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一阵湿热。
我吸吸鼻子,抹了一把眼泪,这时后座递过来一包茶香味的纸巾。
扭头看过去,是冯深给的。我抽搭了一下肩膀,盯着放纸巾向接又不敢接。
虽然我看不到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但是我的睫毛膏不是防水的,现在的模样肯定拍张照片就能挂在床头辟邪。
为避免我妈的注意还有附近认识的人的闲言碎语,我左手遮着眼睛,右手悄悄从底下伸过去。冯深好像轻笑了一声,间接导致我的隐藏失败,被一双明的眼睛给察觉。
我妈来和我一样,哭的一把鼻涕一包眼泪的,她欲找我要纸巾,听到冯深轻笑的声音而扭头,正看到他将纸巾从椅子缝塞给我的一幕。
她一怔,然后不明的微笑:“这不是冯总嘛,你是……沈万言家的亲戚啊?哎哟,了不得了不得,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和什么人的能玩在一起啊。”
我汗颜,赶忙将冯深给我的纸巾递给我妈:“妈,那叫人以群分。给您纸,您先把鼻涕给擦了吧。”
我妈呵呵干笑,然后擦鼻涕也叫一个堂堂正正大大,不见一丝扭捏。
冯深干脆把整包纸巾都给了我,看着我妈:“我现在是无业人士,阿姨您叫我冯深就好。”
我妈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后寒暄了几句回正身子继续关礼。
这一切,当然被冯深收于眼底,包括我脸上的疑问,也没逃过他如闪电似的眼睛。
我是在疑惑:他离职快两个月了,还没找到工作吗?
婚礼还在进行,我不好问,他也不一定会给我解释。
余楚的婚礼,原策划是没有抛花球这一个板块的,她为了我是才非要加上去。而沈万言,只要不是对余楚和孩子不利的事他都是百依百顺。
因为没有伴娘,所以,在场的女士只要是单身,都可以抢花球。
我也被我妈强拉硬拽到抢花球的人群之中里,感觉真的很丢脸哎,所以我一直用手挡着额头打算敷衍了事。
余楚用手测量了下我所在的位,然后一通计算后才背过身,这个新娘子放水放的实在是太明显了。
我还未准备好呢,她的花球就直直朝我砸过来,我妈大喊:“秦昭宜,快接。”
我怎么可能接?我躲还来不急呢。
我仰头,故意往一侧跑,花球竟落入我后面的顾姗妮手里。
顾姗妮低头嗅了一下花香,眯眼笑了下:“这花还挺香,喏,新娘子给你的,拿去吧。”
没等我反应,她把花球放到我怀里,然后淡淡扫了一眼人群去了休息室。
我对顾姗妮后面的淡漠产生浓浓的好奇心,她看上去并不像营销号的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更不像一个任经纪人和签约公司可以任其摆布的棋子,浑身而散发着一种无拘无束无所羁绊的气度。
我目光追随着她一路看过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倏地,视线中突然出现一道似曾相识的宽厚背影。我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把花球塞给同,追了出去。
他走的不算快,若是我穿着平日里的平底鞋那我走在这草坏上简直似翻筋斗云,但今天脚上穿了一双七厘米的高跟鞋,好几次跑的快一点都差点向大地行磕头礼。
我不敢喊不远处的保安帮忙拦他,虽然我很确定他就是那个在社区医院跟踪过我的人,他寂寥的身影还有疾走的步伐让我想到秦战辉同志,一想到他,我脑子轰一声炸了,连追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上了那辆黑色的高级野车,我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他的车性能不是一般的好,像出膛的子弹一样,没多大一会儿就将我坐的出租车远远甩在后面。
我觉得自己真是够没劲儿的,饿着肚子没事干了,追他干嘛呢。他是不是秦战辉有什么关系?连他的死活都不在乎了,那还傻逼逼地追他干嘛?找他要抛弃我和我妈的法吗?!
“傻逼。”我笑着骂了自己一声,让出租车送我回礼堂,因为我身上没钱。
结果出租车师傅:“才刚走了几百米而已,不要钱,我把车停在路边,你走回去吧。”
“哦,那谢谢您了。”我迷迷糊糊下了车,反身往回走,抬头看到冯深的车跟在出租车后面,他见我下了出租车,也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
“秦昭宜,你没事吧?”他锁了车问我。
我讷讷回:“没事啊你怎么追过来了?”
