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刚打开门进屋,晓西有些兴奋却又非常谦卑的迎上前,“海蓝,你可回来了。”
那日因为孩子的事海蓝跟晓西大吵了一架,姐妹俩多年的情分,如今完背离的价值观,其实已经把友谊逼到了尽头。
既然晓西不知悔改,陷深,并不顾她的反对与阻挠,非要一意孤行,其实,海蓝已经决定断绝来往,不想再参与她的任何生活了。
更何况,也是因为她的关系,误导了自己错走迷失道路,悔恨至今。
不过至少她知道,知错就改,重头再来。并且,她也重新改造了自己,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而今日,晓西仿佛还以为自己仍是海蓝最初的密友,又来热脸贴冷屁股了。
海蓝有气在心头,不爱搭理她,只顾低头换鞋。
所幸晓西脸皮也厚着,不计较她的脸色,继续,“闵良找你好几回了,你电话打不通,早上他还来过呢!”
“哦!”海蓝虽然装的漠不关心,可心中窃喜,恨不得立马飞奔去给手机插上电,回复他的电话。
“他找你几回,你没在,他还挺失落的,是不是你们俩要和好了?”晓西如以往一样的八卦,查探着虚实。
可海蓝依然冷眼,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她只有识趣的闭嘴。
转念一下想,晓西又急忙,“哦,对了,还有件大事没跟你。”
看她那样十万火急的态度,倒是让海蓝心中一顿。
“我听牧岛,成茂被革职查办了。因为一个工程出了问题,现在是被设计院停职封杀,搞不好还会坐牢——。”
“你什么?”海蓝大惊,忙问,“牧岛还了些什么?”
晓西如实相告,“他还——,道消息啊,这一切其实,其实是被明光陷害的。”
听到此处,海蓝的脑子炸出了花儿,几乎同时,她把未脱完的鞋子再穿上,急匆匆的扭头,破门而出。
一想到成茂帮她那么多的忙,是她的贵人、救命恩人,如今,因为她被明光陷害,她竟然不知,她如何能任事态发展而无所事事?
至于回复闵良的电话?这一刻显然不是迫在眉睫的事。
“哎——,海蓝——,那闵良怎么办——”
后头的晓西怎么也想不到海蓝竟这样火急火燎,怎么喊也喊不住她,只是心里郁闷非常,不禁皱着眉头,口中喃喃自语,“我是不是又多事了?唉——,早知道——”
晓西双手抱着头,懊悔自己的无知,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不过她在心里倒是乐观的庆幸,只是多了两句话而已,也不至于影响了海蓝的整个人生吧?
*
自成茂被停职后,他的设计院,他的职务自然也就易主了。
明光向岳父伊老申请权接手成茂的工作,暂代他的职务也并没有花费多少功夫。
至于明光围标的那件事情,在设计院摊上如今工程事故的大事面前,也就没人再提及,甚至无人知晓中间那一场阴谋的过度。如今,他的如意算盘便如期举行着。
这回儿,明光正双手叉腰对着成茂的单位,设计一院大办公室的新老员工威严训斥着。
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总要来点下马威。
“你们一个个都给我听好了,我不管成茂在的时候对你们都是怎么纵容的,但那都成为过去式。总之现在由我来管理,一切制度都要调整。我绝不容许迟到、早退、无病呻吟的现象,不允许做私活儿,该加班的加班,做得好的我会好好提拔你们。喜欢出岔子的,做事不经心的,可别怪我裁员。”
从原来,跟着一位有大将之风的领导共事,那如沐春风的工作环境,突然换了个邪神当老板,众员工真是无法适从,但却又敢怒不敢言,都低着头,唯恐避之而不及。
门口处,离明光最远的员略知内情,也最为愤怒。
冲着明光的背影,只见她低头嘀咕,一边为前任老板不平,一边也自由发泄着,“什么西,狗仗人势,要不是靠娘家的关系,伊老偏心着你,你以为你能检这么大的便宜?迟早有一天真相大白,成总会回来的。嚣张,看你能嚣张多久?”
大办公室正中间,离明光距离近一些的何兴,失落的望了望自己的身边,原来闵良的位置,如今空空无人。
也不知都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先是成总得力的干将莫名辞职而去。紧接着,连他们的头儿成总也被总公司停职查办。
如果就当时,成总被北京的猎头公司猎去更高的平台而离开大家,真不至于像如今的惨败景象,人神共愤。
而在南院中,他们的一院是产值最高,工作能力最优秀的一家分院。
如今,没了成茂,那才是真正的树倒猢狲散的离歌。
忧伤是一剂传播性的毒药,共舞落寞的旋律。任由那外人的入侵,可一群乌合之众无能反抗,唯有用沉默来蓄积能量,只待有朝之日揭竿而起。
正在这时,还不解详情,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海蓝,对着入口处的员就问,“麻烦,我找一下你们成总。”
虽然她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在安静的办公室中却清晰悦耳。
不远处的明光随着声线转身,熟悉的身形落入眼幕。
还没等员回复,明光便抢去了话,“哪个老总?从今天起,这第一分院的老总姓明,不姓成。”
着,他便缓步向海蓝走来。
海蓝抬头一见,心中自然大惊:不好!原来,成茂被停职,他的公司已经被明光霸占了。
然而,她这般慌张的前来,又是自投罗,被他羞辱吗?
不行,海蓝转念一想,她绝不能被吓得临阵脱逃,不然这辈子她永远也无法从这个人手中翻身了
忽想到晓西跟她:成茂其实是被明光陷害的!被明光陷害的!!
既然如此,她何不放下她那已经不堪的尊严,从明光身上着手,或许能有所转机呢?
此时,明光已走到海蓝跟前。
“成总不在,找我,能谈吗?”瞧他那鄙视又轻薄的眼神,这张嘴脸虽仍是奸猾的,所幸,还不是对员工那样霸气凶悍的。
也许是帮助成茂心切,海蓝顿然惧怕之意无,恍惚仿佛感觉,她还是有机可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