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日子一天天随着时间慢慢流逝,雪城辞了金马总裁秘书的职务,找了份酒店服务的工作,而且从南宫凛的住所搬到了薇的老房子住了半个月。
金马公司。
秦总带着两个黑衣保镖大摇大摆地来到金马,高忙上前招待,秦总笑容满面地:“高啊,你们凌总呢?”
高总是一副不苟言笑地表情,请秦总往里走。
有些人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秦总就是这样的人,如今南叔一去,秦总的气焰更是上一层楼了。
“秦总最近的气色真是来好了,连话时候腰杆都直了不少。”
听见这番幽默话,秦总笑声得更大了,咧着嘴巴:“南宫老弟啊,你还一如既往爱开我玩笑呢。”
南宫凛可不这么觉得,看他板着脸,秦总便收起声,一正经地:“南宫老弟啊,你也知道,现在的财团已经是四分五裂了,除了几个,其他人都是已经站好自己的位置了,其他人我不管,但是你南宫老弟不一样,我把你当兄弟,所以希望你能站我这边,你是聪明人,其他那几个家伙根就是乌合之众,完没有威胁。”
南宫凛抿嘴一笑,:“那你是觉得我有威胁?”
秦总忙:“那可不是这么,我可一直记得当年林氏那块肥肉的恩情呐,所以我这才亲自上门邀请你和我一起共同发财啊!”
一旁的高一直默不作声,南宫凛的态度不骄不躁,完看不出他是什么心思。
“老弟啊,以前那个老家伙在的时候,老哥我可一直都是站你这边的,如今也一样,那几个家伙对你金马可也是虎视眈眈的。”
现在形势其实很明朗,南宫凛是个有远见的人,南叔在的时候,那些家伙来就对自己有敌意,总是觉得南叔是自己的靠山,如今南叔不在,他们都自成一派,当然也该排除异己了,如果不站任何一,金马恐怕孤立无援,如果选了老秦这边,这事又是一个死循环了。
秦总见他一直不表态,心急得很,今日来金马就是为了试探南宫凛的态度,如果他不愿意,自己也不勉强,但是日后成为劲敌,也是一件头痛的事情。
“我也没让你马上回复我,这样,晚上我订了个包间,咱们边喝酒边唱歌边聊,怎么样?”
南宫凛笑着答应了,秦总似乎也赶时间,起身准备走人,临了又叮嘱了几句,顺道问了句:“你那个秘书呢?很久没见了。”
南宫凛一笑而过,秦总便也没过问什么,就离开了。
等秦总离开后,高随着南宫凛进了办公室,门一关,便立马询问南宫凛打算怎么办?
“呵,老秦今天是来探我口风的。”
“南叔在的时候,秦总其实背地里多少也和南叔对着干,如今他就是想一人做大,其他人那边我也稍微查过了,除了资历深的几个老人以外,其他的真的都是乌合之众而已,可是那几个老人也毕竟都老了,也都有接班人,倒是秦总,他对你还算可以。”这是高的想法。
南宫凛看了眼高,问:“那你是想让我答应老秦?”
“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当然凌总听听就好,还是你自己做主。”
其实,他的心里早就拿定了主意,金马有好几百号员工,他必须得为这些员工负责和考虑未来。
“还有,雪城姐那边,你真的打算这样了吗?”
“……”
搬回薇家的那天,薇还啰嗦了好半天,问问西的。
第一回。
薇:“为什么搬回来?”
雪城:“不欢迎吗?”
薇:“当然不是。”
雪城:“那你还问。”
薇:“……”
第二回。
薇:“你们吵架了?”
雪城:“嗯。”
薇:“你连工作也辞了,是真翻脸了吗?”
雪城:“嗯。”
薇:“……”
第三回,她就好像一定打破砂锅问到底似的。
薇:“我受不了了,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南宫凛欺负你,所以你搬出来的?”
雪城翻着杂志,漫不经心地道:“不是,我就是想搬出来。”
薇:“啊?”
