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敛一些,这位大秦国师,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
“别到时候弄巧成拙!”田言并不在意田蜜如何,但前提是,她不能够对自己的计划造成阻碍。
如果有影响,那不可一并而论。
现在她们进入咸阳,就已经进入大秦的视野范围之内。
所做的一切,很可能都在大秦的监视之下。
因此,田言不得不慎重一些。
“大小姐放心,田蜜知道分寸!”田蜜嫣然一笑,又引得路人痴迷。
这个女人,天生就是风月之人,眉骨天成。
“我们先去农家驻地,我有些事情需要做!”田言目光不动声色的看向街道的一个角落。
那个地方,正有人,在地上写写画画。
不过很快,田言就移开目光,转而朝着前方走去。
她并不急于去国师府,因为匆忙前去,很可能会弄巧成拙。
有时候,并不是快,就是好的,有的时候,需要你慢下来,才会发现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而对付国师这样的人,田言觉得,有必要多花费一些时间,只有这样,才能够有的放矢,达成目的。
相反,毛毛躁躁前去,很可能会惹得对方不快,到时候可就容易带来反效果。
况且,到达咸阳城,可不仅仅是要找国师,还有些人,会找她。
翌日清晨。
朝堂之上。
“陛下,这女子任先生之职,于礼数不符,恐会在民间引起争议,还请陛下慎重考虑!”
一位谏官,站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正如昨日扶苏所言,朝堂之中,有人并不认可这一条。
“扶苏,国师怎么说?”嬴政并没有理会那位谏言之人。
这件事情,既然是苏牧说的,那就要听他的意见。
对于苏牧,嬴政只有信服。
如今大秦,欣欣向荣,无论是民生还是军队,得到的提升,都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
想到那些新式武器,那些高产的作物,还有一些对于大秦有利的政策。
嬴政心里就生出无限的敬佩之意来。
他生平,还从未见过有这样多才的人。
精通所有的事情,并且每一样,都是超越目前的世界。
即便是当年的韩非,也比之不如。
可嬴政哪里知道,在苏牧的背后,有着多个世界。
这些东西,可都是来自于不同世界的产物。
取自这么多世界的精华,若是差,那才是真的奇怪。
“禀父王,老师他”扶苏有些难以启齿。
这些话,苏牧说出来毫无压力,但扶苏现在,还有些欠缺。
“但说无妨!”
“朕也想听听,国师大人的高论!”
嬴政看扶苏这副模样,也是知道,这些话可能有些不太适合,在朝堂之上说出来。
但这一点,嬴政对扶苏的性格有所不满。
太过于仁慈。
而扶苏见嬴政如此态度,也是心一狠,将原话原封不动的给出来:
“老师说,若是有人反对,如果反对之人能够自己生孩子,那就可以将这一条取消!”
“额!”嬴政也没想到,苏牧会说这样的话,一下被噎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甚至于,他还有点想笑。
眼下的情况,嬴政当然不能笑所以他也是强忍着。
不让自己笑出来。
“粗鄙,粗鄙之语!”那名谏言的官员,也是气的满脸通红。
却又说不出什么别的骂人话语来,只能够这样表达自己愤怒的心情。
在朝的其余官员,表情也千奇百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不过,看向那名谏言之人的目光,充满怜悯。
很多人,在知道这是苏牧的要求后,都表示不反对也不支持。
明哲保身。
因为只要大秦还是上面这位当家,苏牧不犯什么谋反的大错,那就一世无忧。
至于这人,还没看清局势,又或者,是被人推上台前的。
不过事情,还没有结束。
众人只听得扶苏又道:“老师还说,若是有人要去找他麻烦,自己先考虑好,他到时候可能会动手,甚至会死人!”
嚣张,无比的嚣张。
居然敢这么说,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但是,这话一出,虽然满堂寂静。
众人所观察的那位,也就是坐在皇位上的那位。
神情居然没有任何变化。
从这里,已经可以看出这位陛下,心里的想法。
李斯和赵高这些人,都选择无视。
“哈哈哈哈!”
“国师大人果然是坦率!”
“诸位听清楚了吗?可不要到时候,在朕这里来哭,朕可不会管!”嬴政大笑道。
这一下,直接将基调给定下来。
简而言之,你们可以去找国师麻烦,但被国师打死,那就不要来找自己,我是不会管的。
恩宠,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媲美。
方才指责苏牧粗鄙的那名谏言官员,听到嬴政这些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若是他被苏牧打死,这位陛下也不会管。
而自己,怎么可能是这位国师的对手?
所以,他心里,已经恐惧无比。
……
很快,朝堂上的事情,就传到各方势力的耳中。
对于苏牧,他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中车府令赵高的府上。
一名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脸上戴着面具的人,正站在赵高的面前。
“惊鲵!”赵高轻声道。
“大人!”惊鲵面具下,传出低沉沙哑的声音。
“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赵高想到今天在朝堂上的一幕,就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小看这位国师的影响力。
没想到对方说出这样的话,嬴政居然没有反对。
他相信,若是在朝堂的人,任何一个,说出这样的话来,都会被皇帝陛下重罚。
但苏牧却没有,反而是众人被嬴政言语警告一番。
让赵高无法想象。
“大人,到时候,我会让农家动手,扰乱整个大会,如果有机会,我会刺杀扶苏!”惊鲵沉声道。
“我会让罗网的杀手配合你,不过你最好是听话一些,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
赵高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只要除掉扶苏,那这些事情,都不必再考虑。
因为别的人,都不足为据。
而无论国师如何受宠,他选择的对象也都只有一个。
两人的谈话,也到此为止。
回到农家驻地的惊鲵,又恢复了以往的农家大小姐身份,此刻的她正坐在自己的桌前,看着上面摆放的一些纸条。
这些纸条上面记录的,都是最近秦国境内发生的各种事情,当然都是用简短的标签标记的。
但这些纸条,却并不是没有顺序的拜访的。
而是被田言用一种独特的方式排列着。
这是她的习惯,分析事情,总是喜欢通过这样的方法。
让事情变得更加的条理化。
而且很多关系,在这些纸张上面,都能够凸显出来,一些不明显的关系,也都有可能,因为这些,让她产生一丝灵感。
现在,她又在思考着,自己今天所知道事情。
最重要的就是,赵高召见自己的事情。
令田言很意外,因为她觉得,即便是赵高有指令要交给自己,那也不必要亲自见面吩咐。
在刺客组织中,这是大忌,很容易就将自己的身份暴露。
而自己这个身份,对于罗网,应该很有价值才对。
可赵高,今天的表现,让田言产生怀疑。
难不成罗网准备找新的代理人,自己已经成为一枚弃子?
