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烟火,转瞬即逝,在黑夜里绽放出最美的花。
亥时已过,天上只是偶尔有三三两两的烟花爆开,将地上人的影子拉长,随后再次变得黑暗。
走在汴京城的街道,傲缔和崔落婷两个人并肩而行,诉着家常。傲缔变着法的逗崔落婷开心,在家乡听到的很多笑话段子这时候排上了用场,能想到的都讲给她听,殊不知,一个女人真心喜欢一个男人,无论他什么都是开心的。
崔落婷稍稍落后傲缔一点点,这个时代的女人很少有走在男人前边的。一双手不知道放在哪,怎么放怎么难受,一会儿在身前交叉一起,一会儿又伸到背后互相握住,一会儿有抓住斗篷的两端,将它紧紧的帖在身上。
呼吸的热气在身前飘然,随后消散于空气中。这大过年想要找一个地坐坐都没有。
“冷吗?”
“不冷,从生活在北,那里可比这冷多了。”
“我以前也在北呆过。”
“你也去过北?”崔落婷惊奇的看了他一眼。
“不过我这里的北和你出生的北不一样。”傲缔想着家长的雪,每年冬天也这么大,大地一眼望去都是白雪。
“哦。”崔落婷点点头,听他这么,对傲缔的过去更感兴趣了。
崔落婷偷偷调查过傲缔的身世,落魄书生甚至都不能用来形容他,只不过读过几天书,也不知道他的去北是去的哪里。
崔落婷披着一件长斗篷。脚上穿着虎皮靴,裤子也纯貂毛做的,身上下都是最好的保暖材料,这时候竟走的有些热。
天上的月,一个完看不见,另一个顶着半弯月牙正在天心。天上这个月亮叫做伴月,另一个月亮叫做掩月,相互交替,轮转不止,在雪地的折射下视线也不至于睁眼黑。
似乎遇到了瓶颈,傲缔想到一个好主意。
“在北有没有冬泳之类的?就是那种冬天在河上扣个洞,然后跳进去那种。”
“没有,就是不知道哥哥们赤膊练武算不算。”
“那你是水属性,应该不太怕冷吧?”
两个人只是诉一些事,就像情侣之间最炙热的一段感情期,什么都不腻。
“还冬泳!你怎么不穿单衣?”
“你这不是抬杠吗,?想活活冻死我呀?”
“冻的就是你!”
不知道那句话不顺心,崔落婷快走了两步拉开了距离。
“真的!我替只有异于常人。”追上崔落婷,傲缔伸出手,“不信你试试我的手心儿,冬热夏凉,现在还是烫的。”
“真的假的?”崔落婷将信将疑,伸出手把手放在老弟的手心上,“真的!你的手心儿这么热,不像我三”
傲缔翻手抓住了她的手,计谋成功。
“你干什么!放手!”崔落婷挣扎了两下,没有拽出自己的手。
傲缔直接把她的手握的更紧。
“抓都抓住了,想让我松开?怕没那么容易喽!”
“你这是耍流氓!登徒子!”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是自古流传的名言。”傲缔像是吃了蜜。
“你你太坏了!快放手,被人看见。”崔落婷向四周心慌的看过去。
“看见怎么了?他还敢三到四不成?抓住你的手,这可是一辈子都不会松开了。”
崔落婷哪受过这样的甜言蜜语,羞红着脸道:“哎呀,你快放开啦!”
傲缔怎么能放弃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终于把手牵上了,让他放开还是男人么?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界的男人,还没傻到那个程度。
“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吗?”傲缔指向月亮。
“没有。”
“那我给你讲了牛郎织女的故事吧,这来应该乞巧节讲的。”
“嗯。”
崔落婷对傲缔抓住她手,心里也是充满欢喜,有几分羞涩,更多地是对于这种感觉的向往。被他抓住那一刻,仿佛整个人都酥了。明知道傲缔是在转移话题,可是她心里却依旧美滋滋,就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
“从前,天宫里有一个天庭。天上的神仙都归天庭管辖,有一个仙女名字叫做织女,她是王母娘娘的女儿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神仙都能活很久很久的,织女在天上闺房里呆着。闲来无事就没事瞎看,有一天她看见了放牛的牛郎”
讲到两人相爱,崔落婷有些向往,那就是她心里的爱情,体悟人生百态。
“后来啊,王母娘娘在天上划了一道星河,彻底牛郎织女分开。”
来好好的爱情故事因为一个王母破坏,崔落婷有些愤愤不平:“她怎么这么坏?”
