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休思叹了口气，不动声色的上下一番打量，“吧，到底怎么了？”
冉语垂着头，看着一旁病床上的冉阳夏出神。
“靳一言欺负你了？”
江休思复叹气，放下手上提着的水果，坐回冉语身边，“有什么事你们清。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难受就是难受。”
“当初他不吭不声就离开，他给你解释没有？你要是真不想知道，那就，真的断个干净吧。”
冉语眸色微暗，泛红的眼睛注视着输液管内缓缓有序滴落的液体。
“思思，你我爱他吗？”
江休思蹙眉，望向身边的女孩，缓缓道：“不爱吗？”
“你觉得，我应该爱他吗？”
冉语收回目光看向江休思，眼底平静无波，恍若不过询问一句无关紧要的琐事。
“语，感情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也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了，你的嘴可以骗人，可你的心骗不了你自己的。”
江休思伸手握住冉语，暖暖的温度渡到冉语微冰的手背。
冉语像是在放松缓和泛红的眼睛，眨了几次眼之后才再次目光聚焦到江休思。
“他当初为什么会不声不响的不回国，理由对我已经不重要了。我知道了也不过感叹一句世事弄人，都是两年前的事了，不是吗？”
冉语看着江休思扬起唇角，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两姐妹笑。
江休思滞住，“那，那刚才…”
“思思，你清楚的。我第一次见到靳一言，到如今我二十三岁，整整十三年，我的生命里都有他的存在。”
“忘记他很容易，可我不可能轻轻松松便扔掉了我的青春。”
冉语起身走近窗边，透过玻璃望着窗外飞雪。
“我确实曾爱过他，现在，我觉得我也还喜欢着他。但是，思思，你我真的能跨过他给我的不坦言这一道坎吗？”
不等江休思的答案出来，冉语便又接着道：“思思，我不想我的生活再被他像提木偶线似的牵连着了，这样真的……很累。”
完话的冉语像作出了这辈子最大的一个决定，之前紧绷的思绪缓和下来，心里一时却变得空洞洞的。
回头看着冉语的江休思忽地忆起大一下的那个夏天，当时的冉语与靳一言之间有的只是暧昧的流言，当时的冉语面对靳一言还有些许真心笑颜。
冉语那时曾过不喜欢靳一言了，不在意靳一言了。江休思还记得冉语当时的神色淡淡的，不怒不悲，眉眼间流露的只是对青春遗留遗憾的怅然。
江休思再抬眸看去时，冉语已经转回身，身后草青色窗帘掩去翩然而下的雪花。
冉语不再任由单薄背影打在窗上，缓缓走近冉阳夏的病床，她的面色是江休思从未见过的平静。
“语…”
“嘘”，冉语抬手冲江休思示意，刻意压低了声音，“我哥他需要休息。”
不过是不想听的借口。
江休思眸光一闪，“你决定吧。不管什么，我都陪你。”
冉语帮冉阳夏掖了被子，目光一转，“你怎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