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悠悠……
一样的天空下,上演着不同的戏码。
丁红豆和儿子快快乐乐的享受着亲子时光。
楚南国在竭尽力的查找大火的真凶。
安庆呢?
此刻,却正在歌舞升平。
他坐在城最气派的歌舞厅……百香园的豪华包间里,意气风发的左手端着红酒杯,右手搂着一个香艳大美女,翘着二郎腿,傲慢的斜睨着面前的人,“吴董事长,听你要买钢筋水泥的批啊?怎么找到我了?是谁给你介绍的呀?”
“嗯?安四公子,这满城里,谁不知道你的事啊?你可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别钢筋水泥了,好像就没有你弄不到手的西,我现在做点买卖,以后还要仰仗着你的帮忙呢!”
吴董事长边着话,边把一个手提箱放到了面前的酒台上,轻轻的推向了安庆。
安庆假装漫不经心的瞄了一眼手提箱,可眼睛里分明就是放着贪婪的光,“你这是什么意思吗?”
他看向对面的男人……4岁左右的样子,一套深色的西装,配着白衬衫和锃亮的牛皮鞋,西装是进口的,袖口上还带着没拆掉的商标,梳着油光锃亮的大背头,手腕上还带着一款金色的劳力士,打眼一瞧,就充斥着暴发户的味道。
吴董事长又笑眯眯的递上了名片,“我再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吴建设,省城建设公司的董事长……”
安庆也没给他留面子,直接就打断了他,“建设公司,你建设什么的呢?据我所知,你根就是个空头公司,皮包公司,公司里一共也没俩人吧?”
“您老英明,您已经把我的情况都查清楚啦?”吴建设舔着脸讨好的笑,“我就知道您老是一个细心办事儿的人,果然不假,在见我之前,你已经把我的一切都打听清楚了?不错,他们确实我是皮包公司总经理,可皮包公司怎么了?赚钱就行啊,现在是经济社会,不管公司有没有实体,手里有钱才是正经的!”
话一完……
吴建设瞪了一眼对面的美女,“芬,你是死人哪,还不赶紧给安四公子斟酒?”
那女人大概十**岁的样子,长的还算是有几分姿色,眯着眼睛妖娆的一笑,“知道啦。”
伸出素白的手。
又给安庆的杯里斟了酒,顺势把自己的身子向前靠了靠,暧昧的一扭腰,嗲声嗲气的撒着娇,“安老板,你别光谈公事儿啊,我陪你喝一口酒嘛,别冷落了我呀!”
安庆眯着眼睛瞧着身边的女人。
大概也是被她的娇嫩和妖娆吸引了。
索性歪着嘴角一笑,刚要拿酒杯,那女人连忙抢过了高脚杯,往他怀里一委,酒杯口直接送到了他的唇边,“我喂你喝!”
安庆顺势喝了一口。
那女人挑着眉,眼角淡淡的勾着他,眉目一传情,低头风骚的就着他的杯口也珉了一口……瞬间,杯口上留了一个性感的唇膏印儿。
那女人也会卖弄,干脆吧唧吧唧嘴儿,轻声的赞叹了一句,“嗯,味道真好!”
是酒好啊?
还是啥好啊?
那就不知道了!
安庆仰天打了个哈哈……一下子就觉得身子轻成了二两。
吴建设很有眼力价,赶忙在旁边煽风点火,“安公子,芬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你别看她今年才1岁,照顾起人来可细心了,她是进得了厨房,下得了厅堂,当然了,在卧室里……啊?你懂的!我听你一个人住在城里,我心里不落忍哪,成功男人嘛,身边没个女人怎么行?不如,就让芬过去陪你几天,你如果满意呢,就把她留下,留多久都行,不满意呢,就直接给我打发回来!我自然会收拾她!不把安公子照顾好了,瞧我怎么抽她!”
芬故意做出了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直往安庆怀里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含着泪,“我好怕呀,安公子,你一定要帮我哟!”
安庆大大咧咧的一挥手,“放心吧,只要你跟着我,只要有我在,没人敢动你一根汗毛的!”
芬感激的拽着他的胳膊,嘟着香艳的红唇,“安公子,有你这句话,我可就放心了,以后人家就都靠你喽!”
顺势在果盘里揪出了个葡萄,塞进了安庆的嘴里。
安庆美滋滋的点了点头,这才又把目光调向了吴建设,“有什么话?你就尽管吧!”
吴建设也是明人。
美人计用完了,唯恐力度还不够,索性又打开了手提箱……里面是满满的一下钱。
美女加钞票!
