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奕然和王子琛在外头等了足足有二十分钟,唐阮阮才下车。
两人赶紧围上去。
“霄哥没把你怎么样吧?”
段奕然仔细打量她的衣服,唐阮阮上半身的白衬衫和工装完好无损,包裙也平整的没有一丝褶皱。
看起来……两个人在车上这么久,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
“霄哥脾气硬,一般人哪敢惹他……不过你没吃亏就好。”
段奕然完这话,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还用的着今天吃亏吗,秦霄昨天就把人家吃抹干净了。
他这个当兄弟的,还是间接造成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王子琛眼尖,一眼瞥见唐阮阮原被肉色透明丝袜包裹的两条腿,此刻光溜溜的暴露在空气里。
他搂着段奕然转过身,声:“老段,她袜子没了。”
“……”
俩人缓缓地回头,唐阮阮那张丑脸上正阴云密布,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凶神恶煞。
“混蛋!”
只见她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道:“我迟早要杀了他!”
唐阮阮吼完就气势汹汹的走到路边,泡面短发一扬一扬的,尖锐的高跟鞋仿佛要把水泥路面戳出无数个窟窿。
那火气窜天似的往外冒,哪还有什么礼貌矜持可言。
段奕然追上去想问要不要把她送回家,还不等开口,唐阮阮便拦下一辆出租车,快速坐了上去,“彭!”的大力关好门。
“一丘之貉!”
“……”
红色的出租车扬长而去,段奕然隔着车屁股都能看见唐阮阮的刀子眼。
“老段,快过来,霄哥在车里睡着了。”
王子琛喊他,段奕然大步往回走。
大敞的车门里,秦霄趴在向盘上昏睡不醒,他半张俊脸挤进向盘的缝隙,右手攥成了拳头,紧紧的握着。
段奕然怎么叫他都叫不醒。
两人担心他这样睡会胳膊压麻,赶紧给秦霄放平了座位让他躺上去。
“真特么沉!”
秦霄平时经常健身,身上每块肌都是实打实的,两人把他弄好以后,早就累的气喘吁吁。
一米八几的身高窝在跑车里实在委屈,段奕然只好坐在后座抱着他的肩膀,防止秦霄往下滑。
王子琛负责开车。
两人把秦霄送回别墅,下车的时候要几个保安过来帮忙。
没想到刚碰他,秦霄又自个儿醒了。
男人猩红着醉眼,脸上挂着向盘印子,直愣愣的下车。
一群人见他一句话不闷头往屋里走,赶忙跟上去。
段奕然要扶他,秦霄一扬手臂,呵斥道:“别碰我!”
王子琛:“霄哥,你喝醉了,自个儿上不了楼梯。”
“你们就是想抢我的好西。”
秦霄紧紧护着攥成拳的右手,段奕然就纳闷儿了,“霄哥手里到底有什么西啊,这么宝贝。”
王子琛摸着下巴,“一定是‘掌门令,或者‘英雄帖什么的。”
段奕然磨拳嚯嚯,“再看我弄死!”
秦霄不听劝,执意要自个儿上楼,大家看他步伐稳健,像真醉也像不醉,不敢撞枪口强行去扶他,都在后头心翼翼的护着。
就在秦霄终于迈到最后一行台阶的时候,大家刚要松口气,他右脚的皮鞋忽然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跌去。
“靠!”
离他最近的是段奕然,一片惊呼声中他龇牙咧嘴的声音最清楚:“老子骨头断了。”
…
秦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完不记得喝醉以后发生的事。
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唐阮阮和他对视的那几秒。
一双眼睛顾盼生辉,明波流转,那里面的清澈无辜,能洗净这世间的所有铅华。
那是秦霄,见过最美的,最动人的眼睛。
他身边时常围绕着各色女人,可那些都是奔着他的钱和外表去的,哪怕接触再久,秦霄也常常记不清她们的样子。
不管是宫家大姐,还是陈氏千金,在秦霄这儿都是“翠花”。除非身份特殊或者极有能力需要商业合作的个别者例外。
可昨晚那个丑女人……
秦霄竟然记住了!
他缓缓摊开攥麻了的手掌心,里面赫然躺着一块的黑色翡翠吊坠,打了节的红绳穿着,体积仅有他尾指指甲盖那么大,而吊坠上面,刻着一个致秀巧的“阮”字。
秦霄皱眉,是从她身上摘下来的?
他隐约记得,自个儿好像还在车上对人家做了什么。不过他喝断片也想不起多少,零星的记忆还残存一些。
他记得她的手很很软,腿又细又白,他好像还把玩人家的……脚趾头?
粉色的指甲盖巧可爱,又晶莹的晃眼,秦霄貌似还记得揉上去的感觉。
也就是,这条链子,是她的脚链?
秦霄忍不住闭上了眼。
他可真是——
“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堂堂的风骏股份老总,竟然有这种不为人知的癖好,传出去,岂不成为整个商业界的笑柄。
刘阿姨正好推门而进,秦霄不动声色的收起脚链,搁在掌心里握着,“什么事。”
“少爷,您的头……不痛了吧?”
“?”
秦霄不明所以,顿了顿才想明白,回答道:“我喝酒没有头痛的习惯。”
“呵呵,”刘阿姨拿着床刷走进来,她一边铺床一边:“昨晚您喝多了可是差一点从二楼摔下去,多亏段少爷救了您。”
“老段?”秦霄听此回过头,他动作有些猛牵扯到头皮,这才感觉后脑勺有一个大包,肿起的地强烈的撕扯着他的神经。
秦霄皱了下眉头,没有发出任何痛吟。
“老段在哪儿。”他这会儿有许多事要问段奕然。
“市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