”他完,转身退出了病房,只留下痛哭流涕的雪城。
这时,高刚到病房走廊,恰巧看见南宫凛神情异常地出了病房。
一向冷静的他竟有些慌张?高上前喊了声凌总。
南宫凛没有回头,立即又变回往日的样子。
“莫姐她怎么样了?”
“没什么。”南宫凛冷着一张脸,脸上还带着生气,这更让高费解了,“帮我查件事。”
薇收到雪城的消息,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在门口撞上了南宫凛。
薇忙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抬头一看,南宫凛和高两个人就像山一样耸立在前,薇对上南宫凛的眼神,被他那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吓了一跳,杵在那里。
薇回神,忙撒腿就跑开了。
南宫凛认出薇,微微侧首:“刚才那是……”
“没错,是董家千金。”
看来她是来找雪城的。
薇看到病床上的雪城,脸色苍白无血,雪城的余光瞄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眼底闪过一道委屈,扑腾抱住了薇梗咽起来。
“雪城……”
雪城的手发抓紧,强忍着泪水,咬牙撑着,薇估计也是被吓得,站在那边不敢动。
半响后。
雪城才憋出一个字‘痛。
听到她话,薇这才松了口气。
雪城把情况告诉了薇之后,心底产生一种不安,怎么会把南宫凛牵扯了进来?显然雪城也是担心这个问题,毕竟这种事还是少个人知道好,更何况对还是南宫凛。
是福是祸,也尚未可知。
“薇,我要出院。”
“啊?现在吗?你这样可以吗?”
雪城掀开被子,眼睛一眨,拔掉了针头,略带点血流了出来,看得薇是整个人表情都拧在一起了,扶着雪城下床,都感觉她身在颤抖。
左右看雪城这情况似乎不太好,又将她扶到床上坐下,:“你这样回去我也不放心啊,我我去问问医生可不可以让你出院好不好,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雪城抿嘴犹豫的时间,薇就跑出去了。
可想而知,薇才开口问就被医生驳回了。
“我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能这么不顾病人身体,你是她什么人,她男朋友呢?”遇到耿直的医生,薇被劈头盖脸批评教育一顿,“她父母是不是不知道这事?你们现在这些女孩子啊,真的太不自爱了,为了追求刺激,就一点都不懂得爱惜身子。”
娇身躯的薇站在那边就像被教导主任叫到教导处训话似的,场面很是尴尬。
“那个,医生,那那我想知道我朋友什么时候才可以出院啊?”她弱弱地问了句。
医生无奈地吐了口气,:“怎么样也得等到明天。”
薇吐了吐舌头,退了出去。
回到病房时,雪城仍然坐在床边在等她回来,薇将医生的话转达给她,可是雪城却一意孤行执意要出院。
“雪城,你就听医生的话吧,你现在这身体就是需要休息的,别把身体搞坏了,以后还怎么办啊?你这次就听我的好不好?”薇恳求地道。
雪城垂着眸,双肩慢慢耷拉下去。
“就住一晚,明天我就去给你办出院好不好?”薇跟她保证,雪城只好点头顺从了。
傍晚时分,薇给雪城买了快餐回来,却被门口的高截住,薇差点还以为走错门了。
“你谁啊?”
高一张高冷的表情看着她:“你是莫姐的朋友?”
薇打量了他一番,这才想起来他是今早撞见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
病房内。
雪城看着一桌吃的,干坐着也不动筷,南宫凛坐在对面,视线一直落在雪城身上。
“为什么不吃了?”
雪城眨了眨眼,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没胃口。”
南宫凛薄唇紧抿,目光森凉,脸色比之前的更冷了。
几声敲门声。
“凌总,莫姐的朋友来了。”
门开了,薇脑子还没理清思绪就看到南宫凛不太高兴地坐在那边,这气氛一片沉默。
“有客人啊?”
雪城看向南宫凛,:“我朋友来了,你可以走了。”
然而,南宫凛起身,一句话都没有就走了出去,明明只是从旁边经过,却仿佛从冰天雪地走来,冷冽彻骨。
门砰的关上了,薇咽了口气,才敢发声。
“刚才那人是……”
“南宫凛。”
这男人的气势简直太强了,薇都被震慑了两次,看着满桌美食,她都不好意思把手里的快餐拿出来了。
“他怎么来了……”
难道他是来送餐的?
雪城微微低着头,南宫凛的态度实际上出乎了她的意料,早上她还认为南宫凛会嫌自己脏,没想到他又来了。
她细细一想,眼底一闪而过的光,不对,南宫凛,这个男人或许能帮自己完成报仇,或者一样是万丈深渊?
她微微低着头,抿紧着唇,眼窝很深,深得就像无底洞,吸走了所有的光芒,她想赌一把,要么断臂悬崖,要么……
“雪城,你在想什么?”
雪城回神,略显得心虚。
“没什么,我肚子饿了。”
夜晚的医院很冷,白天那个想法让雪城一晚难眠,或者只是一时冲动,失去了理智,才会生出那个报仇的想法,或者是心底的强烈怨念。
南宫凛!
这个男人有钱有势,深不可测。
雪城缓缓握紧拳头,这份工作她还暂时不能丢了,眼下没有钱,什么都做不了,谈何报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叮咚!
手机屏幕微亮。
南宫凛:休息了吗?
雪城看着手机有些意外,他竟然会给自己发信息,犹豫着回不回的时候,手机又再次接收到一条信息。
南宫凛:白天的事,我向你道歉。
…………
雪城拿起手机,手指停在按键上迟迟按不下去。
最后,她还是按了关机键。
次日。
医生来查房,雪城就直接要求出院了。
医生穿着白大褂,蒙着面,看着雪城一眼,好心提醒她:“我看你也不像那么随便的女孩子,是不是和男朋友置气才这么冲动?我看你男朋友那么帅,也不像那种不负责的样子,怎么就这么冲动呢?”
这一口男朋友一口男朋友的,的雪城一脸费解,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医生,我没有男朋友。”
医生听了,眉头一皱,更无法理喻:“唉,男女之间吵架很正常的,还这么倔,不是我八卦,你是不是瞒着你男朋友偷偷做的人流手术?他听了整个脸色都变了,我你们何必呢?拿这种事当儿戏。”
这简直不清了。
“我……”
一旁的护士抿嘴偷乐。
“行了,别解释了,我查完房就给你办出院了。”医生完转身就走了,护士也跟着出去了。
雪城无语,究竟什么跟什么。
这时,薇发来信息。
薇:早上我上完课就来接你出院,记得等我!
金马公司。
高推门进来告诉南宫凛,医生那边莫雪城要求出院。
正在批阅件的南宫凛合上件,眼底迅速闪现一道凛冽的锋芒,这个家伙……
“例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南宫凛纹丝不动,反而挺起胸膛,坐的笔直,将件放在桌上,薄唇微动:“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