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流逝,封印那边始终没有动静,外面的情形却来严重。
湖水掀起巨浪不断溢出,在草地上形成一个个深浅不一的水坑,水流回去需要时间,涌出来却只是一瞬,结果便是整个湖水的水位下降了大半,颜色也变得浑浊不堪。
而周遭的树木、田地、房子都被风催毁了,魔意凝聚的物件坏了便消失,不会留下残渣,但从人界搬运来的物品只会被破坏殆尽。
留守在大殿里的人不清楚外面什么情况,只是从刚才起就听到兵兵乓乓的声音,像是在拆房子。
湖水掀起的浪撞击着大地,溅起的水花如骤雨般砸在大殿的屋顶、门窗,虽然夏卿也过大殿很安,但听着这番动静,每个人心里头都涌起了强烈的不安。
“简直像世界末日。”
夏冰看着头顶的房梁,担忧地道:“我总觉得屋子要塌了。”
江仪安慰道:“不会的,只要尊上在屋子就不会塌。”
话音才落,殿门就被撞击得砰砰作响,顶门的闩弹了一下,好像随时会掉下来。
姜浚新咽了口唾液,紧张道:“即便大殿不会塌,但姐姐可没过……那些西进不来啊,所以才让你们保护我们的吧。”
这么一,江仪心里也打起鼓来,但表明上还保持着镇静,“没事,就算它们把门撞开,还有君副使的结界在呢。”
哐当!
门闩弹落在地,在空旷的殿内发出让人心惊肉跳的响声。
狂风涌入,将其中两扇门大力推开,直接一百八十度砸向两侧,花瓶哐当落地,挂画斜飞出去,挂幔缠绕着卷到顶上,连份量不轻的地灯都开始摆动。
门一开,外面的黑气就像饿得眼睛发绿的狼群,兴奋地朝这边聚拢过来,瞬间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黑压压一片连一丝光亮都没有。
好在君湛提前设下结界,这些家伙到了门口就无法前进,气得发出刺耳的咆哮。
江仪大声道:“大家快躲到柱子后面!心被西砸到。”
季锦里旁边就是中柱,躲好后,看见时老和卫承洵还在原地,一个伤动不了,一个瞎看不见,他们旁边有个地灯正在摇摇欲坠。
来不及多想,季锦里立即猫着腰朝两人跑去,正好那个英也过来帮两人转移。
“不用管我,先把时老移到安的地去。”卫承洵道。
季锦里眯着眼睛朝四周看了一圈,“柱子后面也不安,走!我们去那边的角落。”
转移的过程中,他为了保护卫承洵,被一个用来插蜡烛的灯台砸中,尖锐的长刺差点戳进太阳穴,好在肖笑及时出现推了他一下,尖刺擦着眼角而过,留下个三厘米的伤口。
放在以前,季大明星连长个脂肪粒都不能忍,当天就要去做医美弄掉,现在破了相也顾不得,毕竟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未知……
另一边,夏冰也找到了地躲避狂风,姜少爷就比较倒霉,往墙边移的时候被纱幔缠上,缠紧,直接将他裹成了个木乃伊,气得哇哇大叫。
江仪听到动静赶过去,划破纱幔才把人救出来。
姜浚新大口喘着气,“勒死我了!要是死了直接连裹尸布都省了。”
“呸呸呸!不许这么。”江仪神情严肃,“你不会死,大家都不会死的。”
姜浚新无力地笑了笑,往后靠着柱子,道:“死也没什么,每个人都会死,只可惜——”
江仪:“可惜什么?”
“可惜手机没有电,这里也没有信号,不然,我想给家里人发个微信,我离开家那么久,他们肯定着急了,不定又会怪到姐姐身上,觉得是她带坏了我……”
姜浚新的话,前半段江仪完听不懂,但后半段的意思听明白了:这孩子想家了。
江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重复一直的话,“相信尊上,她一定能带你们离开的。”
姜浚新突然有些好奇,道:“如果我们出去了,你怎么办?”
江仪一怔,大家走了,他怎么办?
完没有想过这个……
姜浚新:“不然你也跟我们走吧,不过你没有身份,嗯不要紧,我会想办法搞定的!还有,你得先换身衣服,不然会被人当成s拍照发到上,然后你就火了!”
