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楚的话里字字透着沈万言的感情让她没有安感,我听的出来,沈万言也听的出来。
他是这样跟余楚:“你亲眼见过我留恋花丛了吗?你们这些娱乐记者的报道有多少真实性你不比我清楚吗?”
余楚一怔,不出话!
沈万言深深盯着余楚:“我已经在内心深处接受你所有的一切,你如果还担心我做为男友的稳定性,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
沈万言完,兀自眼睛变得亮闪如星。
我有一个直觉,沈万言的好办法一定是个对余楚很不好的好办法。
余楚纳纳:“什么……好办法?”
沈万言勾唇笑:“我们结婚。”
看吧,我就这是一个很不好很不好的好办法吧。
余楚就这样为了什么所谓的安感和稳定性稀里糊涂的被沈万言给绑走了。这个“绑”还不是一般的绑,而是绑定终身的绑。
沈万言直接差人去余楚家拆锁,翻箱倒柜拿到了户口,自己则带着余楚先一步去了民政局。
民政局里上班的同志都是一批热心为民服务的好公仆。亲眼睹见余楚从踏进民政局的那一刻浑浑浊浊到明白婚姻的定义拒绝登记的过程后,主动用心的去协调解决问题,一而再再而三的做沈万言的思想工作,劝他别急功近利,要让未婚妻感受到浓浓爱意。
沈万言当时轻笑了一声,浓眉上挑,看了余楚一会儿。
要不“无奸不商”呢!沈万言不久前在社区医院对余楚还含情脉脉坚定不移呢,这会儿就恢复“奸商无底线”的质了。
他笑眯眯对所有工作人员:“我太太今天情绪有些激动,请各位理解一下,孕妇情绪波动大这是很正常的,拜托你们给她足够的耐心,让她消除紧张的情绪,不要用婚姻的质来约束她,我只要她心情愉快就好。”
民政局的女员工刚才看沈万言还是一副霸王硬上弓的野蛮行径呢,这会又对他的印象大大改观,双眼都冒出粉红色的泡泡。
沈万言乘胜追击,又:“我看咱们民政局的这些办公电脑不大好用,影响办公效率事,误了登记的吉时事大。这样吧,我让助理买二十台极速电脑送给大家用,算是分享我们的幸福。”
民政局的局长坚决表示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一个转身,在职员耳朵边了两句悄悄话,紧接着,“咣咣”两声钢印砸下,余楚正式成为沈太太。
这些是我后来听余楚的,当时还在社区医院时,我和她就被迫分开了。
她被沈万言公主抱着上了价值五百万的宾利车去了民政局,我则徒步行走坐上价值五十万的公交车去了报社。
*
我想多数人都有一个习惯:一个人坐公车时喜欢坐靠窗的位置看外面的风景,景色变换,乘风而走远。
我也不例外,车窗外无意的一瞥,我突然又发现那辆高级野车。它刚开始是与公交车并行的,因公交车停站,他让行停在公车后面。
开车的人是谁啊?
我想到到沈万言的那句他没有跟踪余楚这句话,不是沈万言的人跟踪,那社区医院门口探头探脑的人是谁?跟这辆车有没有关系?我天,该不会是跟踪我的吧?我抬头又看向窗外,那辆车又提了速,消失在我的的视线中。
我站起身走到前面,想记一下野车的车牌,奈何眼睛所到的视线范围内,已看不到那款黑色的野车,倒是有同款银色的野车在与我们同路。
看来是我神经过敏了,大马路上同款的车多了去了,谁闲来无聊的跟踪我啊?我又没什么新闻价值。
我又坐回到靠窗的座位。
七月天真的是一个骄阳似火的季节了。衣杉是被汗水湿透的、墙壁能热的煎鸡蛋了、开水都是放在冰箱里冷凉的,连楼下的老大爷们都把明搁置在一旁,把衣杉撩起来“炫腹”了,可见这天气有多丧心病狂。
今天是T的周年庆。才早上八点,我和摄像大哥就来到T集团的楼下等待冯深了,因为具体要问哪些问题我们俩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未能详谈,我担心会出现差池。
马路上热气腾腾,冯深大概也是早来了,又出去办事了,所以他从出租车上走下来,朝我所处的位置看过来。
今日的他着装和往日相同,衬衫、领带、西裤、皮鞋。太阳照在我的身上感觉是那种妆都要花的狼狈,照在他身上却感觉不温不束,神采飞扬。
他带着我和摄像大哥进入T集团顶楼的大会议室,那里已有许多忙碌的身影了,安可和其他人穿梭在客椅间绑红色的蝴蝶结,见了我莞尔一笑,我朝她点头致意。
我悄悄问冯深:“我还有几个问题不明白呢,我们找个地套套词吧。”
冯深装作没在与我交谈,眼睛望着远处:“人多眼杂,不太便,见机行事吧。”