想到这里,田言心里莫名有些寒意。
她知道,在罗网里面,你的价值,决定你能活的长度。
一旦失去价值,那罗网会毫不犹豫的将你处决。
“破坏大会,刺杀扶苏!”
“以这两件事情的重要程度,或许自己真的已经成为罗网的弃子!”
田言写下这两件事情。
目光一寒。
无论成功失败,大秦,都将再无自己的容身之所。
“破局!”
田言紧接着又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清风习习,送来缕缕凉意。
不经意吹散桌上的纸条。
纷飞中的字条,被田言快速抓在手中。
然而奇怪的是,还是有一张纸条,没有被田言抓住,这张纸条,上面,豁然写着国师两个字。
而田言,嘴角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
国师府。
张良坐在下方,看着上方,少司命扇风,晓梦捏肩的苏牧,对于苏牧的敬佩之情,那是五体投地。
果然。
惊世大才,无一不是放荡不羁,风流潇洒之辈。
“子房今日前来,所谓何事?”苏牧知道,张良绝对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大会的事宜大多已经安排妥当,但是眼下还有个问题,因为来的人,都是江湖中人,所以很可能会有武力高强之辈!”
“若到时候有人作乱,恐会危及到扶苏公子的安全,所以想请国师大人指点一番!”张良出声道。
江湖中人,举办会议,就这个不好,容易出事。
若是放在别的地方,当然不怕,但是会议,那么扶苏肯定要到场。
到时候,必定会和一些人近距离接触。
那个时候,一旦是高手刺杀,那情况会变得很危险。
“子房,这个问题还不简单,让这些站在大秦帝国一方的人,搬两个老祖出来,比如你们儒家的荀子,就可以搬出来!”
“还有阴阳家的月神和星魂,帝国养他们又不是当菩萨供着的,该用的时候一定要用!”
“另外,再派人去调一队,算了,应该没有必要,这些人应该就足以应付!”
苏牧本想说的是,让张良再去调一队火枪手来,让他们尝尝热武器的威力。
但一想,没有必要。
对付这些江湖中人,还是用江湖的方式处理比较好。
热武器还是留着在战场上发光发热。
若诸子百家中,真有人反叛,倒是再推几门红衣大炮去,轰上两炮,估计就会乖很多。
“那我跟他们说,是国师大人你的命令?”张良试探着询问道。
以他的面子,自然不可能调动这些高手。
就算是加上扶苏,都不可能。
只有以苏牧的面子,用去借人。
这样才有效果。
张良知道,现在恐怕没有人会拒绝这位国师的要求。
“行,拿去随便用!”苏牧毫不在意。
大秦帝国,绝对不养闲人。
这些人,既然享受大秦的奉养,那就必须为大秦做些什么。
“子房谢过国师大人!”
“谢我那就努力点,争取将这件事情早日办好!”苏牧无力吐槽。
“子房定当尽力!”张良拱手道。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当然,用另一种说法,就是繁文缛节。
张良前脚刚走,农家大小姐田言,就已登门。
身后跟着的,自然是田蜜。
看到田蜜的瞬间,晓梦的眉头就皱起来。
似乎对于这个女人很不感冒。
不喜欢的脸色,都写在脸上。
待田蜜走进,一股浓郁的香水飘来,晓梦手上的动作都不自觉的用力数分。
捏得苏牧忍不住诧异的看一眼。
晓梦脸颊一红,似乎觉得不好意思,随即又用手安抚几下。
“田言,见过国师大人!”田言看着少司命和晓梦两人。
一位阴阳家的木部长老,一位道家天宗掌门。
心里还是有些震惊的。
虽然她早已通过消息,知道里面的一些情况,但具体是怎么样的,也不是很清楚。
因为现在国师府,根本没有人敢进门一步。
进之,必死。
而进来的人,都是扶苏张良这种级别的人,这些人是不可能乱说的。
你说让他们出去说苏牧府邸中,少司命和晓梦如何如何。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扶苏是苏牧的学生,至于其他人,没有那个敢在背后爵嚼舌根的。
所以,外面的人,只知道苏牧府中,住着少司命和晓梦两人,但关系具体到什么地步,也不清楚。
田言看到这一幕,才会感到些许惊讶。
不过也正好对上她对于这位国师的一些判断。
而后可以根据这个,来量身定做一份特殊的计划。
谁也不知道,田言就在这短短的瞬间,脑海中就已经构思出一个详尽的计划来。
与此同时,一双美眸,流转在苏牧的身上,似乎在判断着什么。
却不想,苏牧仅仅只是瞥一眼这位田家大小姐,就将目光收回,转而说道:
“我是该叫你惊鲵,还是叫你田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