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意无法用武力抹除,只能战胜,当时玄门人士实力大跌,好多家族门派直接在混战中化为灰烬,就连时家都差点覆灭,上百个支系最后只剩下两脉,不足十人。我们的第二次天道崩落,可不止是神魔陨落那么简单,也是人类从玄走向科的一个时间节点,经过这次清洗,玄门再也不复昔日辉煌,逐渐走向没落。”
“话回来,当时的玄门就像风中残存的一个火烛,自保都艰难,哪来的力将魔族赶尽杀绝。”
薛门主:“这么,你是承认自家先祖当时谎了?”
时墨看向她,道:“在唐记里面有明确提到,因为魔意无法消除,故各派人士采取的式分开封印,他们找到了上古圣人遗留的圣书,将魔意封印在其中,所谓的除尽,便是封尽的意思,世上无魔,也是指魔意不能再出来作乱,并不能代表千年后,这些魔意不会卷土重来。”
听他完后,玄门人士的脸色都变了。
夏卿也眸光微闪,时墨的和上次不一样。
上次他有人提议寻找隐字书,可书里却没有记载后续,也不知道是否找到,还猜测魔族的消失可能和隐字书有关,怎么到这里就变成了“事实”。
即便想让各派相信他的话,光凭嘴可没法让人信服。
果然,天师道掌门话了,“照你这么,魔意只是被圣书封印,那圣书在哪里,封印的魔意又怎么会跑出来。”
时墨:“关于圣书的下落书中没有记载,想来也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线索留下,但事情距今已经千年之久,历史变迁,朝代更迭,什么可能都有……”
听到这,夏卿也低头闷笑,她知道时墨要做什么了。
只听他道:“大家想一想魔意是怎么出现的?再想想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为什么今天你我双会产生这样的对峙,难道还不清楚吗?”
玄门各派罕见地沉默下来,互相看着,神情十分严肃。
片刻后,净明堂堂主道:“我们传承短,不清楚你们的那些久远的破事,但意思是听明白了,千年前大家合力用圣书封印了魔族余孽,没有人知道圣书的去向,直到今天魔意出现,明圣书出现,有人放出了里面魔意,是吧?”
没有人反对,净明堂堂主继续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结论就显而易见了啊!放出魔意的人肯定手里有圣书的,我觉得就是那个《如愿》幕后者!”
夏卿也噗嗤笑出声。
净明堂堂主立即横眉倒竖地转头,“你笑什么!”
“没什么。”夏卿也摆出佩服表情,微笑着道:“我觉得您分析的太对了,请继续。”
完还朝时墨眨了眨眼睛。
后者一脸严肃,装作没看到。
虽然被打了岔,净明堂堂主却对自己的推测更加有信心了,“你们想啊,对为什么要弄出个恐怖游戏,因为魔以人的情绪为食,恐惧恰好是最强烈、最容易制造的情绪,他在三安市搞了那么一出,结果被时掌门他们破坏了,当然怀恨在心,于是捋走戏宗的人,又觉得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整个玄门带上,让我们误以为此事是时家干的,互相怨怼,从内部瓦解,兵不血刃就能躺赢,这招太狠了!”
这番话和他人一样直接明了,听起来有点想当然,却意外的接近事实。
各派人士仔细一琢磨,也觉得有道理,如果真如猜测这般,那时家就和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当然不能再起内讧。
见众人神色缓和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剑拔弩张,时墨暗自松了口气。
他故意魔意没有被消除,而是被圣书封印在各地,就是为了引导众人朝“未知的敌人”身上联想,不再揪着时家不放。
只要有了共同的敌人,和各派在战线上保持一致,接下来时家才不会那么被动。
然而这口气还没有完松懈下来,变故再次发生。
站在边上很少话、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茅山道士突然发难,屈指成爪,扣在一位时家弟子的咽喉上,抓着人迅速往后退开。
众人被这一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完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夏卿也正准备找地倒咖啡,见状也停了下来,有些意外地看着那个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时墨认得这人,茅山最后的传人——陶谦天师。
在道教兴盛的时代,茅山也曾风光无限,然而近年来玄门衰落,戏宗并非唯一特例,茅山同样因为后继无人走向衰落。
尤其是上一代的老天师相继羽化后,茅山弟子走的走,散的散,剩下的几个混吃等死,竟然没有一个能扛起重任。
陶谦原是个生意人,投资失败欠下巨款后打算自杀,被茅山宗主所救,成了个半路出家的道士。
他经商不成,道还算有天赋,几年下来竟然比其他弟子得好,渐渐在圈子里也有了名气,这次被绑走并非茅山弟子,而是陶谦和前妻所生下的女儿,也是唯一一个被牵连的非圈内人士。
陶谦总是独来独往,这次来时家也是一个人,加上性格阴郁古怪,没人主动接近,存在感比夏宗主还薄弱,这突然间发难,实在让人始料不及。
天师道掌门:“陶道友,先把人放了,有话可以好好。”
夏宗主也劝道:“我们知道你女儿被绑了,我儿子也是,但这和时家没有关系,你就算扣了他们的人也没用啊!”
“有没有用,试了再!”陶谦扣着人质的咽喉,神色阴鸷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时墨身上,道:“时掌门明明知道怎样做能救回人质,却在这里一大堆没用的废话,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女儿带回去!”
时墨心里一跳,脸上却看不出变化,平静地与他对视着。
“陶道友,我理解你想救回女儿的急切心情,我们时家也失踪了七人,如今正在寻找,如果我知道怎么救回人质的话,就不会在这里和大家浪费时间了。”
陶谦:“别惺惺作态了!你把我们都拦在门外,谁也进不去,里面都是你们时家人,现在却少了个人,如果不是自导自演,那就是你们有意包庇绑匪!”
绕了一圈又回到起点,时墨抿着唇,没有丝毫慌乱的感觉,“陶道友,我确实不知你所的办法,既然你如此肯定,我倒是很好奇,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这一点其他人也很好奇,纷纷看向陶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