然后他故意与我保持距离。
慢慢地,我发现来到这里的不止我们《晓畅新城》一家媒体,还有别家报社,甚至电视台的记者,大家坐在一起能组成一个正形了。
怎么会是这样的?之前冯深跟我过,周年庆的活动只在我们报社财经板块刊登一期的。
看来,果真如冯深所的,T他的已经不算了……
T集团的董事长是一个外国人,但他能一嘴流利的中,他的发言套路也是千篇一律,开场先感谢媒体朋友的光临,再讲T集团这一年来所取的成就,主讲了他们的业务能力和销售渠道,其中竟然还提到了上次那个有质量问题的订单。
他大肆夸赞了冯深的工作能力并赞扬冯深高尚的品格,其真诚程度简直令人感动。如果不是冯深提前告诉我,当初的那个订单就是这个董事长授意业务员去做的,我简直要相信他是个‘以信待人的商人了。
冯深朝我深眨了一下眼睛,我会意,立即站起来问:“我想请问一下Eliah总裁,那批有质量的习机是怎么到港城客户手里的?难道贵公司接了订单都不做产品检测的吗?”
那个叫Eliah的,我们就管他叫内森吧。
内森笑着:“这家媒体问的真有意思,产品在出厂前质量就是已经检测好的,而到了我们这里,在销售前也是严格再核查一遍的。那批订单只是意外,我们已将失误人员部辞退,而那批商品也已送回商家工厂部销毁。”
我心想:你就鬼扯吧。默不作声点点头,算是感谢他的回答吧。
电视台的记者也是有备而来,相信她也早就想挖挖那批订单的事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所以在我坐下后她首冲其上:“请问内森先生,那批商品确定是部销毁而不是二次重修上市吗?”
内森还是笑着回答:“当然,我是个生意人,怎么可能用自己的声誉开玩笑。”
她又问:“冯总监,您是用什么办法挽回港城客户的?”
冯深掀了一下眼皮,面无表情:“今天是公司的周年庆,请大家把采访重心放在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活动和及相关事件的宣传上面,谢谢。”
一句话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我开始有点佩服这只狡兔了。
狡兔又朝我的向瞄了一眼,然后眼睛倾斜扫了下他旁边的董事长,在我还未补捉到他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时,他又已面无表情看向别处。
我不明白还有什么需要我问的?有点摸不着头脑。
一分钟后,他见我仍然不为所动,又把刚才的眼神重复了一遍,我忽然觉得自己懂了,瞬间脑回路变的清晰:即是立了功自然要讨赏啊。
于是我站起来又问内森:“请问内森董事长,冯总监以一人之力挽回港城客户,贵司会不会给冯总监升职加薪?”
我这话刚问完,内森突然阴恻恻一笑,害我心中一紧。
我又看了冯深一眼,他正在惨痛揉额。
要死,问错了?
内森很快解了我的惑,确确实实是我问错了,而且大错特错,正中了内森的下怀。
“冯总监对T的贡献绝不止只是这一个订单,可以,没有冯总监这些年对T的付出,就没有新城的T办公楼。对于冯总监今后的发展,这个问题我们在董事会上不止讨论过一次,一定要给冯总监最好的安排。所以,我们决定要调冯总监去N国的总部,担任副总经理的职位。”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冯深的几个部下和安可都怨怨看着我,而我,还不知自己错在哪儿。
一脸茫然等到媒体采访结束,在T礼仪人员的疏导下,我和摄像大哥出了T办公大厦。
望着高耸入云的办公大厦,我还在推想冯深那一脸惨痛的表情是为哪般?
摄像大哥与我不同,他像个满载而归的渔民,欣喜着对我:“昭宜,咱这一趟真没白来,回去后你可以写两期稿子。一期呢就写冯总监的品行如冬雪中的梅花一样高洁,详细写订单的事,底下再附上一张冯总冷酷到底的照片。另一期呢就写冯总对“明升暗降”的职位敢怒而不敢言,底下再附上一张他捏额头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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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