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怎么还有!”
荀老夫子还准备看戏,却没有想到,下一刻,他就又感知到空气中有一股波动传来。
并且,这波动的目标,就是扶苏。
随即也不敢大意,拎着扶苏就跑。
“你这小娃子,还真是招仇恨,没想到这么多高手来杀死!”
一边跑,荀子还一边说着扶苏。
“劳烦老先生了!”扶苏也是一脸无语。
“你那个老师也是,当的什么狗屁老师,自己学生被人追杀,都还不出手,害的老头子一把年纪,还要同人动手!”
“这要是传出去,老头子这一张老脸往什么地方放?”
荀子一唠叨,就感觉有些没完没了。
总之,他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位职业的吐槽大师。
别的事情,或许干不好,但是去做评委,那绝对是可以的。
保管那些参赛选手,只要参加过第一次,就不想要参加第二次。
当然,他可能也会被无数人吐槽,毕竟太过于苛刻。
这话扶苏没办法接。
无论是荀子,还是自己的老师,那都是属于神仙打架,自己这个凡人是插不上手的。
晚辈就应该有晚辈的觉悟。
“叮!”
黑暗中,一柄长剑刺来,荀子手指一弹,内劲落到剑身之上,剑的轨道,就瞬间偏离原来的方向。
“好深厚的内力!”扶苏也是有些惊讶。
没想到儒家的荀子,也是个隐藏得这么深的人。
“要不我们罢手,等他们那边的结果出来再说?”荀子又是一道劲力弹出,落在剑身上。
一时间,震得剑主人的手,都有些发麻。
心里面对荀子,也是打起一百倍的精神来。
这些活的上岁数的人,每一个简单的。
黑衣人手一转,原来的把柄剑,却是一分为二。
黑剑白剑,刺目分明。
正刃索命,逆刃镇魂。
当黑衣人手中握着两柄剑时,他的身份,也随之暴露出来。
越王八剑——黑白玄翦,罗网天字一等杀手。
赵高曾经说过,人可以死,剑不能亡。
没一代的剑主可以死,但是剑,必须要传承下去。
如同田言的惊鲵剑一般。
这些剑,都会继续落入合适的人手中。
很明显,这个人,就是黑白玄翦的继承者。
“黑白玄翦!”荀子负手而立,看着男子手中的剑。
“蹭!”
这一刻,对面的男子,动了。
一阵风拂过,两道剑光相应亮起,直奔荀子而来。
荀子身上一股浩然正气爆发出来,凝聚在手中,竟是直接用手,硬接下男子的剑气。
铛铛铛!
一连串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剑和玉手,竟是发出金玉之声。
不过,此刻,扶苏的身后,却是又冒出一道人影来。
“中车府令大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看到黑暗中走出的人影,扶苏不动声色的问道。
身形却是没有动,因为他不会武功,很清楚,如果对方要动手杀自己的话那自己。
那自己肯定是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越加反抗,有可能死的更快,所以说现在扶苏就是打算的拖一拖时间。
为自己争取到更多有利的机会。
与此同时,他也很想明白为什么中车府令赵高,宁可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也要刺杀自己。
这在他看来,有些不可思议。
罗网之主,帝国的中车府令,一位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为什么为选择如此不明智的道路。
另可放弃一切,也要来刺杀自己。
“扶苏公子,你不用拖时间了,我来,就是杀你的,你若不死,我心难安!”
“你也别问为什么,总之,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做出来的!”
赵高手中黑色的内气涌动着。
手指剑,凝聚出黑色的细小刺针。
随即一挥手,那些黑色的细针,就朝着扶苏杀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扶苏却是淡定下来。
就这样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只是看着赵高。
“可以,道不同,不相为谋!”赵高看着等死的扶苏,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惋惜。
若是自己和扶苏站在一边,那自然是为他的崛起保驾护航。
可是自己和扶苏的理念,却并不相同。
所以,只能够这样,否则等扶苏登上王座,自己将再没有任何机会。
他可以熬死秦始皇,但是他不可能连他儿子都熬死。
所以,只能够选择一个自己能够控制的人,扶持他上位。
在诸多皇子中,也只有胡亥,对他的胃口。
所以,他才会不遗余力的扶持对方。
但奈何,人算不如天算,本以为就这样自由发展,等到始皇帝帝崩的那一天。
自己就能够顺利的上位。
称为权倾朝野的大人物。
气势在赵高心里,一直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如同前任秦国丞相吕不韦一样,把持朝政。
因为他身为男人的最大特点已经失去,现在就只能够在朝堂上面得到一些心里慰藉。
权力,就成为他奋斗的目标。
既然不能醉枕美人膝,那就只能醒掌天下权。
眼下这一步,却是被突然崛起的扶苏给打破。
自己的梦想,也在这一刻,受到严重的打击,如果不能将扶苏这个障碍除去,那他一直都没有机会实现。
所以,眼下,他也是逼不得已,再继续下去,扶苏必定会得到更多的重视。
这些重视,都将称为他走向至高位上面的权重筹码。
很显然,这样的结果,不是赵高能够接受的。
他也不可能接受。
逼不得已之下,只能够兵行险招,出此下策。
自己算是在今天晚上,彻底豁出去。
不仅将罗网这股势力给完全掺和进来,还将自己这个幕后者推到前台。
实在是代价惨重。
但是,即便是这样,只要这一次能够达成自己的目标,那么就能够拥有反击的机会。
自己只要不被秦国军队抓住,自己只要能够苟活一段时间。
那么,就能够等到胡亥登基上位的那一天。
到时候,就能够重新回到朝堂之中。
甚至于,赵高还有一个计谋,那就是如果,能够击杀扶苏,甚至可以让人去扶苏的府上,做一些足以给他定罪的东西。
