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夜墨举步走进自己的府邸,他甩开那些守城的卫兵,暗想,那人应该已经走了,不知道他的同伙可像他那样顺利逃走。
他有些疲惫地踏入府中,夜成已急急地冲他走了过来,道:“少爷,幕少爷已经回来了。”又低低地对他道:“雪姑也跟来了。”
“哦。”夜墨并没感到意外,那冰玉蟾与雪姑相伴多年,雪姑的毒势因冰蟾而得到控制,要用冰玉蟾雪姑自然是要跟着来。
“沉姑娘的毒可是解了?”他问。
夜成回道:“麦子正在为她施针,有冰玉蟾与雪莲这两样解毒圣药,我想应该没有问题。”
夜墨点了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他不由地咳嗽了一声,一口血吐了出来。
夜成慌得忙扶住了他,焦急地问:“你这是怎么了,不是有伤在身,不要动真气的吗?”
夜墨冲他摇了摇手轻声安慰他道:“成叔我没事,可能刚才走的急了,休息一会就好。”
夜成扶着他问:“麦子给你的雪莲丹呢,为何不服用。”他忍不住责怪起夜墨。
夜墨想起刚才为了救那个蒙面之人,把自己身上的雪莲丹尽数给了他,而那人却对自己还是不甚相信,就在自己将他的面纱扯下时,他还是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脸,黑暗中看清的只有那双明亮的眼睛。想到这里不由地摇头笑了笑。
“你还笑,还不赶快去房中休息。”夜成关心地道。
夜墨连忙收住了声,乖乖地同夜成回房,自父母亡故成叔变成了他最重要的家人,虽有失散的过程,但还是团聚了。
他回到房间,刚要宽衣突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那香味似乎在都督府出来就一直跟着他,此时却变的浓了。
“你跟了我一路,此时又来到我府上,目的何在?”夜墨合上衣服不动声色地道。
“呵呵,你既然发现了我为何还敢放我进府?”帘蔓一挑走来一人,却是“玉面郎君”三名斩。
“我倒不知,却是到了这里才发现了你。”夜墨照实道。
他知道此人为人狡诈,不知道他跟了自己一路,看到自己放了那行刺之人,为何不出面加以阻拦,却要跟到自己的府上?
“哦?”三名斩诧异地问:“我是哪里出现了破绽?”
夜墨冷冷一笑道:“你那一身的味道出卖了你。”他转过身来看着三名斩。
三名斩看了一下自己,闻了闻自己的衣袖,不由无奈地一笑道:“想不到夜兄也是个心细的人。”
夜墨哼了一声道:“不敢,斩兄一路跟随,想必是看到了不少风景,为何不去邀功,反跟来这里,这倒是我不解的地。”
三名斩哈哈一笑道:“江湖人做事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至于何时告知应不应该通报,我自有分寸,到这里来只是为了弄清一件事情,这件事让我有些迷惑,不知道夜兄有兴趣告知我吗?”
夜墨看着他,不知道他的是何事,便道:“斩兄笑了,你不懂的事情弟怎么会知道呢?”
三名斩连忙道:“兄弟一定知道,否则我又怎会跟你到此呢。”
夜墨嘿嘿一笑道:“这想必是斩兄的爱好吧,不过你跟错了人,我一个大男人别枉费了你的心机。”
三名斩听出他在讽刺自己,却不生气则挑逗似的对夜墨道:“夜兄真的是男人嘛,若是男人我倒是真的跟错了人。”
“你……”他这几句话倒把夜墨吓了一跳,不知道他看出了什么,还是故意这话诈自己,他连忙看着三名斩,见他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不由心中一惊连忙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明明是男子,倒是你这寻花问柳的浪子,怎么问出这般不着边的话。”
三名斩呵呵一笑,道:“夜兄心虚了不成,在封府看到你,第一眼我便觉得你有些不对劲,你虽不施胭脂水粉,但女人特有的体香我却是能闻到的,否则枉费我在女人堆里混了这么多年。”
夜墨听了一阵心慌,忍不住道:“那又怎样,只凭你的鼻子就能断定是男是女的话,世间岂不是多了一种动物。”
三名斩问:“什么。”
夜墨嫌弃道:“怪物啊。”
三名斩知道他在骂自己,但并不在意,而是期身上前一把抓住夜墨的手道:“你知道我这怪物跟来是干什么的,现在我就把你的假身份揭穿。”着便动起手来。
“住手。”夜墨想使劲推开他,却感觉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眼前一阵眩晕,若不是三名斩扶住差点倒下。
夜墨不由惊问道:“你下了迷药?”
三名斩道:“你现在知道为何到了这屋,那香味更浓了吧。”
“你如此放肆,不怕都督怪罪吗?”夜墨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道:“再怎么,我也是在背后支持他的一大财团。”
三名斩听了果真住了手,他虽色胆包天,但与都督做对,他还真没有那个胆量。
夜墨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此时看的出三名斩的迟疑,又道:“我的身份你若是告诉了他,不怕会弄巧成拙,反误了你的性命,尤其是你看到我放走了刺客,却不加阻拦,难道你不怕都督把这罪过迁怒到你的身上吗?”
他这么一,倒真的让三名斩不敢动了,他深知封贤达多疑的性子,只要对某人产生了怀疑,他定会将那人弃之如敝屐杀之而后快。
“怎么,你怕了?”夜墨扶着桌子,强忍着晕眩道:“你最好赶快离开,都督的千金封沉就在我府上疗伤,此事若是被她知道了告知了都督,我想沉姑娘会看在我救了她的份上为我求情,而你一定会被处死。”
“封沉在你府上疗伤?”这是三名斩没有料到的事情。
此时,门外麦子敲门,他看来是为封沉疗完伤了。
“少爷,幕少爷不放心过来看看你。”麦子在外喊道。
“哦,我没事,你们回去吧。”夜墨对三名斩低声道:“你还不快走,要我叫人抓你吗?”
他虽厌恶此人,但见他不阻止自己救人,想必也并非恶之人,此时放他一马他日必会得报。
三名斩不知道他为何要放自己走,此时只要喊一声,在这夜府,想必逃走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下心存感激,一抱拳对夜墨道:“既然夜兄如此大量,这份人情兄弟记下了。”
他临跳后窗时又对夜墨道:“迷药几个时辰后会自行消失,至于今夜之事,我定会保密,但绝对不是因为我怕死,告辞了。”一闪身掠过后院跳出了府墙。
此时,麦子不放心夜墨的伤势,推门同寒慕走了进来,夜墨再也支持不住眩晕,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