这世界上恐怕没有男人能拒绝。
安庆笑得更加得意忘形了,“不就是点钢筋水泥吗?想要批?你找我就对了,我手头有的是!”
“……”
“我心里明镜似的,你就是个皮包公司,可我不在乎!皮包公司怎么了?有经济头脑,有人脉实力,这就能赚钱!我自己就是个皮包公司,怎么样?老子不还是吃香的,喝辣的?做实体多累呀,聪明的人,就得像咱们这样,倒腾点儿资源,赚快钱!”
吴建设乐的一拍大腿,“安公子,你的太对了,不瞒你,我原先也想做个房地产公司,现在房地产赚钱呢,盖大楼,卖商品房,以后准保钱包鼓鼓的!可我细想想,这得多累呀?拉起个工程队,买地皮,谈规划,做图纸,各面协调,哎哟我的妈呀,这些还都不算,万一没有足够的钢筋水泥和建筑材料,坐在工地上开不了工,还得给几百个人开工资,那得多闹心呢?”
“……”
“我后来一直琢磨呀,我不适合操那心,我就轻轻巧巧做我的投机倒把吧!挣几年钱,把老婆孩子带出国,完事儿!”
“……”
“实不相瞒呢,当着真人不二话,我原先就是一个农村的山炮,这几年政策好了,我发了点邪财,俗话得好: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我发邪财怎么了,这明我聪明!明我掌握了时代的大潮流,我有经济头脑!那些看不上我,贬低我的人……他们都是嫉妒,他们发不了财?该!墨守成规的假清高,活该一辈子受穷。”
……
他这一番“诚恳实在”的话,更是安了安庆的心,“嗯!老吴,你这个想法挺对的,我来对你不熟悉吧,还不想跟你做买卖,毕竟你我心里都清楚,倒卖批是犯法的,可我现在一看,你这个人也挺聪明的,倒是值得一交!”
芬在一旁适时的撒娇,“安大哥,吴老板,你们挣钱的时候,可别忘了我哟!”
吴建设调侃的一笑,“你这个傻丫头,身边就坐着一尊大佛,还来求我这个,只要你能把安公子伺候好啦?让他舒舒服服的开心,他手指间漏下的一点豆渣,就够你吃一辈子的了!”
这话吹的。
在美人面前,安庆觉得舒心!
芬更是卖力的讨好,“那我可真是有福气,能遇上安大哥这样的财神爷,帮助我,照顾我……”
干脆又举起了酒杯,“反正我啥也不了,只要安大哥不嫌弃我,我就卖力的在他身边服侍。”
她这嘴儿也乖巧!
把自己的身位放得这么低,把对抬的那么高……安庆更是觉得满意了。
吴建设清咳了一声,“安公子,我听你手头还有一批香港走私过来的汽车,找到买主了吗?有下家了吗?如果你信得过我,那不如咱们一起合作吧……我保证,让您賺大头,我最多就是喝口汤!”
安庆沉吟了一下。
并没直接答应,而是敷衍的点了点头,“咱们毕竟是第1次打交道,卖车的事儿以后再吧!”
吴建设的眼珠叽哩咕噜的转了转,不再多了…,而是热情的是热情的劝酒。
酒过三巡……
歌舞迷醉……
眼瞧着已经到了午夜的时间。
安庆酒足饭饱的搂着芬上了车。
吴建设弯腰站在路边,眼瞧着汽车的影子消失在了拐角,这才又转回吧台,借了个电话,拨通了一串号码,毕恭毕敬的对着听筒,并没有称呼,也没有客套,只严肃而认真的了几句话,“老板,安庆上钩了!我已经把今天在包房里的对话录音了,另外呢,他收钱的照片,我也已经拍下来了,明天就一并给您送过去。嗯!嗯!您放心,芬已经安插进去了!当然了!必须信任啊!明天我就给他再补唱出大戏!这一次的双管齐下,一定会把他钉的死死的。”
****
第二天一早……
安庆从宿醉中醒来,觉得头痛欲裂,在床上翻了个身,眼睛也没睁,下意识的用手在床头柜上摸索,想找水喝。
忽听得一把柔嫩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安大哥,给茶水我已经泡好了,漱漱口。”
安庆吓得一激灵,赶忙睁开了眼睛。
往床边一看……只见床边站了个十**岁的,洗净了脸上的铅华,拖去了昨晚那身妖艳的,穿着他的白衬衫,露的半截纤细的腿,看起来倒很清纯靓丽,尤其是那白嫩嫩的皮肤和一口白牙,看着就叫人觉得亲切。
他有点没反过神来,用手揉了揉额角,“你是芬?”
