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雨下就下,季思意举着手里的防水包一路跑朝着操场的另一边躲了进去。
今天她又请假了。
家里有点事,急着赶回去,刚出教室门就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中雨,季思意有些恼。
什么时候不下,偏这时候下。
贼老天!
她望着操场与校门之间的距离,季思意更是无奈,看来只能等着雨停了再走了,也不知道家里边发生了什么。
想到姓夏的女人不简单,季思意心底里就是一沉。
千万不是她想的这样。
正躲着雨,季思意背后一凉,猛地回头。
这回头的瞬间,季思意眼睛发直!
靠在铁柱的俊美少年正拿深邃黑眸看着他,他背后的雨幕让他整个人都出现了一层淡淡雾气,犹如梦幻里才会出现的人!
季思意的心跳不断的加快,特别是在少年的目光下,她感觉自己的脸就要烧起来了般。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有人……”季思意完就想抽自己嘴巴,这里是公共场所,她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俊美少年并没有回答她,仍旧看着她。
就好像她是看中了他的美色,所以选择这时候闯进他的视野,企图博得他的关注,她就是这样心机的女生!
季思意怕少年有什么误会,抓起包就撑到脑袋上,一下子冲进了雨幕。
却没有看到那个像灵一样俊美的少年,正望着她冲进雨幕时皱眉的样子。
*
季思意今天很倒霉,奶奶前几天被那对母女气到病倒住院了,从那两个女人进季家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变了。
变得让她讨厌,让她憎恨。
妈妈刚离开没有多久,他就迫不及待的将这个所谓的旧爱领进门。
那天季曜辉领着母女回季家的那一刻,季思意才明白,原来在母亲之前,这个男人就和别的女人有一腿了,还留了种。
今天找个清静的地呆着,还碰到了跆拳道馆里的死对头,因为她喜欢这些,所以和师兄哲都报了一个拳馆,里面的人嫉妒她有一个冠军师兄,总是想着找她麻烦。
她并不喜欢与人有斗,可偏偏有些人看不清,还要来招惹自己。
季思意面对几个围着自己的男生啧了声,“打不过我师兄就来这里围我这个女生,算什么事。”
高中部的人,多数在校的附近习跆拳道。
这也是一些家长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有一技之长,将来不至于让他们受到了欺负不敢还手,另一个原因就是强身健体。
季思意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将对过肩率了出去,发出沉闷的声响。
其他人一惊同时攻击季思意,然而,季思意几个漂亮的招式就将他们实打实的打趴在地上,此时痛得他们呻吟不止,根就没有办法爬起来。
季思意正想要点什么,突然抬头朝花草圃的后面看去,只见树杆处斜斜靠着个少年,那少年正用一双深又沉的眼目盯着他们这边。
季思意的心在那一刻猛地一紧。
完了!
他看到了!
季思意抿了抿唇,安慰自己,他应该是没有看到自己这么彪的一面。
贺绪只看到了一半,少女被围住的那瞬间他就想要走上去帮忙,结果却让他惊愕不已,看似的身子却蕴藏着这样惊人的力量。
因为花圃的遮挡,贺绪只看到几个人头,并没有看清楚季思意动手时的样子,当他走得近些时才看到被打趴在地上的几人。
贺绪没记错的话,那几个男生跆拳道练得还不错。
在少女看过来时,贺绪就知道她的危机解除了,站在树杆边一靠,看看有没有机会出个面。
只是没等他想好以什么理由过去时,少女就丢下那几个人大步离开了。
对他,似乎有些讨厌?
那时候,贺绪才明白被喜欢的人讨厌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
校的篮球比赛,季思意没能参加,因为她出去了。
身体的变化让她很痛苦,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很奇怪,她不敢和别人,连家人也没敢透露,她害怕自己变态的身体吓到了大家。
或许,她更害怕看到身边的人看她的那种害怕眼神吧。
她自残了。
用另一种疼痛掩饰另一种痛。
她熬了几天,校找到了季曜辉谈话,季思意被骂了一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校区,在她的身上还残留着自残后的伤口和血迹。
血就藏在校服下。
她坐在草坪的上,孤伶伶的看着高三的篮球比赛,赛场上,俊美少年飞疾的身影仿佛一剂良药,将她的伤口敷盖着,慢慢的愈合。
她知道自己这点伤根就不会留下痕迹,在发现自己的身体有那种再生的能力时,她的惊恐已经不亚于当时发生自己身体变化异常时的情绪了。
球场上。
沈牧洲扬起帅气的笑容,伸手与贺绪拍了一个手,“行啊阿绪,前面你完是在放水嘛!”
贺绪心不在焉的与沈牧洲拍了个手,视线却投向那个消失好几天的身影,她孤伶伶的坐在那里观赛的样子让他心底一疼,同时又充满了活力。
在她的视线下,他想要赢!
他想赢给她看。
尽管这场篮球赛对他来微不足道,但他想要赢给她看。
接下来,他毫不留情的夺走了对手的分数,赢下了这场比赛。
“阿绪你要去哪?”
正享受胜利喜悦的沈牧洲发现贺绪朝一个向离开,叫了一声,但很快就被人潮涌住。
贺绪面冷心冷,旁人自然不敢碰他,任他离开。
站在刚才少女坐过的地,贺绪的眉微微一拧,正要转身突然看到一块湿渍,刚要蹲下去查看是什么,背后就响起李玫欢的声音,“阿绪,恭喜你们,赢了这场比赛。晚上出去庆祝!你要不要一起?”
贺绪侧目,言语仍旧冷淡:“我约了人谈事。”
李玫欢脸上笑容淡了下去,“这样啊,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贺绪点头,又酷又冷的离开,向正是初中部。
李玫欢张了张唇,愣是没叫出来,只能一脸失望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