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危机四伏,到处都是扰人心神的魔气,不适合人类久待。
处理完收尾工作后,一行人准备继续前进,只是如何安置这些幸存者成了问题。
时墨:“我们要去的地很危险,之后肯定还会遇到类似的情况,这么多人根照顾不过来,既然这里暂时安了,不如让他们留在此处,等我们战胜了魔意,他们自然也能回到人类世界。”
净明堂主:“留下来的话,房子倒是有住的,吃什么呢?我刚才去看了下,屋里连冰箱都没有,厨房的菜还不够吃一顿,米倒是有两大袋,但这么多人也坚持不了几天。”
着,他偷偷瞄了眼夏卿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夏卿也瞥他一眼,道:“你是不是想现在人多了,我可以开启通道把大家送出去?”
净明堂主没回答,但脸上的表情就是这个意思。
“不行。”拒绝的人却是时墨。
他道:“卿卿开启通道消耗极大,之后我们可能还会遇到第二波人,第三波人,不能每次都让她这么消耗,毕竟战胜这个世界的魔意才是最重要的,而她是我们最大的王牌,一定要保存实力到最后。”
闻言,净明堂主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好道:“那现在怎么办?带不走又留不得,难道让他们自生自灭?”
时墨思索片刻,道:“这样吧,把情况和大家一下,让他们自愿选择是走还是留下。”
事关生死,确实应该由他们自己选择。
这件事是由幸存者比较信任的夏冰去的,留下的话,他们必须呆在营地里不能外出,吃着有限的食物,祈祷能在饿死之前回到人类世界;离开的话,路上不一定会遇到补给,可能会饿死,更有可能遇到别的危险,不能指望他人来救,毕竟连时墨等人也不清究竟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
走还是留?
两相比较起来,留下至少能多活几天,离开简直危机重重。
出人意料的是,除了一些受伤不宜行动的人,大部分人都选择离开,连夏卿也表示可以在营地设下结界保证他们不受魔气侵扰,依旧有三分之二的人坚持要和他们一道走。
可能是之前惨烈的追杀让他们心有余悸,这才不愿意留下,也可能觉得和时墨等人一起更有安感,宁愿拼一把,也不想困在营地混吃等死。
净明堂主身为玄门人士不好消极怠工,只能继续同行。
至于季锦里和夏冰,自然是要跟着夏卿也。
李萌也自然要跟着季锦里,而剧组的人几乎都选择离开,其中就有秦愿,一直在想设法和夏卿也搭话,被季锦里和夏冰一左一右防得死死的,根不让他靠近。
秦愿几次突围不成,反而收获了不少鄙夷的目光,毕竟在这种时候,这种套近乎的意图实在太明显了。
再一次被拦下后,只好悻悻回到队伍中。
季锦里对着他的背影白了一眼,转头道:“师父,那白脸眼睛直勾勾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你干嘛要搭理他。”
夏卿也笑道:“你好像比他还白吧,好意思人家是白脸吗!”
季锦里不满道:“我的白脸又不是指脸白,那时墨比我还白呢,他也不喜欢那个人,对吧?”
走在前面的时墨:“嗯。”
季锦里只是随口一,根没想过他会回应,神色一下变得古怪起来,“你也同意我的法,觉得他对师父大献殷勤不正常吧。”
时墨点头,“嗯。”
季锦里:“那你不做点什么?”
时墨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像是没理解这话的意思。
夏卿也则笑眯眯地看着两人。
季锦里立即上前勾住时墨脖颈,往前走了几步,自以为后面的人听不到了,这才道:“还想隐瞒呢,我可是听夏冰了,亏我把你当成最好的兄弟,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不通知我,太过分了!”
时墨一头雾水,“什么事?”
“装!还装!”季锦里握拳在他胸口锤了一下,“你都带我师父回去见家长了,还对外公布她是你未婚妻,靠!你俩啥时好上的啊?在封门还是烟门里,别之前都是骗我的吧,你其实对她一见钟情?”
时墨:“……这个,来话长,但肯定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季锦里:“我想象的哪样啊?你给清楚!不然——不然……我就去和师父告白,哼,没准她喜欢的是我呢。”
时墨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她不会喜欢你。”
季锦里不满:“你凭什么这么,我可是她亲自认证的唯一爱徒!”
时墨:“你太弱。”
季锦里心里那个气啊,但又不出反驳的话。
哼哼两声,道:“要不是我有自知之明,那也轮不到你告白啊。”
时墨嘴角轻抿,沉默片刻,道:“我没有告白。”
“啥?”季锦里回头看了眼夏卿也,又飞快回头,“难道是我师父先告白的!”
随即撇撇嘴,酸溜溜地道:“也是,从一开始她就很喜欢你,可是,我师父再厉害也是女孩子啊,这种事怎么能让她先开口,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时墨:“……”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道:“都了这事很复杂,你——夏冰没和你她到底是什么人吗?”
季锦里:“了啊,那有什么关系。”
时墨一怔,“你知道她是——”
“我知道她是魔。”
季锦里道:“早在烟门里发现她和君湛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时,我就猜她身份不简单,可那又怎样,她还是我师父啊。”
“魔究竟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人有好坏之分,神仙中不也有叫邪神的,那魔自然也有好魔和坏魔,师父和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她救过我的命,帮过你,还给了我附身的法宝,不管外人怎么看她,她在我眼里都是好的。”
到这里,他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时墨,道:“评判一个人是要用心的,和身份无关,你接触过另外一个世界,在这面应该比我看得开,可不要因为偏见,做出令自己遗憾终身的决定啊。”
完松开勾着他肩膀的手,让他自己再好好想想。
其实季锦里的时墨都懂,他对感情的踌躇和止步不前,并非因为什么偏见,而是对自我未来的否定。
一个连对自己都不抱希望的人,又怎么会期待一段虚无缥缈的感情。
但季锦里对夏卿也的态度让时墨意识到,一直以来他太在乎结果了,其实表达出自己的心仪更重要。
就像季锦里的“魔又怎样,她是我师父啊”,简单的一句话并不能改变外人对魔的看法,却不能否认这句话是有力量的,易地而处他是夏卿也的话,只要有那么一句,就能够抵挡住千千万万的诋毁和谣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