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有可能会消失!?
此言一出,蒋煦瀚、伊芙和晏云影都愣住了,完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伊芙知道,当时救她的那个是埃科,在危急关头,埃科占据了秦晋辉的身体控制权推开了她,自己中抢当场陷入昏迷。
也就是,那一抢没能要了秦晋辉的命,却把当时的埃科杀了!?
伊芙不出自己此时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埃科已经死过一次了,为了救她而死,然后灵魂跑到了秦晋辉的体内,十年后再次为了救她而死。
她脸煞白,几乎站不住。
蒋煦瀚连忙扶住她,在她耳边安抚道:“这也只是猜测,也有可能只是因为他受伤了所以心电图才变弱,你先别担心,等他醒了再看看。”
另一边,晏云影也同样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
在知道路西法中抢的时候她就察觉到自己内心的想法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喜欢上了秦晋辉。
她以为自己喜欢的是秦晋辉,可是,为什么在听到路西法死了的时候,她的心会这么痛?
一面她为秦晋辉还活着感到高兴,一面又因为路西法消失了而感到伤心,难道,她两个都喜欢?
脑海里回想起她与秦晋辉和路西法相处时的点点滴滴,虽然那是那个人的人格,可是穿了身体却是同一个,要区分对待是很难的。
穆云钏看了看三人,叹了口气,:“你们先去看看他吧。”
在场的也就蒋煦瀚还能保持冷静,他朝穆云钏点点头,扶着伊芙,看了一眼晏云影,压低声音道:“走吧。”
三人乘坐电梯去重症监护室的楼层,出了电梯,走廊里安静得只有手推车轮子的滚动声和远处压低了的话声。
他们跟着护士走到了一间四面是玻璃的房间前。
秦晋辉就躺在里面,脸色灰白,嘴里、鼻孔里、胸腔上,还有手臂上插满了各种管子,每根都用胶带粘着。床头的点滴架上挂了好几个袋子,各种机器围着他,又压又转又抽,监视器上显示着忽高忽低的生理曲线,不断发出有节奏的嘀嘀声。
不管是秦晋辉还是埃科,一向都是意气风发的,此刻,那个人躺在病床上,显得那么,那么脆弱。
蒋煦瀚感觉到伊芙忽然抽了口气,搂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
晏云影两腿发软,扶住身前的玻璃,闭上眼,悲伤、愤怒一起涌上心头。
虽然她很想留在这里,等着秦晋辉醒来,问问他路西法还在不在,但是不可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处理,凶手还没抓到,案子还很可能和他们正在处理的谋杀案有关,她必须回去继续调查。
这个想法和伊芙不谋而合,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她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眼底的坚定。
晏云影推翻了之前对伊芙的误解,她不是不在意,不是没感觉,只是知道悲伤无用,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去思考,去判断。
“走吧!”晏云影轻轻了句。
伊芙振作起来,拉下蒋煦瀚的手,却没有松开,牵着他一步步离开重症监护室。
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去处理。
车上,蒋煦瀚充当司机,伊芙和晏云影在后排座分析这次的案子。
“那些人的目标是你,这么凶手应该不会是诊所的人,”晏云影还记得在诊所的时候,贝莉三人的分明是要活抓伊芙的,“会不会是莱克斯家族和乔恩家族的那些人?”
“正好相反。”伊芙摇摇头,进一步道,“诊所挂的是LKS的名头,属于莱克斯家族,从苏诺被活埋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他们是听令于莱克斯家族的,但也因为这样揭示出,那间诊所不过是莱克斯家族的弃子。”
晏云影没有话,伊芙的这些确实很有道理。
苏诺那件事太明显了,不管她能不能被救,诊所都会首当其冲,还有就是,在诊所中的那一场抢战。
那么明显又不顾后果的做法,不像是莱克斯家族该有的手法,唯一的解释就是,诊所丢了他们也不会觉得可惜。
伊芙顿了一下继续道:“你还记得吗,我们去诊所的时候,那些人虽然很不客气,可是并没有特别的激动,要是快接近真相,他们不会等到我们上门了再出手,而是早就像今天这样,意图杀了我。”
“可是,他们后来不是……”晏云影蓦地顿住,顺着伊芙的思路往下想,“要活抓你的是莱克斯家族的人,而后来你查到诊所去,诊所背后的另一波人坐不住了,这才派人来杀你!这是两股不同的势力!”
