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杀人啊,他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南宫凛没有耐性,他站起身,继续道:“我也是帮你从噩梦中解脱出来,如果你不感谢,大可现在就大声喊人即可,我南宫凛向来就没怕过什么,一切还得看你厉婉清怎么做了,两条路两个结果。”
厉婉清坐在地上打哆嗦,她可从没有遇到这种事啊,这这……一时间已经不能正常话了,但有一点,他这是要把自己拖下水啊!
“我我我知道……知道怎么做了。”厉婉清咽了咽口口水压惊,支支吾吾地回答。
南宫凛眼角收紧,杀了人竟然还能一眼不眨地自顾自的大步离开,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呀!她看着沙发上死不瞑目地南叔,那两眼好像直勾勾地瞪着自己,不禁身哆嗦,怎么办怎么办啊?
半夜。
雪城从噩梦中惊醒,满身大汗,呼吸急促,足足缓了1分钟,她才恢复过来,看着周围黑漆漆的,她抱着脑袋深呼吸,刚才那个噩梦实在太可怕了,外面的雨仍在下个不停,顿时觉得口干舌燥的,便想下楼喝点水。
门一开,看到拐角有一个黑影,差点被吓一跳,她往前靠近几步,那是一个人的背影,弯着腰坐在楼梯口。
南宫凛?!
没有动静。
大半夜坐在这里,叫也不应想吓人呐!走过去,伸手轻轻拍拍南宫凛的肩膀。
他一抬眸,目光相触,雪城着实被吓了一跳,他两眼空洞,脸色十分苍白,雪城第一次见他这样,像见鬼似的,还没开口,他突然倒在了雪城怀里,吓得雪城差点叫出声来,直到他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地趴在自己身上。
雪城摇晃了几下他的身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好把他扶到房间里,打开床灯,用手臂摸了摸额头,滚烫得很,天!这么烫!
她赶忙去叫醒李妈,体温计一测,天呐!快将近4度了,好在家里还有退烧药,便赶紧去拿药让他服下。
“我开车送他去医院吧。”雪城觉得吃了退烧药还是不够稳妥,觉得还是送医院可靠些,这烧到4度啊!
突然南宫凛一把抓住雪城的手,嘴里道:“不需要。”
哎呦我的天,他意识还清醒的吗?
“少爷少爷?你怎么样?”
南宫凛缓缓睁开眼,意识谈不上清醒,但是勉强还不算很糟,:“去给我泡点安神汤喝喝。”雪城当然当做没听见了,发烧4度喝什么安神药啊,简直就是烧糊涂了!
二话不让李妈帮忙把他扶起来送医。
南宫凛陷入昏迷,梦中他梦到了以前很多人很多事,而这一睡就睡了三天三夜,当他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雪城,却是高。
他想点什么来着,可是口干得很,猛地一口气提不上了,咳了起来,高赶忙扶起他喂了点水喝。
“怎么样了?”高露出担心的样子。
南宫凛摇摇头,问怎么回事?
“医生你气急攻心,惊惧交加,气血倒流,再加上身上伤口的缘故,所以…………”听着高的缓缓道来,南宫凛躺在病床上久久未开口。
“我昏迷几天了?”
“三天。”高道,“还有一件事,需要告诉你。”
南宫凛闭目养神,等着高。
“南叔……过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南宫凛很从容,没有问其他,而是问:“丧仪呢?”
“就夫人一个人。”
“死因呢?”
“听是在酒店突发哮喘病,第二天才被人发现的。”
听到这,南宫凛心想厉婉清可不是白痴,这种场面哪里敢继续呆在那里,一定是早早就撤了,再假装第二天来,这样既能摆脱嫌疑,又能把被包养的事永远掩盖。
南宫凛冷冷笑了一声,:“南叔一死,集团那些人是不是现在乱得像一锅粥了?”
高见他表现如此,眉头一拧,因为南宫凛突然发起高烧的同时南叔竟犯病死了,而且偏偏一个人都不在他身边,实在可疑,更可疑的就是那瓶药了,南叔不是那么不心的人,这么致命的药怎么可能不放在身边呢?