江仪被吓一跳,“着火!”
姜浚新:“不是着火,就是红了!出名的意思!”
江仪不解:“出名为什么会红呢?”
“这个……”姜少爷发现和一个古人解释现代词汇简直没完没了,于是道:“这个嘛,等你到外面生活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江仪觉得是自己太笨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又露出那种有些憨厚的笑容。
夏冰自己一个人待着有些心慌,猫着腰过去找两人汇合。
门口的动静就从开始就没停过,每一次撞击都像是撞在众人心脏上。
夏冰伸出脑袋朝门口看去,担忧道:“我总觉得——”
姜浚新一把堵住他的嘴,急道:“你别乌鸦嘴!”
江仪道:“不会的,君府时的结——”
姜浚新迅速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吼道:“快闭嘴!别再立g了!”
“不好啦!”一米二慌慌张张从门口飘过来,“结界要撑不住了!”
姜浚新差点郁猝!怪他,为什么就没有第三只手捂住这家伙的嘴。
墨菲定律告诉我们,如果你担心某件事情发生,那件事情就更有可能发生。
果然,一米二的话音才落,结界晃动了两下,再也支撑不住,化为点点绿光消失了。
黑气一涌而进。
殿外。
君湛猛地回头看向大殿向,结界破了。
但他不能按照好的那样回去救人,因为这边的情况也很危急。
随着时间流逝,来多的灵气注入,时墨的身体也到了人类能够承受的临界点,而封印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不能再继续了。”第九府君叹了口气,“看来是天意如此,到此为止了。”
君湛瞪大眼睛,差点忍不住去揪他的衣领,“什么叫到此为止,婳还在里面呢!不能停!在她出来前绝对不能停下!”
第九府君看着早已经是强弩之末的时墨,“不行,再继续的话他的身体会被灵力撑爆的!”
“我管他爆不爆!”君湛咆哮道:“反正婳出来之前死都都要给我坚持住!听到没有!你要是敢停我立即要你的命!”
第九府君并没有因为他的无礼动怒,作为这个计划的直接参与者,牺牲了自己向往的自由,用了一千多年的时间做准备,没有人,包括时婳人都没有他那么迫切地想要计划成功。
可是该做的都做了,尽了最大的努力还是看不到希望,连他都有些心灰意冷了。
“不、不要——”
时墨苍白无色的嘴唇动了动,艰难地发出声音,“放、弃,我、可以——坚、持。”
第九府君:“这不是你能不能坚持的问题,往气球里打气,超出负荷总会爆的。”
君湛在旁边听着两人对话,愈发烦躁得要命,终于忍不住拽住第九府君的胳膊,阴沉道:“没有其他办法吗!比如、比如让我来操控鉴珠。”
第九府君淡淡道:“几千年来,有你这种想法的人不少,但如果外人真能操作,这宝贝早就不属于时家了。”
这个道理君湛也是明白的,只不过心神大乱下根没法思考,“那怎么办!不能停!也不能让他自爆!抽魂呢!我现在把他的魂抽出来!这样可以吧!魂体也是灵的一种,你可以继续给他注入灵气,他也可以——”
“不可以。”第九府君打断道:“鉴珠只认活人,如果你把他的魂抽出来,鉴珠就会自动回归圣骨,直到下一个能够掌控它的时家人出现。”
君湛整个陷入癫狂,咆哮道:“没有下一个!婳要是出事的话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还有外面的,一个都别想活!”