他嗯了一声,犹豫了一下才坦诚:“我以为你要去西郊的墓地呢。”
西郊墓地?陈选和周双儿的墓碑突然从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笑了一下:“去那干嘛,我才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他又嗯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吧,阿姨正在自责逼你接花球呢。”
我点头跟着冯深回去,他礼堂不好停车,干脆就停在这马路边上的停车位里好了,我们步行回去。
于是,他走在前,我跟在后,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只是我这心里仍是七上八下的,老是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无法踏实。
冯深突然停下,我没防备,脑袋“咚”一下撞上他的后背。
他看上去他也不瘦啊,怎么撞一下脑袋会这么疼?
我痛苦闭上眼睛,只听见他:“秦昭宜,你很不对劲。一步一回头,你刚刚是在追谁吗?”
我揉着脑门打马虎眼:“哪有!你后面长了眼睛啊?我哪有一步一回头?对了,刚刚我就想问你,离职已经快两个月了,工作找到了没有?”
他眉头一皱,不想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便:“人与人之间,最重要就是坦诚。我问你,你不,那你问我,我也有权不回答。”
我想想,觉得这话没有毛病,加上我也没什么心情真的去管他的工作了,便点头继续往前走。
我俩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几百米的距离愣是被我俩走出千米的感觉来,天气的闷热无疑让这段距离显得更加漫长。
我提着礼裙抬头看了一眼冯深,他不知道想着什么,把西装扣子给解开了,还松了松领带。
我:“我前几天在一个软件上看到过一个很好玩很有内涵的段子,我给你讲讲啊。”
没等他好,我便津津乐道:“有一个男生喜欢一个女生喜欢了很久,因为女生太优秀,追她的人源源不断,男生一直压抑着感情不去表白。直到有一天,男生去爬山,他看到天边神秘无穷的晚霞,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就把它拍下来发给了女生。女生很快给男生回复了一句“可别骗我哦”,男生却失望极了,以为女生对她无意便再没去打扰过女生。直到很多年后,他遇到现在的妻子,妻子给他发了一张晚霞的照片,并附上一句诗“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他这才明白晚霞照片的深义原来是‘我想你了。”
我讲完哈哈大笑,冯深紧抿双唇,一语不发。
我拍着他的肩膀:“你看吧,没化,多可怕!”
他哼了一声,还是不理人。
“冯深,我笑你不笑这会让我很没面子哎!”
他捏捏眉心,问:“哪个友写的这个段子?”
我想了想:“好像叫路昭昭。”
冯深毒舌:“路昭昭?你再看到她写段子最好劝她一下,让她不要在幽默平台上写这种无聊的段子,真是吃饱撑着没事干她可以找个站去写写,把她对这个世界所有的不满都愤恨在人物角色身上,能虐一对是一对。哼简直是丧心病狂。”
我:“……”
良久无语,其实我还是挺喜欢那个路昭昭写的段子的,而且她的名字和我的还有一点像,为了挽救一下路昭昭的形象,我又给他讲了一个。
“隔壁亲戚给胖妹妹介绍了一个开跑车长得还帅的对象。胖妹妹一听对条件那么好肯定不会看上自己,为了让自己有面子,她决定先发制人。这天,胖妹妹找收破烂的老大爷借了一个三轮车推着就去相亲了,帅哥开着跑车过来时她捂上耳朵,等帅哥下了车她抱怨:你这开的什么玩意,轰隆隆的比我二大爷的拖拉机还吵。帅哥无语,刚准备开口,胖妹妹又问:你有三居室的房子没?帅哥:三居室没有,有别墅。胖妹妹哼了一声:你是看上我家三间青砖瓦房才跟我相亲的吧?帅哥无言以对!胖妹妹又问:你家有大众汽车没?帅哥:有宝马有保时捷有劳斯莱斯,就是没有大众。胖妹妹趾高气昂:哼,那你肯定是看上我爸开的的桑塔纳了才来和我相亲的。帅哥有点生气了,胖妹妹又大声问:那你会打游戏吗?帅哥点头:这个我会,我曾把植物大战僵尸玩了通关。胖妹妹大怒:哼,房车都没有就知道打游戏,穷**丝不务正业,拜拜!然后推着三轮车很有气势地走了,帅哥嘴角抽搐,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哈哈……这个你总没得挑刺了吧?”我得意看着他。
他斜睨了我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你不会就是那个路昭昭吧!!”
我:“……”
------题外话------
嘿嘿嘿,在自己的中出镜了一把
当作者就是这点好啊
章三千字,还有一章呢!
往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