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找了个车位停放,车门打开,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车门同时开启,一男一女走下车。
两人正是罗浮与安晨微,罗浮锁好车门走在前面,安晨微跟在他后面走,两人来到灯火通明的玻璃门前。
安晨微看到玻璃门边的墙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荣氏集团四个大字,瞪大眼睛问身边的罗浮。
“这是荣氏?”罗浮跟她是出来见客户,却跑荣氏集团来,难道他要见的客户是来见荣闻钦?
安阳什么时候和荣氏有合作了?
“是。”罗浮神色如常,半点不心虚,似是看出安晨微心中的疑惑,回答简明扼要。“之前任英豪做安阳集团总裁时,安阳和荣氏有个开发项目,任英豪现在不是总裁了,但开发项目任然在进行。”
罗浮一边,一边拿出磁卡在识别机上刷了一下,玻璃门打开,直接走进去。
安阳和荣氏有合作,她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转念一想,重生以来,她从未问过公司里的事情,不知道很正常。心里想着事情,安晨微有些心不在焉的跟在罗浮身后,无论是等电梯,还是在电梯里,安晨微都没再话,就这样沉默着,跟随罗浮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人,罗浮让她在沙发上坐,并亲自出门去倒了两杯水进来,一杯给安晨微,一杯自己喝。
安晨微向罗浮道了声谢,双手捧着水杯喝了一口,潋滟瞳眸飘向四周,打量着宽敞明亮的总经理办公室。心中又开始不确定起来,她记得,荣闻钦在荣氏的职务是项目部经理,罗浮带她来总经理办公室,或许不是见荣闻钦?
等了一会儿,答案揭晓,罗浮等的人就是荣闻钦。
安晨微愣的完忘了反应,荣闻钦看到她也有些意外,仅仅只是意外,他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即使心中讶异和欢喜,双眸依旧冷漠,脸上也不会表露出多余的情绪。
司徒慎看到安晨微坐在沙发上,笑着跟安晨微打了声招呼,拉起罗浮就走,罗浮不喜欢被他拉着,却也没排斥跟司徒慎一同出去。
两人走出,身后办公室门关上,司徒慎看了罗浮一眼道:“以前我觉得你除了对工作热忱,对其他事情都可以做到冷眼旁观,今天才发现,原来我错了,你对大少的事情,还是很热心的。”
大少和少夫人之间有些不愉快,罗浮把少夫人带来大少面前,等于是给夫妻二人创造了一个相处的大好机会。
“你究竟想什么?”罗浮皱眉看着司徒慎。
“我想,你今天把少夫人带来大少面前,做的太对了。”司徒慎由衷的夸赞。
“是她自己要跟来的,和我没关系。”罗浮面无表情的撇清,完转身就走。
司徒慎跟在罗浮身后问:“你的意思是,你告诉少夫人,你要来见大少,她不放心,就跟来了?”
“我只见客户,没是见大少。”罗浮的声音平静而淡漠。
“我收回刚刚的话,你……”手指指着罗浮,司徒慎哼了哼道:“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冷血动物。”
冷血动物,他吗?罗浮扯了扯唇角,对这个形容豪不在意。
办公室里。
司徒慎与罗浮出门后,荣闻钦和安晨微谁都没话,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站在原地眸光沉沉的看着她。
他的目光太复杂,像是包涵了许多西,安晨微被看的很不自在,捧着水杯,借着喝水的动作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叹息一声,荣闻钦迈步走到沙发边,挨着她身子坐下,倾身靠近她,在她耳边低声问:“身子还好吗?”
“什么?”安晨微惊了一下,差点没握稳手中的水杯。
看着她茫然的样子,荣闻钦又想叹气,不过他忍住了,轻轻拿走她手中的水杯,搁茶几上,双手抱住她,在她耳边又了一次。“我是问你,你身子还好吗?”