“对。”第九府君道:“届时不用你动手,整个世界都会毁灭的。”
完,他慢慢垂下眼,准备收手。
但他手臂被君湛紧紧握着,力道大得有种要断的错觉。
“我等了一千多年,可不是要这个结果啊。”君湛低声着,表情像是哭又像是笑,“不可以,我怎么能让这种事再次发生。”
第九府君还以为他接受了现实,刚要什么,就见他放开了自己,朝时墨走去。
第九府君心脏猛地一跳,。
实话,自从做了冥界府君,他觉得自己和死人没什么区别,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感受到心脏会跳动这回事了。
但此刻,他胸腔中却有什么在剧烈跳动,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当你尝试了各种办法,发现前再也看不到路只能放弃时,突然柳暗花明,绝地逢生,大概就是这种心情。
“你!该不会是——”
虽然想到了这种可能性,第九府君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怕自己弄错了白高兴一场。
君湛走到时墨背后,看着他的表情几乎可以用狰狞形容,但很快,他的眉宇间就被浓浓地悲伤代替,墨绿色的眼瞳中情绪稠得化不开。
“拜托了,一定要让姐姐平安无事。”
他轻声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给第九府君听,还是给时墨听。
然后,他伸出的十指化为藤蔓,这和之前人们看到的藤蔓不一样,每根仅有手指粗细,碧绿清脆,像青蛇一般缠绕上时墨的头、肩膀、手臂、腰腹、腿……
看似将他禁锢住,但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到很多绿色的光点从藤蔓中溢出,穿过时墨的皮肤,进到他的体内。
三界之最,人之最为心,魔之最为意,神之最为灵,而妖之最为身,论起身体强度,没有什么比得上修炼千年才能化形的妖。
既然时墨身体强度不够,承受不住灵力的注入,那就把自己的妖丹给他,虽然不能让他的身体和真正的妖一样强,至少不会被灵力撑爆。
这样一来,就能继续给封印输送鉴珠之力了。
第九府君没想到一向固执、对时家深恶痛绝的君湛,居然真的把自己最重要的西给了对。
妖丹可是妖的源。
如果囫囵给人吞了还能再拿回来,因为人类的胃消化不了这种西,吃了也白吃;但如果用妖力将妖丹融进人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那这个人就会拥有妖的一部分能力。
只是,融了的妖丹永远不可能再拿回来。
时墨完那句话后,意识就不太清醒了,好像变成了一个只会执行指令的机器,机械的、被动地输送着鉴珠之力。
然后他感觉到体内突然多了什么,右手指开始隐隐作痛,有点痒,又有点热,弄得他好想抓一下,但不能动!
他得专心掐诀。
紧接着,他感觉到两股力量在自己体内扩散,交融,就像打了鸡血那样,突然变得热血亢奋起来,仿佛有了用不完的力量。
金光暴涨,连着封印的金线竟然变粗了一倍,更快、更多、更强的力量源源不断地被输送过去。
机关阵中,一片混沌。
既看不见情花源,也看不见时婳的身影,但战斗从未停止,并随着更多的鉴珠之力涌入趋于白热化。
胜败只在一瞬间。
*
“您憎恶这片天地吗?”
“不。”
“那您爱这片天地吗?”
“不。”
“无爱无憎,为何毁之?”
“无憎无爱,何以不毁。”
听到黎川的回答,时婳沉思片刻,最终缓缓笑了起来,“是我错了,就不该提起这个,毁就毁吧,您老人家高兴就好。”
“嗯?”
“您尽管毁,我尽管救,各取其所,互不相干。”
千年前,魔尊的肉身与神识一同化为湮灭,如愿以偿的“死去”;
时婳以域封住那股毁灭万物的源意志,制定计划,争取了一千年的时间;
第一局,双都没有输。
但毁灭远比建设来得容易。
在这场毁与救的游戏中,时婳一直处于被动局面,无论是前期的心布局,还是后期跨千年的计划,看似主动,其实不过是在应对危机。
但凡意志力弱一点,肩负起整个天下安危的重担早就把人压垮了。
时婳却从未想过放弃,甚至乐在其中。
天下人的安危与她何干,非要拯救点什么的话,那就是拯救自由吧,想要看遍山河万里、人间百态的自由。
自由阿——
如果有什么能干涉这种自由,只能是她自己!
*
大地在震动。
和之前被湖水撞击的震动不同,这是由内而外,天摇地动地震荡。
远处的山在震,近处的水在震,草在震、树在震,屋子在震……
震得身体都快散架了。
殿内的人互相拉扯着,紧紧搀扶在一起,周围是疯狂窜动的黑气,每每逼近就被江仪挥着长矛逼退,一米二也把自己当成刀剑,不停地劈向敌人。
卫承洵等人也想帮忙,但有心无力,演烈的震动让他们连站起来都困难,更别提掐诀念咒了。
黑气有的无形,有的怪模怪样,将众人围得水泄不通,逼近,到后面江仪只能将长矛舞成个圆,像是动态的盾护着大家。
转身调整向时露出破绽,被伺机而动的黑气咬住后腰,后面的一拥而上,转眼就将他整个人吞没。
“将军!”
