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哥。”
郭扬生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字,便把头转了过来。
“你怎么还在北城?不是早就让你赶紧离开了吗?”
一看来的人正是张虎,郭扬生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他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面对郭扬生地质问,他只好微微低下头,把玩手上的打火机,嗫嚅了半天,才回道:“我这边出了点意外情况,暂时还走不了。”
走不了?他这是想反悔吗?
郭扬生喝下杯里的最后一口酒,重重地把酒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张虎的心也跟着一颤,只听郭扬生沉声道:“你子别在这跟我耍什么歪心思,事你帮我办了,钱,我也付给你了,咱们俩现在两清。明天就走,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这是给他下了一个死命令,而且这话中饱含威胁,若是张虎不听的话,那后果可就不得而知了。
张虎不住地转动手上的打火机,动作快,明他此刻的心也在疯狂跳动,尽显不安。
犹豫再三,他才鼓足勇气道:“郭哥,能不能再给我一笔钱,我的母亲病了急需用钱,只要把我的母亲医治好了,我就离开北城,绝不会再回来!”
“还想跟我要钱?你还真是贪得无厌啊!”
郭扬生冷冷笑看着张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嗤,似是以为张虎再编瞎话。
张虎怕他不信,又道:“郭哥,我没有骗你,我的母亲真的病了,今天就差点晕倒在马路上,多亏有人帮忙,这才没出意外。我母亲患的是心脏病,不定时就会病发,我不敢想若是下次她再晕倒在马路上,还会不会有人出手帮忙?所以,郭哥,这笔钱对我来至关重要,我不能再让我的母亲出任何事了!”
郭扬生之前是给他一笔钱,但那些钱部用来还外债了。
张虎的父亲早在他时候便去世了,他一直由母亲辛苦养大,家里外债欠了一大堆,日子过得非常拮据。
张虎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为了能还清外面的这些债,他才答应郭扬生做了那件昧良心的事,就为了能得到那一大笔钱好来还债。
他打算好,等劝母亲同意离开这里,他便带着母亲远远地去往别的城市,远离这些是非,也想让自己愧疚的心能得到一点救赎。
可令他万没想到的是母亲竟会突然得了心脏病,这无异于雪上加霜,彻底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
逼不得已,他只好再来找郭扬生要钱。
张虎的至情至切,就差哭诉出来了,可他的这些情绪看在郭扬生眼里,无异于在演戏好摸他的兜。
什么替母看病,急需用钱?这些都是托词罢了!
“有些话我不想再二遍,马上从这里离开!”
声音骤冷,带着不容反驳的威慑力,张虎吓得身子一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郭哥,我……”
“还不走?”郭扬生斜睨了他一眼,不想再多。
张虎无奈,只得耷拉下脑袋,转身快步走了。
郭扬生冷哼一声,再次端起酒杯,大口地喝起酒来。
现在整个基荣都是他自己的了,没了龚墨,他总算见到了前的风景是何颜色。
张虎,不过就是他扔出的一块探路石,既已扫清了前障碍,那他也就没什么用了。
如果再敢跟他耍什么花招,那可就别怪他这个主人心狠无情了……
……
龚墨入狱这件事始终在赵婧的脑中挥之不去,回家后她也反复想这个问题。
综合王美悦所讲的部情况,她觉得这里边定有什么蹊跷。
既然郭扬生这个幕后主使暂时还扳不倒,找不到证据,那就先从他身边的人下手,那个张虎就有很大的问题。
想到这个,赵婧激动的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觉。
等天亮了后,她马上给王美悦打电话约她出来见面。
见到王美悦后,她便仔细询问了一下王美悦知不知道张虎家住哪里。
王美悦想了想,然后回道:“这个人我之前也有怀疑过,只是龚墨这次证据确凿,每当单子上都有他的亲笔签字,所以我也没有继续深入调查。但基荣服装厂里会有张虎曾经就职的简历,我想应该能从那里查到他的住址。”
“可现在基荣都是郭扬生在管理,如果想从那里找到简历,怕是根不可能,我看我们还是另找别的法子吧。”
王美悦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只是该怎么找呢?这就是一个难题了。
忽然,赵婧脑中灵光一闪,马上道:“对了,既然张虎曾在基荣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那必定有跟他比较相熟的同事,我们在基荣外边偷偷等着,等他们都下班了,便拉住人打听一下。”
“还是你聪明,婧婧,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法子!”
王美悦拍了下赵婧的肩头,高兴地都要跳起来了。
赵婧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也是高兴的不行。
她们就按照赵婧所的法子,远远地在基荣服装厂外边等着,终于等到工人下了班,便马上走过去拉住了一个大姐。
详细打听了一遍张虎的情况,只是这个大姐并不是和张虎一个车间的,具体的情况她也不清楚。
但好在她告诉赵婧她们,张虎平时跟另一个女员工走得比较近,那个女员工名字叫丽。
这位大姐怕赵婧她们找不对人,便又详细把丽的外貌,身高等一些特征都描述了一遍,然后才走。
赵婧和王美悦得知这个消息,心里总算是有了底,便继续在这里等着。
正等着着急的时候,她们突然听到旁边不远有个女生大声叫了声:“虎!”
然后快步穿过马路,跑向了对面,街道旁正有一个伙子在等着她。
两人见到彼此,都高兴地笑开了嘴,赵婧定睛一瞧,马上认出那个伙子就是昨日那个晕倒阿姨的儿子。
又一结合刚刚女生唤的名字,她马上恍然。
原来这个伙子正是她要找的张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