“没错,”伊芙点头,“莱克斯家族利用苏诺查到的线索,不惜舍弃诊所也要引诱我过去,而我们去了诊所后,跟这三个案子有关的另一股势力就坐不住了,所以,今天抢杀我的才是杀害欧阳安他们的真正凶手。”
到这个,伊芙这才想起她和秦晋辉离开事务所的目的。
她握了握拳,:“我今天翻查了于鑫洋的留下的一个信封还有笔记,发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那个诊所除了早期替神病院提供实验人选外,后期神病院被烧毁,极有可能还在以另一种犯罪式赚钱。”
晏云影心底涌起一些不好的预感,咽了咽口水,问道:“什么式?”
“你还记得医科大附院的韦萱宁吗?”伊芙一字一顿慢慢地反问道,那个名字让晏云影身上的汗毛瞬间倒竖。
韦萱宁,那个不惜残害多人性命,跨国非法贩卖人体器官集团的主谋,就算那时候她还没来燕城任职,也不可能没听过这个案子。
但让晏云影感到浑身冰冷的不是韦萱宁,而是伊芙话里的意思,这间诊所,背后很可能是另外一起非法贩卖人体器官的犯罪集团。
伊芙从包里拿出于鑫洋的笔记,翻开贴着五个医生信息的那一页,:“于鑫洋在生前曾经查过这五个医生,他们和马歇尔毕业于同一家大,回国后在不同的医院上班,而其中一个,我查过了,韦舰,正是韦萱宁的叔叔。”
“你认为诊所的人在为了尸体杀人?”
“于鑫洋的妻子可能就是死在这个诊所里的,所以他才不懈查证,最后也被灭了口。”
“如果是这样,欧阳蔚的器官为什么没有被取下来?她的尸体可是完好的,并没有被解剖过的痕迹,包括于鑫洋和欧阳安,他们也没有被开胸的痕迹。”
“我不知道,也许是他们的器官出了问题,也许是不匹配。”
“那又怎么解释那些切口呢?”
伊芙沉默下来。
后背靠下,腰椎和腹部一带的切口。
“但有一点你是对的,”晏云影缓缓道,“我在同舟的时候,询问过诊所附近的居民,这些年里,那间诊所经常举办义诊替附近的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或是无亲无故又病重无力医治的穷人诊治,实在是医治不了的就会转到其他医院去。也就是,那间诊所诊治过的人大多都是没有亲人的流浪汉或独居之人,就算是失踪了也不会有人报案。”
到这里,其实两人都几乎可以确定了,那间诊所很有可能在进行杀人贩卖器官的不法勾当。
伊芙又往前翻,让晏云影看于鑫洋那些密码一样的笔记。
晏云影看得眼花缭乱,问道:“你破解了这些代码?”
“那些字母应该就是人名的缩写,日期就更没问题了,有一些内容还不太确定,但每个名字缩写后面的数字应该就是他们进出诊所的时间。”
“就这么简单?”
“还有很多含义,但我认为于鑫洋就是在记录病人们的进进出出。”
“只记病人吗?”
“不,还有更多的是工作人员的,但针对工作人员的不一样,那些笔记肯定和案件的调查有关,而不是监视。”
按照伊芙所的法,晏云影快速浏览着笔记。
还没看完,车子就停在了万事屋大楼的地下停车场,晏云影只好暂罢,跟着蒋煦瀚和伊芙下车走进电梯。
电梯在五层停下,三人走出去,通过长长的走廊,在一间房子门前,程清希已经等候在那里好一会儿了。
也许是贝莉、马歇尔、米格尔知道大势已去,也许是程清希对他们了举报有功可以减刑,也许是伊芙摆出来的证据让他们放弃了挣扎,不到十分钟,他们就招了。
包括人体器官的运输式、黑市交易、同舟市的失踪人员,还有传单上的那个温泉旅馆。
一开始这些事都是背着欧阳安和欧阳蔚进行的,后来被他们无意中发现了,在巨大的利益之下他们兄妹俩也参与了进去。再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还是赚够了,两人就要退出。
“他们是被谁杀死的?”伊芙定定地看着三人,“还有于鑫洋,是被你们三个杀的吗?”
“不,”三人不约而同地摇头,“不是我们!是上面派人干的,我们也不知道是谁!”
三人都没有谎,伊芙抿了抿唇,又问:“诊所后面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