自己有多失控,他很清楚。
“奥。”这回安晨微懂了,明明屋子里的空调温度刚好,她却感觉一股热气直扑脸颊,整张脸烧呼呼的,脑袋几乎垂到胸口,声的回答。“很好。”
“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荣闻钦又问。
“没有。”安晨微摇头,自己不舒服的地,是在无法宣之于口,怕他再提出让自己更难为情的问题,安晨微主动转移话题。“我记得你好像是项目部经理。”
“两天以前就不是了。”荣闻钦回答。
安晨微一愣,两天以前,那不是,外公将任英豪罢职的那天吗?
她赶鸭子上架代替任英豪坐上总裁的位置,没想到他也踢了总经理,自己当家做主,也未免太巧合了。
荣闻钦盯着她看了许久,都不见她抬起头来看自己,耐心用尽,一只大手钳住她巧的下不,抬起她的脸,黑曜石般的双眸紧紧盯着她。“微微,你有任何的疑问,都可以问我。”
她不是个会藏心事的人,情绪和心中想都浮现在那张俏丽的脸上。
“刚刚罗浮告诉我,安阳还是任英豪做总裁的时候,和荣氏有个合作项目,我想知道是个什么样的项目。”既然他什么都可以问他,那她也不客气了。
“你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荣闻钦挑眉,指腹轻轻滑过她细致的脸颊,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什么?”身份,还要什么身份,安晨微一时间没明白他话中之意。
荣闻钦改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的:“微微,你是以安阳集团现任总裁的身份,还是我妻子的身份,来问我这件事情。”
“有什么不一样吗?”安晨微愣愣的反问,安阳集团现任总裁是她,他妻子也是她,都是她啊!
“当然有。”荣闻钦看着她,眸光深不可测,他:“安阳集团现任总裁是合作伙伴,不能和我妻子相提并论。”
安晨微皱眉,不明白今天的荣闻钦是怎么了,他安阳集团现任总裁是合作伙伴,不能和他妻子相提并论,分明是在逼她亲口承认自己是他妻子,可她来就是他妻子,何需亲口承认。
她的沉默让荣闻钦心中一把无名的火狂烧,握着手的大手加重了些力道。“你可以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痛。”手指被握紧,安晨微想收回来,却不能如愿,肉和骨头间没又距离,相互挤压,痛的安晨微脸皱成一团。“荣闻钦,你松开我的手,你抓痛我了。”
她的话落下,紧跟着一阵古怪的声音响起,安晨微脸色大变,脸上迅速升温。
“什么声音?”荣闻钦松开她的手,眸光在她身上来时穿梭。
“没有啊,我没听到有什么声音。”安晨微不想丢人,选择谎。
可能是老天都要惩罚她,不让她欲盖弥彰,她否认的话落下,咕噜噜的声音又响起,这次,荣闻钦听的清清楚楚,眸光落在她肚子上。
安晨微羞红了脸,垂着头恨不得钻到茶几下面去,再也不要出来见人了。
见她恨不得钻到茶几下的滑稽表情,若是以往荣闻钦肯定会笑她,但今天,他笑不出来,这女人太不爱惜自己,也太不听话了。
“昨日晚饭没吃,今日早饭也没吃,睡到中午才起床,出门的时候又没吃午饭,给你点的外卖也没吃吗?”荣闻钦凝眉,语气里满是不赞同。
“你怎么知道外卖?”安晨微讶异的反问,忽然又想到什么,瞪大眼睛。“送到安阳的外卖是你点的。”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罗浮在听到秘书他点的外卖送来时,下意识反驳自己什么时候……后面的话省去了,如果她没猜错,被罗浮省去的话,一定是,我什么时候点外卖了。
至于后来为什么又承认了,可能是因为猜到外卖是荣闻钦点的,他只能承认。
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睡到中午才起床?出门的时候没吃午饭?安晨微心思简单,脑子想了这些,自然就忘了自己连着三顿没吃饭,是谁害的。
“不然你以为是谁。”荣闻钦没好气的瞪了她,不用问了,她的表情已经给了他答案,外卖没吃。
“我以为是……”她以为是罗浮的。
“别以为了,走。”不想再听她起罗浮,截断她的话,荣闻钦牵起她的手朝门口走去。
“去哪儿?”被动地让人拉着走,安晨微大喊。“荣闻钦,你要带我去哪儿?”
