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三人根就不知道背后的大老板到底是谁。
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四人离开审讯室往会议室走去,就目前掌握的线索进行分析。
伊芙:“进行手术需要好几个人,那间诊所就是核心。而取出一个器官有时也不是太复杂,比如心脏,只要把血管扎紧,把低温的保护性溶液打进去,取完后把血管封好,然后放进一个灌满防腐剂的袋子里,再把袋子用冰包着装进普通的冷藏箱里运到目的地。”
晏云影问道:“这能维持多久?”
“心脏可以保存四时,肝脏可以保存八到十个时,肾脏三天。”
另外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伊芙继续道:“那家诊所明面里只有一个医生,并且整栋楼里都没有可以进行手术的手术室,所以手术并不是在那里进行的,那么,一个只看诊的诊所,为什么需要这么大的地?”
晏云影脑子里闪过些什么,她猛地抬头,“囚禁!”
没错,和韦萱宁不一样,这间诊所的客户也许没有那么多,器官的保存时间又短,他们不可能一下子就杀那么多的人取出器官,而是有人找来了,再开始进行手术。
所谓的义诊,其实就是先登记好那些人的血型,形成一个资料库,到有人上门了,再把那人抓来,囚禁在诊所里,等到客户准备好接受移植手术了,再把人送走。
伊芙点点头,“韦萱宁有医科大附院,这些人没有,名单上记录的那几个医生也不可能敢在他们上班的医院里进行手术,他们就需要找一个隐蔽的地进行了,传单上的那个温泉旅馆就很可疑了。”
她上查过,那家温泉旅馆是会员制,里面还有一个专门的理疗中心,暗中建一个手术室也就不困难了。
晏云影拿起传单看了一眼,眉头一皱,“祖传的治疗法针对每一个高贵的客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泡个温泉做个理疗还需要什么祖传秘?”
“意思就是打个电话给我们,把你的情况告诉我们,”蒋煦瀚淡淡地道,“如果你的病情和钱包都确实的话,我们就能给你一颗心脏。”
晏云影感觉头皮都有些发麻了,那些人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四处派发这些传单?
伊芙看着晏云影的眼睛,“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是,他们专盯着一些流浪汉和无亲无故的人,不时有几个病人消失都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有几个有经验的外科医生在这么一个与世隔绝的温泉旅馆做手术,专门为那些需要器官、愿意出大价钱的人服务。
还有欧阳安和欧阳蔚,他们应该不是良心发现或是洗手不干了,而是倒霉的和某些人的器官配对上被杀的。他们骨头上的切口就是证据。”
蒋煦瀚接话道:“于鑫洋调查到的那五个医生应该就是进行手术的人。韦舰是韦萱宁的叔叔,韦萱宁干这一行很可能就是受到了他的启发。”
“也就是,韦舰才是主谋?”晏云影猜测道。
“不可能,”伊芙摇摇头,“韦舰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而且,二十三面前,他还是个刚毕业的大生而已。”
蒋煦瀚敲了敲桌子,“现在还只是推理,那三人知道的太少,我们还需要去调查那五个医生,还有温泉旅馆。”
晏云影看上去还有些不太明白。
“欧阳安的尸体必须通过水路才能运到海岛上去,欧阳蔚的尸体也是被扔到了海里,我怀疑凶手使用的是船。”
蒋煦瀚想了一下,“南沙山附近很多人家里都有渔船。”
伊芙却摇摇头,“还是再看看于鑫洋的笔记吧。我认为应该是型私人飞机运送的,我们查一下其他失踪者的日期,列一张表,不定就能和型飞机的飞行记录相对应。”
晏云影有些傻眼,“要查谁的型飞机?”
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程清希看了她一眼,:“当然是LKS公司,他们有飞机。”
诊所的三人都不是主谋,最上面的莱克斯家族估计也不是,那就只能是中间的LKS了,这是很明显的事情不是吗?
晏云影一拍额头,“对,我马上让人调查这家公司。”
几人分配好任务,蒋煦瀚看看时间,拉起伊芙的手,“很晚了,先回去休息。”
伊芙顺从地跟着他起身,四人一起离开大楼。
晏云影没有坐蒋煦瀚的车,而是和程清希一起回了警局。
车里,伊芙看着车窗外的夜景,一直沉默着。
蒋煦瀚看了看她的侧脸,牵起她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一下,在心底叹息一声,:“别担心,都祸害遗千年,路西法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的。”
伊芙垂下眼睑,握住蒋煦瀚的手,声音有些低哑,“蒋煦瀚,这是第二次了。”
“我知道,可是这不是你的错。”
伊芙沉默了一下,突然:“蒋煦瀚,我都想起来了,所有的一切,我都记起来了。”
蒋煦瀚心里涌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他总觉得接下来伊芙要的话是他无法接受的。
“十年前,埃科曾经过,要是他那次有幸能逃过一劫,他会找到我,然后娶我。”
果然,蒋煦瀚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大手力气加大,伊芙继续道:“他死了,却又活了过来,你知道的蒋煦瀚,他对我并不是那种感情,所以他一直没,一直没有解开我的催眠,他是想要让我忘了那一切的。”
让她忘了自己的无能为力,忘了那一晚的惨剧,忘了他为救她而死。
蒋煦瀚磨了磨牙,他知道,不然他不会允许秦晋辉一直留在她身边。
伊芙声音开始有些哽咽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晏云影和秦晋辉两个,他们应该是互有好感的,包括埃科也是,他对晏云影的兴趣超出了正常的范围。而晏云影,她喜欢的不仅仅是秦晋辉,如果埃科真的就这么消失了,我要怎么面对晏云影和堕天使的人?”
“这不是你的错,芙,你不需要为此自责。”
“我明明可以发现的,可是那个时候我在想其他的事情没有发现,不然埃科不会出事的。”
蒋煦瀚不知道该些什么了,只能把车停在一边,抱着她让她哭出来。
把所有的愧疚都化作眼泪哭出来,她的心里或许能好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