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余楚做了沈太太,我们俩还没见过面呢,我有一次想约她出来吃顿龙虾,结果被沈万言堂而皇之地给挡了。
那厮挡的理由很正经,我都找不到一点可以反驳的地,他:“吃龙虾可以,但一定要确定来源是不是卫生,如果不能确定,抱歉,我不能让楚楚跟你出去。”
我想让妹妹吃顿龙虾还特么得查一下产地是哪儿,要不要再查查这龙虾的祖宗十八代是不是清白啊?我愤怒,再没敢约过余楚。
如今她她有难,我再不打个电话过去问问那就太没义气了。
电话拨通,果不其然,仍是沈万言接的。
“沈总,我秦昭宜啊,能不能让楚楚听个电话?哦,我知道接电话是有辐射,你可以开免提啊,把手机拿远一点。”我恳恳切切道。
沈万言这次表现不错,直接把电话给了余楚,余楚刚拿到电话就向我哭诉:“狗屁的辐射,天下没有一个孕妇过的像我这般窝囊了,谁怀孕了就成国宝了?我他妈现在就是一个犯人,被沈万言软禁在他的海景别墅里。他他要让他儿子还是一个受卵的时侯就感受到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美好,所以我吃的西都是专人送过来的、用的西都世界各地特买的、穿的是无污染纯手工缝制的、喝的是营养师特调的……最烦人的是沈万言每天守在我身边寸步不离,我想逃都没有机会……”
我嘴角抽了一下,涩涩:“我看,你特么是在酸我……”
她否决:“不是不是不是啊,你快来救救我,我都要被憋疯了,地址在XXX…秦昭宜,你如果不来,我就生个女儿,以后嫁给陈昏晓,天天为难你这个老不死的!!!”
我仿佛看到自己凄惨的晚年生活,第二天一早火急火燎往海景别墅区跑。
像余楚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新城那种依山傍水的别墅不多,要找到那里还是挺容易的,我就跟出租车司机去“海景别墅区”这五个字,他立刻点头哈腰把我请上车。
一路上,司机不停地向我打听别墅区里的人们的生活习惯。比如:他们用的碗是不是最差也得是景德镇的青花瓷?他们的狗是不是有专门的菲佣看?他们是不是只打高尔夫球等等诸如此类。
尽管我一再向他解释我只是去找朋友的,他还是坚持用崇高的语气给我话。
“一般你们这些有钱人都是不拘节的,有钱人之所以有钱,是因为你们的善心感天动地,仁义尽显在弹指之间……像电视剧里那些施粥的大善人,你们的子女肯定是男主或者女主,而炮灰,大多数都是那些贪官污吏一毛不拔的富人子女……”
我静静听着,没做反应。
他从后视镜瞄了我一眼,又:“我以前拉过一个这里看朋友的客人,他哪有您这般气质啊?您一看就气度不凡,他就是一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模样。我把这位客人送到别墅区后,他出手阔绰还给了我两百块钱费,你有意思没意思?哈哈……”
司机师傅兀自笑起来。
我抬头,看他笑笑,打开钱包,抽出五张一百元的钞票递给他:“这五百元是我给您的费,一会儿到地了车费另外给。”
司机师傅眉开眼笑的接过:“好人有好报啊,你以后会很幸福的。”
我假笑:“谢您吉言了。师傅,我没来过这个别墅区,向感也不行,烦劳您把我送到6号别墅呗?”
“好好。”司机师傅慷慨答应。
我又:“爽快,你把我送到6号别墅,沈万言肯定能重重再赏你一笔,不定你就此能走向辉煌了”
司机师傅一听沈万言的名字脸寒了一下,颤声问:“你,你是沈万言……沈总的朋友?”
“不能算是朋友。”我诚实的。
司机捏了一把汗:“哦”
“就是,他和我妹妹登记结婚了而已……”
“什么?”司机大惊,将我送到地后求着我把五百块钱收回,连打车费都免了,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我看着他离开的向笑。新城人谁人不知沈万言的手腕狠厉,我只是狐假虎威了一把,还省了一百多块钱打的费,突然发现和沈万言做亲戚真不错!
这海景别墅区我还是第一次来,房屋鳞次栉比,大海浩浩荡荡,今天算是托了余楚的福了,她如今是母凭子贵,我如今是姐凭妹贵。
一进去,沈万言对我的态度都客气了三分,想必是余楚一哭二闹三上吊过后的结果。
沈万言客气地:“昭宜来啦,来的正好,楚楚又闹脾气不肯办婚礼呢,你快劝劝她。”
沈万言比余楚了三岁,我比余楚大了一岁,他这一声昭宜叫的我有些适应不了,便客气地回:“沈总,您要不,随楚楚叫我一声姐吧?”