“凌总。”高语气平淡地,“在南叔死的那天,警察确认后,尸体就被送往殡仪馆了,夫人难过地晕过去几次,你昏迷的这三天里,集团那些人都去参加南叔的丧仪了,一个个都是猫哭耗子而已,都并非真的伤心,如今集团的大部分生意,都被秦总和其他几个老板给瓜分接管了。”
正常,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早就巴不得南叔早死了。
几口闷气冲上喉咙,他又巨咳了几声。
“你没事吧?”
南宫凛抬手摇了摇:“师娘身体还行?”
高抿嘴,继续道:“夫人一夜之间头发白了一半,她亲自去认尸,第二天就送去火化了,火化当天,你没去,那群人就一个劲地在你是……白眼狼什么的。”高替他拍了拍后背,帮他顺气。
就吧。南宫凛咳了几下,胸口舒畅多了,他平躺在床上,脸色很憔悴。
“凌总……”高心中有疑虑,这一切莫过于突然而巧合了,他不得不怀疑。
“怎么?”
高微微垂脑:“南叔的死……”
“警怎么就怎么样。”
高其实多少也有些猜到了,只是担心而已。
“这些天集团闹得人心惶惶的,几个有资历的老人纷纷站出来要推举一个新的集团首脑,这南叔尸骨未寒,他们就都已经坐不住了,一个个都暴露狼子野心了。”
南宫凛一脸事不关己地表情看着前:“随他们搞去吧。”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眼下局面,我们金马该怎么做?”
南宫凛垂下眼皮,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做好平常的事就好,其他的事以后再,眼下先配合师娘做好南叔的丧事吧。”
高点点头。
这时,雪城拎着保温瓶推门进来。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了?”雪城放下手里的保温瓶,看到南宫凛没事了,心里的大石头也落地了。
高以公司有事为由就先走了,南宫凛躺在病床上,微微颔首。
“额,你肚子饿不饿,这是李妈特地为你熬的蔬菜粥,很有营养的,她嘱咐我等你醒来,一定要让你喝的。”雪城打开保温瓶,扑鼻而来的清香味让人嘴馋。
可是南宫凛却冷冷地回她不饿。
“不管饿不饿,多少吃点吧。”雪城已经端着一碗粥递到他面前,还冒着热气。
南宫凛看了她一眼,略带嫌弃地眼光看着雪城,毫不客气地命令道:“你没看见我是病人吗?喂我!”
喂?雪城白了一眼,成,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喂!雪城用勺子拌了拌,吹了吹,一勺一勺地喂他。
就这样吃完了一碗。
雪城抬手去摸他的额头,却被他握住手腕:“干嘛?”
“废话,当然是看看还烧不烧啊?”罢,把他的手甩开,将手背放在他额间,唔,好像不烫了,“好端端的发烧,你你是不是去干什么坏事了?”
者无意,听者有心。
南宫凛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雪城抿了抿嘴,:“哦,我我是昨晚雨那么大,应该不是淋雨了吧,昨晚你可把我和李妈吓坏了。”
南宫凛侧过脸,不语。
“怎么?”
“去帮我办下出院手续吧。”
没听错吧,刚醒来就急着出院,这家伙简直玩命呢?雪城自然一口回绝了,南宫凛抬眸看着她,问:“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了算。”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今晚你必须继续留院观察一晚,明天再做打算。”
“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做主?”
“就凭……”雪城理直气壮的声音戛然而止,这是南宫凛的套路啊,他瞪着两眼珠子等着雪城跳呢,好你个南宫凛啊,她压了压舌根,继续,“我我是你秘书兼护工。”
“又不是我老婆,一个秘书兼护工管太多了。”
雪城咬牙,病成这样还嘴硬。
“你得好好珍惜身体知道吗?健康可是革命钱。”
“你好啰嗦。”
雪城抽了抽嘴角,嫌我啰嗦?真的想给他一拳头。
管你的,这次就得听我的。
“是南叔的事吗,担心师娘?”雪城心知肚明,南叔的死未免有些突然,谁都感到十分意外。
南宫凛又不语。
“怎么着你今天都得再过一晚,明天再去,也不差这一天。”
“……我累了,你走吧。”南宫凛淡淡地道。
竟然赶人?这个病人未免太猖狂了吧,算了,懒得跟一个病人计较,雪城坐在一旁剥起了橘子吃,听着耳边吧唧吧唧的声音,南宫凛简直要疯了。
一脸不爽地睁开眼,瞪着雪城:“我要换护工。”
啊?
