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听到姐弟俩在厨房里嘀嘀咕咕好半天不出来。只得跟自家大嫂打声招呼,去厨房里叫自己的女儿周佳彬出来招呼客人。
“怎么还吃上了?你舅妈来了,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吃吧!家里好像也没什么菜了,今天晚上就不要做饭了。”周家母子三人也没什么朋友,亲戚更是很少上门。娘家嫂子乍然上门,周夫人心里还是挺激动的。
周佳彬从冰箱里拿出几个菜包子,在微波炉里热了一下,姐弟俩正狼吞虎咽的咀嚼着,吃的那叫一个香。菜包子是周佳彬星期天在家休息时,自己动手做的。做好后把吃不完的都放到了冰箱里随吃随拿。看到自家两个孩子不出去招呼客人也就罢了,竟然还躲到厨房里吃上饭了,周夫人明显有些不高兴。凭她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拉下了脸。
“妈,外面那个女人人家天天吃的都是山珍海味,才看不上我们经常吃的馆子呢!你还是让她少待一会儿赶紧走吧!省得沾染了咱们家的穷酸气。”周涛吃的满嘴流油,吃完一个菜包子,用餐巾纸擦了一下油乎乎的嘴儿道。
“你这个熊孩子,瞎什么呢?那可是你舅妈,当初我第一次生病住院的时候,你不是你舅妈借给咱们一笔钱吗?做人要懂得感恩,我们不能做没良心的白眼儿狼。”周夫人一向讲道理,虽然心中不悦,但是也强压下心中的怒气,没有冲两个孩子发脾气。
周夫人不还好,一起当初借娘家嫂子钱的事情。周涛当场便炸了毛,红着眼睛道:“妈,你还真信呀?当初,我们第一次去舅妈家借钱,就吃了闭门羹。舅妈她把家里的钱,都借给邻居买车了。您知道我们怎么筹到医药费的吗?当时,您身体不好,我们怕您生气就没敢跟您。
那次是姐姐卖了两次血,才换来了医院的医药费。几个月后,您第二次发病住院,我们逼不得已硬着头皮再次去了舅妈家。舅舅和舅妈不仅没借给我们钱,还把我们狠狠的羞辱了一顿。我们回来后顾虑到您的身体,姐姐又隐瞒了下来。只舅舅和舅妈一家人出国旅游去了不在家。
您知道姐姐和钟姐姐是怎么认识的吗?当时,您住院急需要手术费。不交够押金,人家医院根就不给做手术。当时主治医生连病危通知书都下了,我和姐姐两个人愁的直哭,最后万般无奈之下,姐姐跪在医院门口,求过路的行人施舍一些零钱。
来我想和姐姐一起去医院门口跪着的,是姐姐男儿膝下有黄金。还她是女孩子为了筹钱给妈看病,跪就跪了。姐姐在医院门口整整跪了三天,将将凑够五千块钱。对与妈的手术费来,根就是杯水车薪。那么冷的天,姐姐跪在冰冷的雪地上,腿都快冻僵了。
就在我们万般绝望的时候,老天让我们遇到了钟姐姐,一个人去医院做产检。我看到她挺着那么大的肚子不便,便主动过去帮忙挂号替对拿药,这才引起了钟姐姐的注意。钟姐姐知道了咱们家的情况后,几乎把她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这才凑足了您的医药费。
也是在那个时候,姐姐下定决心退,等钟姐姐生下孩子后,过去帮钟姐姐带孩子。其实就算不去报答钟姐姐的恩德,我们家也拿不出多余的钱,来供我们姐弟两个人上。来我也想退的,后来是钟姐姐拿钱帮我交的费。
姐姐在钟姐姐家那几年,功课之所以没有落下,都是钟姐姐平时没事儿时,帮姐姐补的功课。妈,您从就教育我们知恩图报,我们姐弟一直铭记在心,一刻都不曾忘记。可是您不能是非不分,当初不告诉您,是怕您对娘家的亲人寒心。
现在虽然我们家条件好了,那也是姐姐利用业余时间,给凌氏集团做兼职挣的钱。凌氏集团之所以给姐姐那么高的工资,也是钟姐姐和钟姐夫的面子。如果让我和姐姐去招待外面那个女人,您就是打死我也不去。我们不欠她的恩,更不欠他们的情。”
周涛到伤心处眼泪直往下掉,眼圈儿红的跟兔子似的。六年前姐姐周佳彬才14岁,周涛也才岁。满打满算姐姐俩虚岁一个二十,一个十五。周佳彬听到自家弟弟提起当年的往事,虽不至于放声大哭,却也感觉自己的嗓子眼儿难受,眼圈通红。
要不是遇上钟楚楚这个贵人,当年她们一家三口还不定怎么熬过来呢!如果不是钟楚楚帮周夫人凑齐了医药费,不定周夫人早就到阎王殿报到了。姐弟俩不定也会流落街头,甚至直接被送进孤儿院或者收容所。当时还欠了医院好些医药费,他们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妈,涛的都是真的。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舅妈此次前来目标绝对是钟姐夫。谁让钟姐夫是咱们云之州的一把手呢!所以,妈,无论舅妈提出什么请求,我都不会帮忙。如果你要是觉得舅妈是你的亲人,那你就帮她吧!只要你觉得她让你帮忙做的事情对得起钟姐姐,对起得自己的良心。”
周佳彬就算是拿脚趾头想,也能猜出对打的什么主意。更何况舅妈家那个表姐正是青春年少,对只比自己大了两岁。现在楚州长就钟姐姐一位夫人,不定有多少人打他的主意呢!