姜浚新红着眼睛大喊,被夏冰紧紧抓着胳膊,哽咽道:“别过去!你救不了他!”
“江仪!”
一米二准备冲过去帮忙,但被面前的黑气缠住了。
“不用——管我,保护好大……”
江仪的声音从黑气中传出,但很快就变弱了,就在大家心跟着下沉时,黑气突然被绷开,江仪舞着长矛挣脱了钳制,大吼道:“一群杂碎,老子跟你们拼了!”
“将军!”
姜浚新高兴得眼泪直流,从最初的兵戎相见,到后面误会解开成为同伴,虽然时间不长,但他是真的把对当成了一个生死与共的朋友。
之前要给他一个合法身份,带他见识外面的世界也是发自真心的。
“太好了,他没事!”姜浚新抓着夏冰的胳膊激动道:“他可是将军啊!那些喽啰怎么可能伤得了他!”
听着他的话,卫承洵神情暗淡下来。
在其他人看来,江仪似乎没有受伤,但在他眼中,江仪的颜色来淡,经过刚才那一下后,躯体已经变成了半透明色。
继续下去,他会消失。
而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有着同样心情的还有第九府君,时婳那边的行动比预想中要的时间久很多,传输鉴珠之力的消耗也超出了想象。
别时墨,连过渡灵力的他都有些难以为继了。
至于君湛,此刻他的身躯已经趋于透明,感受不到什么妖力了。
当妖丹完渡给时墨后,缠绕着他的藤条不再翠绿,像是陈年腐朽的枯枝,咔嚓——开始裂开,裂缝来大,来密,最后像是不堪重负般簌簌下落,然后在落地前就化为湮灭。
君湛的身影也随之崩散成万千细的光点,不再像之前那样点点碧星,犹如萤火,而是透明的苍白色,被风卷向湖面,消失在了天地间。
一代大妖,消陨了。
时墨看不到背后发生的事,但随着身体产生的变化,多少也猜到了些。
君湛,这个恨自己入骨的妖,把最后的希望托付给了他。
不管前尘恩怨,就凭此妖深爱着时婳这一点,他也不能辜负这份情义。
时墨也能感觉到,第九府君身上的灵力快要耗光了,再不结束的话,还是避免不了最坏的结局。
与其把希望部押在时婳身上,不如冒险赌一把!
时墨的这个法子,如果是之前肯定行不通,因为他没有那个身体素质和实力,但现在有了君湛的妖力,还有源源不断的灵气,成功了的话,或许能提前结束战斗。
时墨闭上眼睛,僵持许久都没有动的手诀变了……
第九府君察觉到后,刚要开口询问,突然发现身上的灵力开始迅速流失,像是开了倍数般朝时墨的身体涌去。
与其同时,鉴珠的金光暴涨,缠绕着时墨手指的那粒水滴状金光却开始变,渐渐融入他的手指中,只剩下一根金线连着对面封印。
片刻后,时墨再次变换手诀,左手并指在右腕。
“去!”
随着他爆喝出声,金线从手指中脱出,朝着对面激射过去,眨眼就消失在红色光柱中。
好像一根绷直的橡皮筋,一边松开后,迅速弹到了另一边。
噗——
时墨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
第九府君再也撑不住,同样倒地不起。
两人都看着湖面向,知道成败在此一举。
一秒。
两秒。
……
一分钟过后。
巨大的红色光柱突然消失。
然后,整个温柔乡开始迅速崩塌。
从远处的山峰,到近处的建筑,就像PS里的画一样,被橡皮擦一点一点抹去。
那些黑气也没能幸免,一个接一个消失。
“将军,你、怎么了?”
好不容易黑气不再攻击他们了,姜浚新却惊恐地发现江仪的身体在消失。
“我可能……没有办法……”
只剩下半个身子的江仪露出个憨厚的笑容,声音不再洪亮,轻得好像一阵风,“去看外面的世界了。”
话才完,整个人就不见了。
“不要!”