紧皱着眉,心里骂着这个恶毒的王母娘娘。
“打个比吧,如果我是一个放牛的,你母亲看到了会让我们在一起吗?”
崔落婷想了想,不假思索的道:“应该不会。”
“这就是同样的道理,如果将来咱们的女儿想要嫁给一个放牛的,我肯定把那子腿打折。”
“谁跟你的女儿!”傲缔满嘴占便宜,也适应了许多,“后来呢?赶紧后来的事,总不会就这样了吧?”
“后来呀,牛郎饲养的老牛,感谢牛郎的养育之情再后来,王母娘娘终于妥协,答应每年的七月初七让她们见上一面,所以七月初七被称之为七夕节,就是这么来的。”
“真好,就是最后他们还是没在一起。一年才能见一次”这和她听到的故事不同,这个世界里的传不是这样的。
“还记得我刚开始的吗?”
傲缔停下脚步,将崔落婷拉过来,让她正视自己。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对于牛郎来,每年的七月初七才能见到织女,对于织女来,只不过是每天的七点零七分去见一下她的情郎罢了,一天一次不亏,我们还没有一天见一次呢。”
“嗯”崔落婷没反过来这个段子,这个转折有些大,“好像是唉,那这不是牛郎血亏了么?”
“这只是一个故事,别当真。”
崔落婷锤了傲缔一下。
“都怪你!让我对爱情故事身产生了怀疑。”
“另一只手呢?”
“在这儿。”
崔落婷伸过来,傲缔顺势也把她握在手里。
又上当了!
“你看看你这只手被握的热热的,另一支手还是冰凉的。”
“讨厌了你!”崔落婷低下头,不敢直视傲缔的目光,就像是黑夜中的烛火,火热的感觉席卷身。
两个人走到河边,依靠在石桥的围栏上。
“还记得这里?”
崔落婷放着远处汴京城夜色中的美景,“记得,我们就在这里见面的。”
“要不是你妹,我还真的不能追到你。”
“她呀!就是个傻心眼儿的。当天让人家用言语损了一顿,看到你个假书生,想把你当出气筒。”
“这幸亏是把我当出气筒,如果换了别人,那我可碰不上这么可爱的娘子。”
“八字还没一撇呢,等你服了我爹我娘在这么叫吧。”
冬日的恒河表面覆盖一层冰,傲缔扔出一颗石头在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任何事情经过时间积累都归温暖人心”傲缔将视线收回,“看着我。”
“什么?”
崔落婷抬起美目,对视上了傲缔那双清澈透明的眼。上一次他们这样对视还是在万事屋的书房里,有缘人终会相聚,这一次,没有桌子的隔阂,拽着崔落婷的双手慢慢地搂上了她的腰两个人离得来近,崔落婷的呼吸变得来急促,脸上也来红,她发现自己无法抗拒这种感觉,任由傲缔慢慢接近,一颗爆竹在远处炸响,将二人的身影笼罩其中。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卡啦''一声,是瓦片被踩碎的声音。
“谁!”
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一起转头望向那边一脸警惕,要是这时候有人偷袭他们,凭他们两个战五渣,可没有什么还手的余地。
知道自己被发现,那上面传来了一个粗旷的声音。
“没事儿,没事儿,我就出来撒泡尿,你们继续!”
是崔梁震的声音。
崔落婷脸上一红挣脱出了傲缔的怀抱。
他怎么跟来了!那声音发出声响的后又消失不见,真是扰人好事!
“都怪你!这下被人知道,要被笑死了。”崔落婷扭过身子背对傲缔。
“怕什么,就他一个人知道,回去给个封口费”
当当当!
不远处的街角出现武器相击的声音。
“别打了,别打!自己人!”
两个人顺着声音追过去,赫然发现万事屋的员工跟另一伙人打了起来。一是万事屋的人,另一是崔家的家将,几个护卫都是高手,吴辉,梁临。
“都都在这啊?”傲缔脸抽了抽。
“我们是担心你的安,收工先回去了。”就连鼬都有些囧。
这可丢人太大了!
“嗯,回家了,回家,你们继续。”
两伙人都走了,留下崔落婷和傲缔面面相窥。
“我也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我哥在前面不定还在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