听到自家一双儿女的哭诉,周夫人难受的寸断肝肠,瞬间泪流满面。她只知道自己的身体,拖累了一双儿女,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孩子吃了那么多苦。既要照顾自己的身体,还得顾虑自己的情绪。周夫人是万万没想到,当年自己病重经历了鬼门关走一遭,给儿女们带来那么大伤害。
“对不起,是妈错怪你们了。你们姐弟俩如果饿了,就在厨房里先吃饭吧!妈去应付外面的客人。”当周夫人出来时,心境已然经历了冰火两重天。周夫人擦干眼角的泪水,再次回到了客厅坐到沙发上,就那么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家大嫂。
“大嫂,两个孩子上了一天有些累了,你有什么事情就跟我吧!”周夫人要不是涵养好,换成别人早就拿扫帚把自家大嫂扫地出门了。
“姑,您能做得了你家闺女的主吗?我来是找佳彬的,再了你一个整天呆在家里,病病歪歪的家庭主妇,你能跟人家州长夫人上话吗?”周夫人的大嫂梁夫人,有些不甘心的往厨房向看了一眼。她在这儿等了这么老半天,要不是为了见周佳彬这个外甥女,她才懒得跟自家姑子扯闲篇呢!
在梁夫人的印象中,自家姑子周夫人还是六年前那个病秧子。她哪里知道自从六年前周夫人做完手术之后,身体早就恢复了健康。
“大嫂,你跟我也一样,回头儿我告诉佳佳就是了。正好我刚腌制了一些梅子,过两天我让佳佳给楚夫人和凌夫人送去一些。凌夫人是楚夫人的好姐妹,并且怀了身孕就好吃这一口。”虽然已经记下了女儿的警告,但是,周夫人还是不想把自家大嫂想的太差。
“哟,看不出姑你还挺会处关系的,连凌氏集团的总裁夫人都巴结上了。”话从梁夫人的嘴里出来,怎么听到周夫人的耳朵里就那么刺耳呢!
周夫人一脸平静的道:“是啊,我们娘仨比不得大嫂,谁让我们家穷买不起贵重礼物。顶多也就会做一些吃食,哄哄那些贵人和少爷们。”
梁夫人听了周夫人的话,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心想自己真是嘴欠,怎么就把心里话给出来了。于是梁夫人赶紧补救道:“姑,你别往心里去,咱们都是自己人,我刚刚是跟你开玩笑呢!当年你得病,我们不是不借给你们钱,实在是正赶上我娘家大哥要买车,我把钱都借给我娘家大哥了。”
这话一听就是在撒慌,刚刚周夫人清楚的记得,儿子涛当年嫂子谎称把钱借给了邻居,现在估计再编谎话,跟当年已经有些对不上了。
“是这样的,我们家梁月幼师毕业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这不是打听到楚州长家里有三个孩子吗?你能不能让佳彬问问楚州长家里找不找家庭教师?我们家梁月可喜欢孩子了。据我所知凌家和萧家的孩子,就曾经请过家庭教师。”梁夫人满眼希冀的道。
家庭教师的好听,那只不过是自家女儿踏进楚州长家的一个借口以及一块垫脚石罢了。她就不信自家水葱一样的女儿,有才又有貌讨不了楚州长的欢心。周夫人也不是傻子,听话听音儿,自家大嫂打什么主意她再清楚不过,当然知道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据我所知楚州长家并没的找家庭教师的打算。大嫂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就赶紧回去吧,我的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不留大嫂吃饭了。”周夫人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姑,咱们可是亲戚,你都没有问人家楚州长和楚夫人,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找家庭教师?我这大老远的来一趟,你连个客气话都不会吗?就算不请我去外面搓一顿儿,也得留我在你家吃顿饭住两天吧!”梁夫人的脸皮可真够厚的,大有一种不得达目地不罢休的劲头儿。
“楚州长家的几个孩子,都在滨江武院上。滨江武院是什么地?我想大嫂心里因该清楚,那里是天才儿童上的地,你认为你家梁月能教得了天才吗?既然梁月的是幼师,我看还是找个幼儿园老老实实上班吧!别整天没事儿光想些异想天开的事情。”周夫人嘴上虽然没有明,可是话里的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
“行,亏我一直把你当亲戚,算你狠,希望以后你们家再有事儿,别让两个崽子再求到我们家。”梁夫人一看自家姑油盐不进,直接气呼呼的离开了周家母子三人所住的四合院。看到自家大嫂离开的背影,周夫人冷笑了一声,当年自家困难到那种程度,娘家大哥和大嫂都不肯帮忙。现在自己两个孩子眼看着都长大了,就算是再难还难得过当年吗?
梁夫人回到车上,便看到副驾驶室睡得迷迷糊糊的女儿,开口温柔的道:“月儿醒醒,咱们回家了。”
“嗯,妈,姑妈和表妹答应帮我跟楚州长家牵线搭桥了吗?”梁月睁开了朦胧的睡眼,含糊不清的问道。
“没有,她一个给人家楚州长家当保姆的人,能有什么面子?要我咱们就不该白跑这一趟。亏得我刚刚还给她们家送了一个果篮,简直亏大发了。”梁夫人没好气的道。
“嘭嘭嘭”汽车玻璃被人敲了好几下,梁夫人摇下车门玻璃,气呼呼的问道:“干嘛?”
“我妈让把你拿来的果篮还给你们。”周涛直接把果篮从车窗递了进来,然后转身返回了自家四合院。
梁家母女:“”这次彻底算是不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