“吃饭。”丢下两个字,荣闻钦牵着安晨微大步离去。
守在门口的司徒慎和罗浮,见自家大少和少夫人手牵着手出来,都不由一愣,又见两人走向电梯,司徒慎立刻要跟上,却被荣闻钦制止。
荣闻钦自己带她出去吃饭,吃完饭就回来,他们不用跟着。
司徒慎与罗浮交换了一个眼神,嘴角勾起笑意。
不想她饿着,荣闻钦选了家就近的餐厅,上班时间,餐厅里没有多少人吃饭,两人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走进包间,一坐下,两份菜单分别送到两人面前。
荣闻钦没看菜单,而是拿起菜单递给安晨微。“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不必替我省钱。”
有了昨日傍晚,不点菜就没吃成饭的教训,安晨微今天可不敢有丝毫的迟疑,接过菜单,随手点了几样,然后合上菜单。
“就点这些?”荣闻钦从头至尾都看着她,自然知道她点了些什么。
三道素菜怎么够她从昨晚到今天中午所缺失的营养。
“这些够多了。”她食量不大。
“只吃素对身体不好,再点一道荤菜。”荣闻钦道。
安晨微摇头,她吃不了那么多,人类都在提倡节约,杜绝浪费,她不想浪费。
她不肯点,荣闻钦自己动手,拿起菜单,认真地翻看着,与会人后,他把有图片的一面对着安晨微。“这道蒸鱼怎么样?”
“刺多,我不喜欢。”安晨微拒绝。
“那让他们做八宝鱼,或者黔鱼,这两种鱼都没刺,吃起来放心。”荣闻钦合上菜单,交给服务生。
他都这么了,安晨微还能什么,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感觉还不错,又喝了一口。
服务生接过菜单,红着脸,轻声细语的问:“先生,您要不要再来瓶酒?我们这儿的葡萄酒非常受客人欢迎。”
服务生这么,并不是想推销葡萄酒,只是单纯的想多看荣闻钦几眼,如此温柔体贴,长相出色的男人,不是经常能看到的。
自己没运气遇到,看看也是好的。
见服务生的煞有介事,安晨微来了兴趣,好奇心被挑起,很想看看是什么样的葡萄酒那么受客人欢迎,眸光看向荣闻钦,见他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瞬间红了脸,垂下头喝水。
荣闻钦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无奈的笑了笑,对服务生:“来一瓶红葡萄酒。”
“好的。”服务生眉开眼笑的拿着菜单走了。
安晨微心地抬头瞄了荣闻钦一眼,很不巧的,又被他逮个正着,心忽然漏跳了一拍,她急忙低下头,喝水,一只大手盖在她水杯上,她的唇正好落在那手背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两人均是一震,安晨微瞪着被自己亲了一下的手背,脸爆红。
荣闻钦虽面不改色,暗沉的双眸却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手背上被她唇瓣碰触过的地,软软的,麻麻的,多想抓她入怀里,狠狠地亲个够。
想归想,他终是没那么做,因为他没忘记,她昨晚没吃饭,今天早上没吃饭,中午也没吃饭,连着三顿饭不吃,他真怕她饿坏了。用尽所有的力气克制住自己的冲动,荣闻钦淡定地收回手,低声:“少喝点水,别一会儿吃不下饭菜。”
“嗯。”轻轻地嗯了一声,安晨微将水杯放回桌子上,眸光乱瞄,就是不看旁边坐着的他。
“喜欢这个包间?”荣闻钦忽然问道。
“啊!”根没注意听他了什么,安晨微瞪着迷惑的大眼看着他。
看着她这幅模样,荣闻钦再也忍不住,伸手就将人拽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