雪城:“我要睡了。”
薇:“……”
杜家。
杜妈妈在泡牛奶,杜长峰正陪着泓奕玩,奶奶也坐在沙发上看着乐,几个月过去了,泓奕胖胖的可爱得不得了。
“泓奕,姥爷抱抱。”杜长峰摊开手做出求抱的姿势,泓奕转溜着两黑眼珠子,发出嗯嗯的奶气声,寻思了一会,笑呵呵地拍着手,很高兴,杜长峰立马轻轻抱起他,“哎哟,我的乖孙子哟。”
“来了,来了,喝牛奶了。”
泓奕就像个吃货,一听到牛奶,两眼珠扑闪扑闪的,张着双手求姥姥抱,姥姥接过泓奕,嘴巴一下子就含住了奶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杜长峰笑着坐下来,:“这孩子就是长得快,还记得那会出来才那么,几个月后就这么大了。”
杜太太附和了一句,奶奶突然要去房间拿西,可是刚一扶着车轮时,脑袋突然一阵眩晕,身子直接往前倾倒,好在杜长峰出手及时扶住。
杜长峰喊了几声,可是老太太早已昏厥过去了。
擎宇和于欣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回去,只听见泓奕在姥姥的怀里哭个不停,怎么哄都不行,杜长峰陪在床边。
“妈,奶奶怎么样了?”擎宇焦急地问。
于欣接过哭个不停的泓奕,妈妈红着眼医生还在里面。
医生和父亲走了出来,只见医生无奈地:“请各位尽快给老太太准备后事吧,估计挨不过今晚的。”
擎宇一个激动,拎起医生的领子让他别胡,妈妈忙拉下擎宇,医生还是落下那句话,就离开了。
杜长峰整个人都不好了,险些没站稳,整个人靠在了门上,这时房间传来几声呻吟声,大家纷纷赶了进去。
奶奶就好像回光返照似的,半睁着眼高举着手道:“泓奕泓奕哭了……”
于欣抱着泓奕站在一旁流泪,:“没事的,奶奶,泓奕就是饿了,我去喂他。”罢便赶紧抱泓奕出去了。
“妈~~你怎么样啊?你别吓我们啊。”
奶奶张着嘴,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擎宇啊,我的好孙子,以后好好孝顺爸妈,奶奶……奶奶不行了。”
擎宇紧紧握住奶奶颤抖的手,双眼模糊起来,:“奶奶,你放心,你会长命百岁的,奶奶,你还没等泓奕长大叫你一声曾祖母啊!”
奶奶眼角流下了眼泪,:“看到你娶妻生子,奶奶也知足了,只是只是…………雪城……我我真的好想她啊!长峰啊长峰,你千万不要怪雪城啊。”
杜长峰自责地抽噎地:“妈,我早就不怪雪城了。”
奶奶举起手指着柜子上一个木盒子,妈妈会意后赶紧去拿来,奶奶:“没想到我临了还是不能见她最后一面,将西亲手交给她,秀美啊~要是你见到那孩子,一定一定要把……它给……雪城啊!”奶奶仿佛一口气提不上来似的。
“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擎宇急忙地跑出去,准备要打电话给雪城,希望能来得及。
可电话还没拨出去,就听见屋内妈妈的嚎哭声,他知道,奶奶她走了!!强忍的泪水瞬间簌簌流下。
于欣闻声赶来,奶奶却已经咽气了。
“奶奶~~~”
雪城从梦里被电话惊醒。
她看了电话号码皱眉。
第二天清早。
薇收到母亲来电,告知他们要从香港回来,因为杜老太太过世了,这个消息让薇为之一震。
“什什么时候的事了?”
“就昨天,雪城呢?她知道吗?”
“我我先打电话给她下。”
薇挂了电话拨通雪城的电话,可是电话一直处于忙音。
严铭征见状,问薇发生什么事了?
“铭征,快开车送我去家里。”
“哦~”
到了家,薇楼上楼下找了个遍,都没有看见雪城的身影,电话也联系不上,上班的地也她今天没来,唯一的可能就是雪城已经知道杜老太太去世的消息赶回去了?
