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冷柳柳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但很快便掩去,转而柔柔弱弱对顾辰三人道:“妹妹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好出一口气而已,至于怎么教训,几位哥哥帮妹妹出头,就按几位哥哥的意思做就好。”
吴眺诧异地看了吕严一眼,吕严耸了耸肩,给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眼神。
吴眺懂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常听闻阴女教的女修性情无常,翻脸就跟翻书一样,而百闻不如一见,吴眺还一时有些没转过来,没成想刚刚还凶神恶煞的,转眼便能作出一派柔弱相。
三人都非常人,修为更是远比冷柳柳要高得多,冷柳柳刚刚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杀机他们自然都有所察觉,只是谁也没有说破。
吕严带着些兴味打量着顾辰,将声音凝成线,只传入顾辰耳中。
“你真的要去给她出气?阴女教的女子可不简单,玩弄男人于股掌之间,善于挑动他人,别人越是为了她们打生打死,她们越是高兴,同样的,这番心境越能让她们的修行一日千里,阴女教的功法重在红尘历练,与其他门派的修行大有不同,她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我只是去看看而已。”
得到顾辰的回应,吕严便笑了。
吴眺看他一眼,问道:“你笑什么?”
吕严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冷柳柳带着他们拐进一条小路,来到一处民宅前,民宅的木门轻掩,里面有些细小声响。
这不过是一处寻常人家。
冷柳柳脚步未停,上前一脚将门给踢烂了。
顾辰的眉头不由得蹙起,吕严亦冷冷地瞥了冷柳柳一眼。
“谁谁啊!?”
一个男人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然后连忙跑了出来。
“啊!我家的门”
他的声音透着心疼,家里的门好好的被破坏了,心情好不好且在其次,这都是要花钱的,当看到冷柳柳的时候,他整张脸顿时就苦了下来,能够一脚踢烂他家的门,这样的人他本来就惹不起,更别说还是这个可怕的女人。
在这男人的认知中,冷柳柳便是那种最可怕的女人,此时畏缩着在门边不敢走出来了。
冷柳柳退到顾辰身边,指着那男人道:“公子,他就是那个占我便宜的男人。”
男人满脸苦色,看了看冷柳柳却是欲言又止,最后看着顾辰,大着胆子道:“这位爷,您要不这样,您打我一顿出个气吧,我不还手,只要别把我打死就行,我家里还有七十多的老母亲”
“得了得了。”吕严摆摆手,哭笑不得道,“我们不是来找你的,更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你也不用担心,这个门我会赔,回头会有人上门来给你修的。”
“啊,谢谢谢谢。”听到有人管修门,男人喜不自胜,可是紧接着脸色又微微变了,试探着问,“那几位爷来这里是”
“他们是来找我的。”
从屋里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那声音中气十足,听起来很年轻,声音中带着一丝金铁之气,一缕缕剑气若有若无地散发出来,直刺人心。
好强的剑气!
吕严和吴眺的神色凝重了起来。
顾辰心头却是一动,这样的剑气,有些熟悉
冷柳柳在一听到那个声音的瞬间,脸色便苍白了起来,畏惧地往后退了几步,与顾辰挨得更近,只是却退到了顾辰身后。
看得出来,她很怕那个人,而且从她的表现来看,只怕她与那个人的交集并没有刚刚说的那样简单。
“小哥,你别出来!”那男人听到里面的声音,顿时急着阻止,在他看来,顾辰这边人多势众,这小哥出来怕是要吃亏的。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就算那小哥不出来,他就能拦得住门口这几人吗?
难道说只要不出来,便没事么?
“不用担心。”
声音里并没有任何的担心,一身白衣,背负长剑的青年,剑眉星目,眼神凌厉,一举一动都透着剑意。
便是顾辰,也从来没有见过有谁身上的剑意如此强烈,分明不像是一个人,而像是一把剑。
看着走出来的这青年,顾辰的眼睛亮了起来。
吕严提醒吴眺,道:“这人不好对付,你准备好,虽然顾辰说只是来看看,但难保不会有意外情况。”
吴眺亦是感觉到此人的不好对付,连忙点头,戒备起来。
冷柳柳不着痕迹又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右手两指捏着一根银针,灌入元力之后,轻轻一弹,银针刺向门边的男人。
一个没有丝毫修为在身的凡夫俗子,在她这一针下,必死无疑。
冷柳柳的时机拿捏得极好,正好是在那个青年出来的当口,她接触过这个青年,知道这个青年一身的剑意藏都藏不住,肯定会吸引顾辰等人的注意,而顾辰等人的到来,想来也会给那青年带来一些压力,只要在双方刚一会面的瞬间,抓住他们心神的间隙出手,她的目的就可以达成。
只要那男人死在这里,那么那个青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就算顾辰等人不愿意为她出头,也非与那青年斗个两败俱伤不可。
至于他们会因此有所伤亡,那就不关自己的事了,冷柳柳并不关心。
虽然事实上的情况与冷柳柳所思所想存在着一些出入,可是此时运气似乎是站在冷柳柳一边,因为在场所有人,都没人发现那根银针。
那男人是没有任何修为在身的凡夫俗子,自然不可能发现,而吕严和吴眺是被那青年身上的剑意吸引了注意力,没有注意到冷柳柳的动作,而顾辰与那青年却自看到彼此的瞬间,便都静了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不同于众人所想的任何一种。
那根银针飞快刺向那个男人。
只是这个时候,青年背后的剑动了。
那把剑自行出鞘,剑身一横,挡在了那男人的咽喉处,也正好挡下了那根银针。
剑出鞘的瞬间,吕严和吴眺几乎同时拔剑,戒备在顾辰左右,而冷柳柳已经飞快地退了出去。
那男人被吓了一跳,脚一软摔在地上,然后不可思议地看着青年,哆嗦着道:“小小哥,您这是干嘛呀?”
他以为那青年要伤害他。
那根银针被弹开,那男人看不到,不过吕严和吴眺都是看到的,他们相视一眼,虽然没有放松戒备,但也没有完全松懈下来。
那青年这个时候才慢慢伸出手来,握住了那把剑,然后缓缓地收回剑鞘中。
顾辰笑道:“无因剑今非昔比了。”
那青年笑道:“这都要多亏了你。”
吕严和吴眺难掩意外,看看顾辰又看看那青年。
顾辰指着那青年介绍道:“我来介绍一下,他叫罗程,是我的朋友。”
而后,顾辰又向罗程介绍道:“他们两个也是我的朋友,他叫吕严,他叫吴眺。”
顾辰也没想到,冷柳柳口中那个所谓的“恶棍”竟然就是罗程,更没想到他与罗程会以这样的形式见面。
两人都很高兴,而吕严和吴眺知道是顾辰的朋友,这才将剑收起。
几人相谈甚欢,没有人理会早已逃开的冷柳柳。
罗程将那男人扶起,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那男人,顾辰几人是他的朋友,不会有事。
那男人惊魂未定,连忙道:“我给各位爷准备酒菜去。”
看着那男人匆匆进屋的身影,顾辰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