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把车停好解锁,我就骂骂咧咧地开了车门下去,以至于盒落在他车上了都不知。
冯深的气来的快消的也快,脸上的潮红已经没那么明显了,但是在对我的态度上保持之前的原样,冷眼相待。我对他也是如此,我们俩谁也不搭理谁。
电梯到了,我走进去站在最里面,他则站在最前面。按我们家楼层时,他的手在所有数字上都扫了一遍,却不知道该选哪个?
我心里庆幸,还好没告诉他我们家的房门号,不然他真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呢。我幸灾乐祸白了他一眼,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大约过了3秒,他胸膛开始微微起伏,我知道,他那是又动了肝火,心里得意还是不想睬他。
终于,他忍不住了,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冷冰冰问我:“几楼?”
我不回他,伸手按了个5。
他气得双手捧自己的头,恨不得往墙上撞。有这会儿犹豫的功夫,五楼他都能跑一个来回了。
我洋洋缩回手。
他突然惊讶:“你的手怎么回事?”
我翻过手心一看,被余楚绊倒划伤的那几道血口子还清晰可见呢。忙将手背在身后,不识好歹回复他四个字:“干你屁事~”
他嘴角抽了一下,同样回送给我四个字:“不可理喻!”
到了家里,赵姨已经离开了,因为余楚酒醒了,赵姨被沙大妈叫走打牌了。
我感叹:不靠谱啊不靠谱,真的没一个能让我放心的。
余楚见我回来还带回一个男人,像条狗狗一样趴在我身上闻。我嫌弃推她:“你又发什么神经?”
她道:“我闻闻你身上有没有男人味?”
我头顶飞过一片乌鸦,不客气推倒她:“滚远点儿。”然后又指着陈昏晓的房间对冯深:“你儿子就在那个房间里,赶紧抱走。”
冯深也不愿与我再多浪费唇舌,朝我指的房间走,刚走两步被突发神经的余楚给抓着:“哎,我看你有点眼熟啊?你不是那谁吗?你是沈万言?不是,你原来就是商界的那个沈万言啊?”
冯深皱了皱眉,趔了身子避开余楚的亲昵,还当着面拍了拍被余楚碰过的地。
他的疏离余楚浑不在意,还在兀自思索到底在哪见过这个人。
当冯深抱着冯思宇出门的那一刻,她终于想起来了,拍着大腿嚷:“我接陈昏晓时见过他,当时我还问他,你孩子是不是也在和谐读书啊?他我是神经病……”
我头顶的那片乌鸦飞回来,屁股后面还跟了一串省略号。
余楚真是个大奇葩。
这件事情后,我一连三天都没见过冯深,也没想起被遗忘在他车上的盒。直到第四天,我们新闻二部几个人为庆祝贾纯主编如愿坐上总编宝座在茉莉餐厅聚餐时,我又遇到了他,他把盒拿给我,我才豁然想起来。
情况是这样的。
贾纯当着新闻二部体员工的面一个劲儿对我感恩戴德,她能有今天我功不可没,还激动的一度潸然泪下,对我的感激与喜爱已经达到了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程度。
她抹抹泪,千言万语只化做了一句话:“秦呐,咱啥也不了,都在酒里了。”
然后死命地灌我,我酒量不,不过实在禁不住她和其她员工的轮流轰炸。当我头顶开始出现星星时,我就知道,我今晚的胃不会让我太好过了。
因为肚子里酒水太多,导致我突然尿意汹汹,站起来想去卫生间解决时,头晕了一下,一个不稳趴在孟纤纤身上。
孟纤纤吐掉嘴里的肉骨头,拎鸡子似的将我的手扛在她肩膀:“昭宜你想干嘛去?,姐妹抱着你。”
我还没有太醉,仍保持着清醒的意识。还知道想尿尿这种话登不了大雅之堂,便趴在她耳边很声地讲。
孟纤纤点点头,下一秒扭头就对一干人等笑:“哦~秦昭宜她想去尿尿。”
“哈哈哈……”这群烂三俗的人集体捧腹大笑。
我老脸通红,太他妈伤情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推开孟纤纤,怒怼回去:“有事,你们都别尿尿,把你们的膀胱都憋成河豚,最后嘭地一声,集体憋炸你们……”
所有人对视一眼,然后……笑的更凶了。
我就在这片烂三俗的笑声中扶着墙出去找厕所了。
亏得我喝的有点多,走路倒西歪不至于被人认为是被尿憋急的窘迫模样,所以冯深看到我后只是微微惊讶。
我没和他话,继续往女厕所里走。
等膀胱被排空后,我突然觉得胃有点不舒服。天生就怕死的我赶紧发消息问一个医的老乡,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她很快告诉我:可能是因为腹内压急剧下降,造成压力适应性的不适,但是胃长在左上腹,离膀胱很远,这种可能性不大。所以最后她总结,是我是想太多了,不是胃不舒服,有可能只是肠道不舒服。
我觉得人要想好好活着,就必须得听医生的话,既然医生我的胃没问题,那肯定就没问题,肠道的话不用管,大解一次就好了。
于是,我又扶着墙出了厕所。
没走多远呢,又在老地遇到了冯深,他看到我后原地不动弹,眼睁睁看着无力的我缓慢走到他跟前。
“你没事吧?”他问。
我手按着带烧灼感的胃部,不太友好地对他:“废话。”
他脸一冷,递给我一个美的礼品盒:“这是你落在我车上的西。”
我这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可是我明明记得是一个陈旧的盒才对。
“这不是我的。”我不接。
他神情松动:“我来想给你洗一下那个盒子的,后来觉得,实在是太恶心了就给扔了,现在赔你一个新的。”
我忍着胃部不适鄙夷地:“喝酒你伤身体,烟灰你又觉得恶心,那冯总你的客户是哪类人群?”
他张口就来:“都是只喝咖啡的人群。”
呸!这话,我一个喝多的人都不信。
我想伸手接盒子,却因胃部的绞痛而不得终,我靠着墙慢慢蜷缩一团,手背抵在胃部想缓解一点不适。
冯深的声音不再镇定自若,他也蹲下来,声音带着探查:“秦昭宜,你怎么出那么汗?哪里不舒服?”
我出汗了?怪不得我觉得寒冷一点点朝我蔓延呢。我死命按着胃部,从来没有如此深刻地体会到胃疼的滋味,像抽筋了一样要将我的意志力瓦解。
我肯定是得了癌症晚期了,我要死了
眼前已经开始出现黑影了,我想交代遗言,但是我听到的是自己害怕的声音:“我不想死,冯深,你救救我,我不要,死啊……”
然后我眼前黑,歇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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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俺是既宅又腐,前途未卜啊……
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