“完了完了完了。”
见薇在那里自顾自话,干着急,便:“别急啊,雪城赶回去有什么完了啊?”
“你你不了解。”
严铭征撇嘴:“那你也不啊。”
“去找南宫凛。”
然后又飞奔赶往金马公司,车子还没停稳,薇急匆匆地下车,赶到金马大厦的接待台,嚷着要找南宫凛。
“凌总,前台有位姓董的姐吵着要见你。”
南宫凛皱眉,姓董的姐?
高亲自下去接薇上来。
“南宫凛,雪城雪城她……”
“她怎么了?”
“雪城奶奶昨晚过世了……我哪里都找不到她,我在想她她有没有自己一个人赶回A市去了。”
南宫凛皱眉,杜老太太过身了?这件事对于雪城的冲击估计太大了。
“高,开车,去A市。”
“现在?”
“对。”
“我我也去,我爸妈也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我也跟你们一起去。”薇连忙道。
杜老太太突然的离世,杜家上下悲痛不已,二叔三叔他们都连夜赶回来,着手操办丧礼,其他亲戚闻声,也陆续来追悼,戚峰穿着黑色西装也来追悼了。
杜家每个人披麻戴孝,为杜老太太哭丧。
二婶抹着眼泪,在大庭广众之下痛斥雪城,奶奶生前最疼爱的就是她,可却至今都未出现给老人家上柱香都没有,简直不配做杜家女儿,更不配在奶奶灵前叩头。
宾客听了之后也是众纷纭。
戚峰虽然听不惯,但是这件事又毕竟是杜家的家事,他也无法为雪城辩驳。
“弟妹,请你别了好吗?现在客人这么多……”杜妈妈脸色发白,上前劝阻,可是却被二婶推了一下。
擎宇扶住母亲,站出来斥责,:“二婶,现在是在奶奶灵堂上,我敬你是长辈,话就这么没分寸吗还是你不想奶奶路上安心?”
二婶哑口无言,被二叔拉了回去。
“擎宇啊,你二婶也是伤心过了,话才失了分寸,别生气别生气哈。”二叔忙替二婶圆话。
一向少言寡语的三叔突然话了,这一刻他站在二叔的一:“我觉得二嫂的没错,谁都知道雪城是妈一手带大的,现在妈走了,难道她就不应该来给妈上柱香吗?离家出走至今,妈临了前还盼着见她最后一面,可是她呢……”
三婶忙劝阻,可是这一切矛盾似乎一下子闹开了。
“有完没完?”杜长峰一声呵斥,严厉地表情瞪着每个人,“你们想干什么?妈还没下葬,你们就要在她堂前吵架吗?你们还想不想让她走的安心了?如果你们存心是来闹事的,好,我请你们离开,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大哥。”
“闭嘴,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吗?妈生前,你们几个究竟谁尽孝过了,逢年过节,你们谁有陪在她身边了,你们,啊!”杜长峰似乎积怨已久的情绪也随之爆发出来,完话,整个人都在打颤。
“爸,别气了。”于欣扶着他,替他顺气。
二叔三叔等人见此情况才收敛了些。
不一会,董太太和董先生和薇一家赶来上香。
“请节哀。”许久未见的董康年早已被病魔折腾得白发苍苍了,他伤身道。
杜长峰侧过脸,抽泣。
董太太安慰杜太太,让她节哀,保重身体。
薇看看西看看没有发现雪城的踪迹,走到角落去给南宫凛打了个电话:“南宫凛,没看到雪城啊。”
“好,我知道了,我在周围找找。”
电话刚挂完,一个转身,戚峰赫然站在身后,吓死人了。
“雪城来了?”
“哦,不不……”薇紧张到语无伦次。
“你刚在给南宫凛打电话?”
薇咬唇不语。
戚峰二话不转身离开了。
接着于正龙也来了,给杜老太太上了柱香,瞥了眼董康年,然后默默到一旁去了。
灵堂前一片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