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那束花,就感觉自己站在了星海里。整个台上的地板遍布着灯,梦幻着同天上的星辰一般。
夏乐被感动的,不知所言。她哑然的捂着嘴,动情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这半个月的时间,他竟然准备了这么多。
纵然相思入骨,纵使情深不复,他是忍耐了多久才舍得昨天晚上才来找她呢……
因为夏伯峒的事情,她都忽略了他眼底下的乌青。
他握着她的手,替她拭去泪痕,温柔带笑款款着:“你,没有正儿八经的求婚不愿意嫁给我,今天我满足你的心愿,履行对你的诺言。这份礼物,早在两年前你过生日的时候就想送给你,当时没有送出去,留到了现在,当做求婚礼物。”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暗红色的盒子,打开盖子,是一条白金的项链,月牙形,简单又浪漫。
子楚温柔的笑着:“求婚呢,别哭了,嫁给我这么不情愿还得了。”
他款款靠前,将项链取下替她戴上。
夏乐捂着嘴,心里微微的发着疼,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啃食她一样。她想要拥抱他,子楚往后退一步,在夏乐还未反应过来时,单膝跪下,笑的明媚:
“求婚我也是第一次,没有经验,夏姐多多包涵。来想好了好些话,现在都想不起来了。今天我要向你承认,在你第一次马尾甩在我脸上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在你将书包放在我旁边时,我就心动了,在你开始依赖我时,我对你就没有了底线。”
“那个时候,我想着反正今后我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替你风雨都挡了,你任性一点也没有关系。对不起,还是让你独自风风雨雨的过了十年。”
“今后,让我照护你,守着你,保护你。”
“夏乐,我爱你,从还没有懂爱情的时候就爱你。”
“夏乐,这个地你没有出去过,别人也没有进来过。”
“夏乐,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眉眼含着温柔,闪着细细的星辰,款款带笑,薄唇有点儿紧张的抿着,仰视着他心尖上的女孩,眸里在没有其他事情分毫。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她拉着他起来,紧紧的抱住他,拥得在紧都觉得不够!
两颗心都砰砰砰的跳着,紧张与激动……
她的耳边传来秋先生的戏谑:“这个时候,你不应该主动的吻我吗?夏姐……”
她放开他,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早上心化好的妆都花了:“我丑吗?”
子楚摇了摇头,凝神她含笑。
她的手刚刚搭上他的肩膀,唇相隔着半寸,包里的手机响了。
子楚硬凑上来,含住她软软的唇。
夏乐笑着推开他,手机已经显示五点了,大概是夏伯峒来催他们回去接他们。
“爸,我们马上就回来。”
对面了句什么,夏乐脸上的笑就僵住了。
“夏启出事了!”
她惊慌的看着子楚,子楚牵着她赶出来,飞速的朝着夏家赶去。
到家只听见冯双芸的哭闹声,嘴巴里大声骂着刘萍夏伯峒。等两人进了屋声音才了一些,不再骂人,一直低声的哭着。
屋里烟雾弥漫,不知道夏伯峒抽了多少支烟,地上都是烟头。
“爸……”
夏乐唤了一声:“夏启呢?”
夏伯峒放了录音:“哼!夏启在我手上,想要这畜生能喘气,两天内给我五百万。”
声音是刘萍的,她没有变声,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会被人知道。
子楚连忙打电话给了唐绍川,刘萍这个人,什么都做的出来。
“五百万,我们怎么拿的出来!刘萍她要的根就不是钱,是命啊!”夏伯峒也忍不住哭了,他唯一的儿子!
“爸,您别担心……”
安慰是苍白无用的,他刚刚断了双腿,现在唯一的儿子又被绑架了,他不知道他这辈子做错了什么!临老临老还要经历这么些坎坷!
夏伯峒的手机又响了,他开了免提:“哼!你这儿子身体可不好,不知道能饿上几顿,我给你三天时间,凑满五百万现金,拿两个行李箱装好,要是没有,你就准备白发人送黑发人。”
结尾传来刘萍怪异又恐怖的笑声。
“刘萍,我哪里对不起你了,这要这么对我!”
“呵,你是如何对我的女儿的?”
夏乐要开口,却被子楚捂住了嘴巴。看着情形,刘萍是不知道夏伯峒和夏乐已经把误会解开了。
夏伯峒还没有完话,电话就被挂断了。
唐绍川穿着便衣带了一个通讯侦查的特警来了,监听跟踪了刘萍的电话,结果让人很失望,是一张没有任何信息的黑卡,地点也是在区的十字路口,一条非常繁华人流量极高的商业步行街。
“爸,您别急,五百万我拿的出。”子楚倒了热水,放在夏伯峒面前:“先把夏启救出来,其他事情您别担心。”
夏伯峒老泪纵横,这几天他的头上都是白发了。
冯双芸没得感激,指桑骂槐:“还不是因为刘萍,我的启儿啊,活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安安稳稳的过过生活……”
三天后,刘萍了地点,在安平县南区的一个郊外。
夏乐穿着男装,推着夏伯峒到了指定的地点。
电话又响了:“让你旁边的人也走开。”
“我的腿残疾了,轮椅也不是自动的,怎么拿的了两个行李箱。”
“在你后边最近的一个化工厂。”
两人听了往后看,一片茫茫的平地。而刘萍所有的化工厂里这里恐怕还有十多里路程,两人又上了车。接过又收到刘萍的电话:“走进来,车子停在这里。”
他们走了一个多时,刘萍笑道:“就在这里,你把行李箱放下,回去吧。”
“我儿子呢?”
“死了。”她轻飘飘的两个字出来:“你儿子,注定就不是个长命的相。”
刘萍走出来,身后两个带着墨镜的人捆着夏启,刘萍抓着夏启,两个黑衣人就打开行李箱,看见是真的现金又合上,然后开着摩托车先行离去。
改良过的摩托车声音很大,卷起了很大一阵泥土烟雾。夏启敛着目,可还是受不了这样的灰,猛烈的咳嗽起来。
就只剩下他们四人。
刘萍手上拿着的居然是一把手枪!
夏乐想起之前刘萍和她的“还有一件事情未办”,她要办的就是要杀了他们吗?心里一片冰凉,她不敢动,冷冷的看着这个发了疯熟悉又陌生的老人。
刘萍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显得更加的邪恶。慢悠悠的将黑色的枪口抵着夏启的太阳穴,笑了。
“刘萍,钱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钱?”她笑道:“喜欢钱的已经拿着钱走了,而我想要的……”
她看了看枪,又厌恶的看了看夏伯峒。
“是你们的狗命!”
“还有,跟着来送死的你!”
她的手指着带着墨镜的夏乐,轻蔑又讽刺的问她:“你是警察?还是傻子?”
夏乐摘下墨镜,取了帽子,冷漠的笑道:“我曾经是你的女儿。”
“女儿?乐乐!”
刘萍的神崩溃了,或许她的神一直是崩溃的,药物的兴奋达到了极致,她恶狠狠的盯着夏乐,似乎是厌恶责备她的背叛:“你怎么可以和他们一起来!”
“自首吧!”夏乐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生身母亲。
“呵!”刘萍自嘲。
那就都留在这里吧!
一声枪响,在空旷的郊外,余音传的很远。惊鸟扑动的翅膀,惊慌的乱飞,一群一阵。
“姐!”
夏启虚弱而又沙哑的声音……
而后,又是一声动荡的枪响。
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