怎么感觉和昨晚不一样了?
褪去了风尘,倒像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
那女孩抿着嘴笑,“我当然是芬了!安大哥,你昨晚喝多了,一定觉得头疼吧,赶紧喝杯茶,这是我特意给你泡的。”
安庆揍了皱眉,拥着被坐起了身,推开了她的手,“我不喝!”
顺势在床头柜上拿起了一包香烟,抽出了一根,放到嘴边,芬立刻识趣地拿起了打火机,为他点燃了火。
安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烟点着了,这才深吸了两口,接着,“我昨晚不是让你回家吗?你怎么还在这儿?”
芬垂下了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的不情愿,“嗯,安大哥,昨天晚上你也听到了,如果我不留下,陪着你呢?我们吴老板一定会和我没完的,实话实吧,我就是一个清白人家的孩子,从就没了母亲,我父亲现在又得了癌症住院,需要一大笔手术费,我这才投靠到吴老板的手下,想为父亲挣点钱,能延长一下他的生命。”
安庆并不是菩萨心肠,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跟我这些没有用,总之我不能把你留在身边!”
他话也够直的了,大概也没拿对当个人,“男人嘛,一夜风流可以有,可我不能在外面养个家,没必要。”
再了……他的秘密也多,不愿意身边有个不落底的人。
芬使劲吸了吸鼻子,瞧那个样子是要哭了,“安大哥,如果你不把我留下,我就没有钱了,我回去之后,吴老板也会把我从公司踢出去的,我,我……”
“这我管不着。”安庆硬起心肠,光不粗溜的蹦到地上,随手套上了裤子,“你赶紧走啊,我一会儿要出门了!”
芬无可奈何的擦着眼睛,“我到底是哪儿不好啊?”
见安庆没回答,知道再什么都没用了,皱了皱眉,“那好吧,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也不能勉强,安大哥,我已经做好了早饭了,要不……你吃完了饭再走?”
安庆平时在家就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
一听人家已经把饭做好了,也没有什么可以拒绝的,拎着裤子,大步就到了厨房……往饭桌上一瞧,心里不禁暗赞了一声:这个丫头还挺贤惠,倒像是个清白人家出来的懂事的孩子。
只见饭桌上,摆着两碗白粥,另外还有几个炒菜,两个摊的金黄的鸡蛋饼,瞧那个样子,是把冰箱里所有的食材用了,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安庆连个谢字都没,大大咧咧的坐下了。
芬就坐在他的对面。
害羞地把两个鸡蛋饼都推到了他的面前,“你是男人,你多吃点。”
安庆不禁愣了愣……
实话,原先以为对是个逢场作戏的风尘女子,现在一看,人家好像也挺有情。
可他还是没打算在自己身边留个女人。
西里呼噜地把早饭吃完了。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皮包一夹,一扭头,“走!”
余光一瞄……芬已经把桌子收拾好了,碗筷都刷洗得特别干净,整齐的放到了一边。
安庆心里动了动,定定的瞧着芬的姣好的脸……忽然间觉得:留一个这样18 ,岁的姑娘在身边,又是保姆,又是床伴,听话乖巧的很懂事,好像也不错。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就被他飞快地否定了。
大步当先下了楼。
他虽然不常住在城里,可他也是个富家公子,自己也有车,到了停车场附近,回头一看,芬还低着头跟着他呢,可怜兮兮的样子,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安庆倒不是同情她,只是想快点打发她走……顿了顿,把腋下的包捏在手里,打开了拉链,在里面拿出了一叠钞票,塞到了芬的怀里。
神态间并不是很友善,仿佛像打发要饭花子,“给!走吧。”
芬却不像是个贪婪的人,更不像是一般的风尘女子……乐呵呵的把钱接过来,而是,猛的抬起头,又把钱收回到他的手里,“不!这我可不能要,吴老板不能收你的钱!”
“拿着吧!”
“不要!”
“……”
两个人正站在停车场上推扯的时候,忽听得身后一阵摩托车加油的马达,紧接着,是轮胎飞速磨动地面的响动。
安庆吓了一跳。
赶忙回头一瞧。
只见一个男人副武装的戴着头盔,骑在摩托车上根看不着脸,飞速的向他冲过来。
瞧那个样子,是来抢他手里的包的。
破财倒是事儿!
可那骑摩托车车速太快了,万一撞到身上了,恐怕命都保不住。
安庆平时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也没见过这阵势,吓得一哆嗦,能的往后退了几步,可那摩托车不但没减速,反倒加了油,向他更猛的冲过来……
------题外话------
感谢……上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