一米二突然发出惊恐万分的尖叫,嗖地冲了出去。
其他人被吓一跳,追着它的身影看去,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大殿已经消失了一半。
“怎么会!怎么会!不是师父在大殿就不会消失吗!”
季锦里不敢置信地摇头,拔腿朝外面跑去。
其他人纷纷跟上,看到的却不再是那个美丽静谧,或是危险笼罩的温柔乡,而是一个正在湮灭的世界。
魔域其他地。
安置伤员的大营里,饥肠辘辘的幸存者;加油站中玩纸牌打发时间的剧组人员;腿伤还没有好的尚教授;和人起了争执正在被揍的秦愿;步行街里望着灯笼发呆的人;以及分布在其他地的幸存者,此刻都望向了一个向,泪流满面。
没有任何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此时此刻,他们心里都产生了一种难以言的奇怪念头:终于可以回去了。
只是这样喜悦的念头中,似乎还掺杂着些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有这种感觉的不止是魔域的幸存者,世界各地的人,有那么一瞬间都觉得心里头多了些什么,又好像少了些什么。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过去,并没有影响到正在做的事。
冥界。
震荡了好长时间,引得万鬼嚎哭的忘川河突然平静下来,那个凭空冒出来不知是何物的巨大珊瑚状物体,莫名其妙地又消失了。
江城。
银城购物中心的一家咖啡屋里,靠窗坐着两个年轻的女孩。
“杨!你怎么——”
卷发女孩瞪大眼睛看着同伴,有些不知所措,“突然哭了?”
“啊!我哭了吗?”
杨芸芸伸手摸了下脸,湿湿的,冰冰的,“阿嘞!我怎么流眼泪了!好奇怪啊,我也没想哭啊,可能是刚才想起我一朋友,以前我们也坐在这里喝过冷饮,但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她的消息了,电话也打不通。”
“来想和她,我上个月差点出了车祸,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然后,脑门一热居然躲开了,后来我才想起,她曾经在我脑门上亲了一口,是爱的护身符,哈哈!听起来像是开玩笑对不对,但我总觉得不是巧合……好奇怪啊!明明是开心的事,我不想哭的,是眼泪自己掉下来……”
时家。
后山的祠堂已经重新修建好了。
发生了那件事后,其中一位老人住院,另一位主动请缨加入先遣队伍,如今只剩下一位老人留守。
“老三进到那个地已经有一阵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先书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但愿如此吧。还有墨那孩子,已经失踪三个月了,不知道……”
咔嚓!
前忽然响起一个轻微的碎裂声,哪怕在安静的祠堂中也并不明显,老人却因为这细的动静面色大变。
因为声音是从供奉在正中的盒子里发出的,里面装着时家先祖的手指遗骨。
这个连大妖都无法用武力破坏的指骨,在鉴珠的力量被耗尽后碎裂了。
奉城。
自从紧急撤离后,城里基空了,只有少数人员留在现场做监测。
就在刚才,一位巡查人员差点被从天而降的轿车砸中,惊出了一身冷汗,还不等他反应,噼里啪啦开始下起车雨,汽车、摩托车、共享单车还有公交车,一辆接一辆砸到地面。
更让人不安地那个好几天没有动静的红色巨物产生了变化。
调查组不清楚为何会这样,只能拉起警报,员撤离。
幸好他们速度快,车子开出三百米后,那栋歪斜的酒店大楼轰然倒塌,掀起巨大的尘烟,紧接着,发生了更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个地居然涌出十几米高的水浪!
天知道这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跟大坝泄洪似的,浩浩荡荡朝着周围席卷。要不是调查组当机立断弃车,躲进楼房,拼命往楼梯上爬,估计要丧命在这突如其来的洪水中了。
水势平复后,调查组的人找了个可以看到现场的窗户,惊讶地发现那个巨大的红色物体居然不见了。
“真的不见了?不会弄错向了吧。”
“这三个月我天天都待在这里,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错误,真的不见了——等等!好像有人!还不只一个!”
“不可能吧,你是不是眼花了,让我看看……靠!还是人!快联系部,发现幸存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