“你到底是来照顾人的还是来杀人的?”
雪城猫着嘴笑:“怎么?是不是吵到你了?”
“你呢?这些都是我的,你吃了。”
雪城伸手递了一半橘子过来,:“那一起吃。”
“莫雪城,你存心的。”南宫凛气得脸色一沉,就差一声哀嚎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立刻办了你。”
办办了我?好大的口气。
半时过去了,雪城在削苹果,南宫凛在吃苹果,一个负责削,一个负责吃,这个场景……咳咳,不知道该怎么,总之还是很和谐的。
到了傍晚,高送饭来了。
“晚上,我留在医院吧,你回去休息吧。”高刚开口道。
南宫凛立马驳回:“高你回去吧,晚上雪城在就可以了。”
啊……
高看了眼南宫凛,又看了眼雪城,似乎意识到好像确实自己留下不大便,就立马哦的一声。
等等啊,别走~雪城在内心呐喊,可是高溜得那么快。
雪城:“你不是嫌我吗?”
南宫凛:“你不是我的护工吗?”
雪城:“……”
南宫凛你存心的吧!
晚上8点的时候,护士来查过房,1点的时候又来查一次,雪城刚眯上眼又被吵醒,翻来翻去根就睡不着,眼皮重得跟千斤顶似的。
而南宫凛倒是乖乖躺着。
估计这晚得废了,雪城打了个哈哈。
也不知道怎么的,雪城睡了过去。
隔天。
护士长来查房,刚进门,看到床上一男一女搂着睡在来就不宽敞的病床上。
“咳!”护士长用力清嗓。
雪城揉了揉眼,眼前是一张绝美的睡脸,当时的意识是一脸懵的,再看一眼,自己怎么睡在床上,睡在南宫凛的身边,而且,此刻门口站着护士长和个护士。
啊一声,雪城翻床而下,床来就,这一翻,整个人滚了下去,南宫凛也被吵醒了。
护士长直摇头:“咳咳,查房了。”
另外两个护士纷纷捂嘴偷笑。
“测下体温。”罢,南宫凛乖乖将体温计夹在腋下。
两个护士偷偷瞄了眼帅哥的起床素颜,那可是杠杠的,然后纷纷向雪城投去羡慕的目光。
“367,体温正常。”护士长拉着一张严肃的老脸道。
南宫凛一脸诚恳地问:“请问,我今天能出院了吗?”
“当然可以,一会去找医生开单子办个手续就可以出院了。”
临了,护士长瞪了眼那一直偷笑的两个护士:“现在年轻人真的是……”
怎么感觉有种宿管阿姨抓奸的画面啊?
雪城憋红着脸,指了指南宫凛:“我我昨晚怎么……”
南宫凛憋笑,最终还是憋不住笑道:“你耳朵都红了。”
雪城气得不行,跺了跺脚,生个病还惦记着调戏人,简直无语了。
“你是我老婆,老公婆睡在一起有什么好害羞的?”
“谁是你老婆?”
雪城羞愧地夺门而出。
南宫凛失笑,起来伸了个懒腰,整条手臂麻得很,估计是昨晚被压得一晚,都已经没知觉了,昨晚看雪城缩在睡椅那边睡不安稳,便抱着她到床上来,谁知道,两手刚抱起,她的胳膊就主动搂住他的脖子,脑袋依偎在他颈侧,放到床上她还不肯放,两人一起侧躺着睡去了。
保证不是占便宜,在南宫凛眼里,雪城早就已经是他名义上的老婆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