说不定还能够获得一丝转机。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赵高不可能将自己的事情,全都放到没有任何把握的事情上面。
他眼下要做的,就是击杀扶苏之后,立即离开咸阳城。
然后找个穷乡僻壤,等待一段时间。
然后再次想办法,鱼目混珠,进入公子胡亥的府中。
一步步,走向至高位。
在之前,赵高就已经考虑清楚,到底应该怎么安排自己的后路。
并且,也做过无数次的准备模拟。
成功率,已经达到最高。
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他还在苏牧算计在内的,因为今天,田言的母亲,正好被送去国师府。
这位国师大人,既然从自己手里将对方要出去,那就说明对方应该有所图谋。
至少,会接见一下这位前任惊鲵剑主。
所以没有时间来这里掺和,这才是赵高敢出手的最大原因。
否则,仅凭借前面掩日带回来的消息,就足以让赵高不敢实施这个计划。
因为那种能力,据掩日所言,十分恐怖。
并且对方硬抗那么多的高手,都没有任何的损伤,反倒是将对方给击退。
内力修为之深厚,已经不可估量。
要是苏牧回来,赵高只会选择隐忍,等待合适的机会。
刹那间,赵高心中已是千回百转。
脑海中模拟无数次的画面,在这一刻,都将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然而。
就在那些黑色内劲凝结而成的毫针,即将刺入扶苏的身体中时,一道光从扶苏的身体中爆发出来。
直接将那些黑色的毫针泯灭于无形。
与此同时,这道光,余下的力量,径直朝着赵高涌入。
赵高见状,连忙运转护体内气,凝聚在身前,用以抵挡面前的攻击。
不过,他的抵挡,却是徒劳无功。
那道光完全无视他的护体内气,直接将那身前的黑色内气给摧毁殆尽。
光束透过赵高。
他整个人,也就这样,静止下来。
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处于一种震惊的反应中。
也就是他看到扶苏体内那道光的神情。
也就是这最后的表情,定格在他脸上。
其生命信息,已经停止。
“老师果然神通广大!”扶苏了然,能够有这种手段的人,也就只有苏牧。
其他人,可没有这般能力。
随着赵高身死,那些罗网杀手,也都不再执行命令,转而想要趁乱逃走。
不过这个时候,众人又怎么会轻易的放他们离开。
都是极尽手段的将这些人留下来。
因为现在,意义已经完全不一样,这些人已经可以定罪为谋逆造反。
在咸阳城中,刺杀当朝的公子扶苏。
不是造反又是什么?
而这些人,若是从他们手中逃走,那么就有可能惹火上身。
万一被人说成是通敌,那罪名,可也不小。
即便是最后澄清,也会落下一个污点。
所以,就算是荀子,这个时候都没有放任黑白玄翦逃走。
反而是同对方缠斗在一起。
至于星魂月神两人,更不可能。
若是被这样的杀手,从自己手下逃走,那这护国法师的名头,可就要打上一个问号。
甚至有可能,始皇帝震怒,直接将两人给撤职也说不定。
现在天下大定,始皇帝嬴政受的牵制已经小了很多。
有些势力,若是还用往常的态度,那可就要遭殃。
因此,这些人,岂有不认真的道理。
一个个的,也都是拼尽全力。
很快。
四周的禁军赶来,被围困在中间的罗网杀手们,也都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即便是众人撤出,在禁军的重重包围之下。
这些人,也绝无生还的可能。
……
国师府中。
正在摸牌的苏牧,感应到自己在扶苏身上的力量有触动。
也是瞬间洞悉那边的情况。
在确定扶苏安全之后,也是不再关注。
“国师国师,快出牌!”晓梦这个赌博少女又催促起来。
“自摸!”苏牧露出一抹笑容。
看晓梦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有叫,就等着自己这些放炮或者是自摸。
然而自己却是直接走掉。
正高兴的晓梦,脸色一下就拉达下来。
她感觉到这个世界,对于自己满满的恶意。
“不是吧!”
“国师大人,你这是不是在针对我!”晓梦说着,手上也没有停,转而摸起一张牌来。
“砰!”
“自摸!”
“我也自摸了!”
晓梦将牌拍在桌上,高兴的叫起来。
刚才苏牧带给她的坏情绪,在这一刻,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继而不怀好意的看着少司命和田静两个,似乎是在思考,一会该怎么惩罚两人。
这种目光,也是让少司命和田静两人感觉如芒在背。
没办法,这个活波跳脱的天宗少女,每一次都会脑洞大开,干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出来。
算是彻底放飞自我。
现在,田静也是迷上这个名为麻将的游戏。
在她看来,这真的是非常的有趣,简直是待着家里的必备神器。
完全不会感觉无聊。
“胡了!”
少司命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将手中的牌铺开。
而后将田静打出的那张牌给捡回来。
刚好凑成一局胡牌。
田静脸上充满失落,因为她已经看到,只要不出意外,自己下一次摸牌就能够自摸。
但是,现在却没有这个机会。
“你去亲一下少司命!”
这次轮到田静大冒险,晓梦也是直接说出自己的要求。
少司命一脸的无奈,这些人,怎么老是往自己身上扯。
弄的她的心情有些郁闷。
田静也没有办法,随即走到少司命身前,在她脸上轻轻一啄。
本以为就这样完了。
但是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候,门外却是走进来一人。
田言。
农家大小姐田言,田静的女儿。
进来的田言,正好看到这一幕,一下就给惊到。
自己母亲,和少司命,这是在做什么。
不对,应该说是国师这群人,到底在做什么。
看着桌上一快快玉石一般的方块,上面还刻有一些文字。
很显然,这东西,又是国师拿出来的新奇玩具。
只不过,自己母亲,不是才出来吗?怎么会和苏牧他们这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