沈万言轻咳了两声,去找人给我榨果汁了。
走进余楚和沈万言住的房间,我情不自禁发出两声惊叹:“哇哦哇塞”
这简直就是皇后娘娘住的地啊。
汉白玉的墙壁明晃晃的让人睁不开眼,细看白砖上还有致的雕花,青纱窗幔被风撩起,好似有蝶在房内翻飞。
我在她床尾的纯貂绒地毯上打了滚,又试了试她那防静电床垫的柔软性,脑中真真的只跳出来两个字:超舒爽。
余楚穿着奢华的丝绸睡衣轻手轻脚走到门口,没看到沈万言的影子,摆手喊我:“快点,咱们走。”
我站起来提醒她:“我们没车,跑不掉。”
她神色一紧,然后垂头丧气:“娘的,死活是逃不掉沈万言这个王八蛋了。”
我又提醒她:“他可是你孩子的父亲,他是王八蛋,那你儿子不就是王八羔子了。”
我自自笑,抬头正看到沈万言端着苹果汁走进来,不妙的是他应该听到了后一句,脸黑了一半。
我仓皇接苹果汁,自圆其:“啊,因为王八比较长寿,而且生下来就有牢不可破的房屋护体,多少人都羡慕不来呢……”
沈万言剩下的一半脸彻底黑了。
我咕噜咕噜喝着苹果汁掩饰局促,沈万言却突然:“楚楚,如果让昭宜来咱们的婚礼当你的伴娘,你愿不愿意举办婚礼?”
我一口果汁没咽下被沈万言提的伴娘给呛到,顾不上缓释就摆手拒绝:“虽然……咳……我目前是单身,但我结……过婚,咳咳,不合适……再,找我当伴娘不吉利。”
余楚偏不信这个邪,当即表示:“好,秦昭宜当伴娘,陈昏晓当花童,这婚我结。”
“不行,我不同意。”我拒绝。
陈昏晓当花童可以,我当伴娘绝对不行,打到大,就没听过寡妇还能给人当伴娘的新闻,我可不愿开先河,况且余楚的幸福怎么能拿来冒险?!
就算我迷信好了,我们这俩姐妹的婚姻,总得有一个是真正幸福的吧。
余楚无奈依了我,两人的婚礼定在下个月的一号。
余楚的爸妈在县城里做生意,有两间商铺,算不上富足,但也不至于拖国民经济值。对于余楚成功找到沈万言这棵参天大树,老两口表示难以置信以及不敢相信,以至于婚礼时还恍恍惚惚的。
暖暖的夏风吹拂到新城的每一隅,沈万言的父亲沈月忠对余楚这个儿媳妇相当满意,对她肚子里的孙子更是憧憬无比,他亲力亲为为二人操办婚礼,将父爱寄情于庄严无比的神父和教堂。
余楚为了讨好公公,忍痛脱掉自己喜爱的凤冠霞帔,穿上洁白纯净的特制婚纱。
我虽然不是伴娘,但做为准新娘的娘家人打扮的也挺飘逸的。
浅紫色的长裙终于将我一言难尽的肤色衬托出一点嫩白,听我妈,我今天的气质都有一种不来的温柔优雅。加上今天的头饰和妆容,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清新间多了份淡雅,锁骨间又露出一点性感。
可气的是,我难得美丽一回,但在这满是衣香俪影穿梭的教堂,我依然是不出众的。
余楚的亲戚朋友不多,除了我们大时的几个同剩余的都是她的表亲了。而沈万言那边的,那就真的数不过来了。
最能引起我注意的就是沈万言后妈与前夫生的女儿、当红女星顾姗妮了。
顾姗妮今天是一个人来的,连助理都没带,她一出场还是攫住了不少人的目光。
白嫩如玉的瓜子脸上微微泛起一对梨涡,非画似画的眉毛下有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一条流光溢的长裙加上她轻盈的步子就跟天上的银河在眼前晃一样。
我看的呆了、我妈看的痴了、陈昏晓看的醉了。
待顾姗妮快走到我跟前时,我推了一把陈昏晓:“快上去要签名,她一个签名至少能让你买一个五米多高的变形金钢。”
陈昏晓咽了一口口水,摸摸口袋没有笔,便催我:“昭昭,你快帮我找只笔啊,我让她签我白衬衫上,挂上卖。”
我点头赞同。
寻了一圈教堂没看到什么地有笔,我便朝往门外礼宾签到处走,准备找他们借一只笔。
签到处的人员很友善给了我一只黑笔,我喜滋滋往教堂里走,不经意间的眼角余光仿佛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谁呢?
我一回首,再望去,看到冯深正拿着香槟酒杯与沈万言谈笑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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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总和沈总认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猜猜他俩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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