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顺利吗?”
夜歌在贺卡这边询问道。
白卡面上的圆圈颤动着,波浪里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
“我已经将他们引来了,现在正在往这边走,做好准备。”
坐在桌子前,左边墙上是贺卡弄出的圆圈,面前则是那幅恍恍惚惚的投影。
这会儿那影像不知怎么,似乎更不清晰了,只看得见一层朦朦胧胧的薄雾,微微的覆盖在屏幕上。
他眯了眯眼,发现的确看不太清了之后,就用手在左面的桌子上摩挲了两下。
几乎是显而易见的,那模模糊糊的影像便清楚了,薄雾散去,格点上隐隐有蓝色的点在动,在屏幕上一闪一闪的亮着。
边回答夜歌的话,边平静的看着那些点的轨迹,时不时还拿手指描摹着什么。
那头的夜歌知道他现在还有事要处理,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见进展良好,也不再担心什么,很快挂了贺卡。
白色的圆圈浓缩成一个白点缓缓消失,贺卡开始奏起第二遍跑调的生日歌。
夜歌瞥了一眼旁边,傀儡便伶俐的从柜子上找来一把刀,递了过去。
他接过了刀,比量了一下刚刚写的那行字迹的大,然后就低下头,从下往上认真的削那层纸纤维。
红色的字从血色的圆圈里消失,那粗噶尖利的生日歌也戛然而止。
这回才算是彻底将这西弄停了。
夜歌作为一个刺客出身的极乐司导师,使刀使的很好。
他将那些字迹削下来后,贺卡只是薄了一点,并未有太大损伤。
夜歌将处理完的贺卡递给一边等待的清,淡淡吩咐道:
“好好放着,还能二次利用,不能浪费。”
清闻声应了,将贺卡放进了原来那一摞中。
……
“是的,就是这样,只要咱们派骑士和城堡斜着切过来,我们两个再移动到这里,就能将黑一打尽。”
对着面前的金属块道,他的面前放着一份坐标,这是他事先编好的假的黑棋子坐标。
此时他正充当着间谍的角色,当着白的狗头军师,假意处处为白好,其实就是在一点点在坑他们。
金属块那头与他话的人是一个声音偏粗哑的中年女人,她正是白皇后房间的主人,也是他的任务目标。
那女人末世前是一个跨国公司的高管,做事雷厉风行。末世之后为了生存,这雷利风行就转变为了心狠手辣。
她曾经害死了一个姑娘,并夺走了身上那个她母亲以命换来的赐福工具。
也正因为如此,那姑娘死后有了怨念,甘愿把灵魂出卖给极乐司,只为让摆渡人杀死这个恶毒的女人。
这个任务是系统给匹配的,等级不是很高,因为那女人的异能照他的比差的远,就是年龄大,所以心眼多。
来他接这个就是为了先熟悉一下新末世用的,就没有注意太多。
不过一码归一码,她在这个副里是皇后,吞的棋不比夜歌少,脑袋里也很是聪明,所以跟她话时,也很谨慎。
他静静的在心里揣摩那女人的心中想法。
“伙子,我承认你的令我很心动,但是我怎么知道你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中年女人缓缓道。她话语里的警惕不难听出,几乎是摆在了明面上。
“这恐怕不难判别,因为我也是白的人,所以如果白覆灭了,那我也得跟着死,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冷静的答道。
“话是这么,可是我依旧不敢确定。毕竟你将黑的坐标的如此清楚明白,我可不相信你是靠房间的检测装置弄到的。”
“而你如果是靠自己的赐福工具的话,那你先前就可以得到黑人的坐标,明明先前就可以达成围剿的目地,又为何现在?”
中年女人连声质问,她的逻辑极为清楚,显然是不容易中套的那种聪明人。
对付聪明人自然就要用聪明人的办法。
确定了这女人的大体性情之后,便切换了话的式。
“先前我只是一个兵卒,随时都可能被吃掉,唯一的目标就是爬到顶楼,现在我已经成了皇后,自然无此顾虑,想的便也多了起来。”
“况且……”
话锋一转。
“你也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吧?”
这一个反问直切中心。
那边听了这话,果然沉默了。
敏锐的感觉到了中年女人态度的改变,他很沉得住气的等待着。
不多会儿,块那头传来了女人的轻笑声:
“伙子,你倒是机灵。只是这围剿的法有很多种,也不一定就这一种行吧?”
“自然,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可以更改,只要能将黑一打尽就可以。”
假装真诚的道,手指却满意的一扣桌子,指甲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响。
她终究还是入套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这样,先让……”
短短几分钟的交流,和那中年女人就商量好了之后的行动计划。
白的成员开始按照计划移动房间,大楼一片轰隆乱响。
苏阙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听着上上下下的楼“嗡嗡嗡”的响声。
这声音大概持续了十多分钟左右,低哑的机械男声就再次响彻了大楼:
“叮咚——白移动完毕,请黑开始准备。”
大楼瞬间安静下来,所有房间都停止了移动。
苏阙知道最关键的一轮即将到来。
所以她仰起头,将碗底的汤料和着面一股脑喝干净后,便将碗放到了一边,拉了拉自己碍事的西服袖子,双手放在了键盘上做好准备动作。
楼道里的风还在嘶哑的咆哮,气流透过窗户的那条细缝,发出尖利的叫喊,就像婴儿在啼哭。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黑暗楼道里,一颗墙中的心脏静静跳动,它的身边满是白色的影子,密密麻麻的包围了所有的房间。
那些幽灵似的西长在墙中,如同鬼魅一样往远处衍伸生长,新生出来的婴儿在墙中蜷缩着身体,他们的嘴角漾出诡异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