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颐正在愣神,被她一顿,才醒了,接过她手里的外套,:“入夜了温度低,怕你着凉。”
倪千曼把‘无语两个字写在了脸上,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三十好几度的天气还能着凉,我可真是天下第一金贵的人儿!
她掰下副驾驶的挡光板,对着镜子整理了下仪容,对程颐道:“你先回去吧,别等我了,我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完事儿。”
程颐皱着眉往丽景佳苑里面看了好次,就算知道倪千曼会生气,却还是问了:“我没听过你有朋友住在这里面,是有什么事吗?需不需要我帮你,或者我在这里等你,待会儿送你回家,这里不是很好打车。”
他的一字一句都是在担心女人,可那神色之间,分明有那么一丝丝的质疑,那凭空出现的两百五十万,成了他心里的一个结。
倪千曼这会儿是真生气了,她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放在程颐面前用力的晃了晃,“程先生,您看清楚了吗?我是去见客户,不是去卖身也不是去卖笑,您可以放心了吗?”
“千曼,你为什么永远不肯好好话?你的嘴这样不饶人,迟早逼走身边的所有人,你知道我明明是关心你!”程颐嘴硬着不肯承认。
倪千曼转身就走,没有过多解释,只是道:“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自己打个车回家。”
程颐见她态度这样冷淡,心里就更搓火了,直接丢下一句“随便你”,狠狠一轰油门,黑色奥迪跟安了风火轮一样,转瞬就消失在视线尽头。
倪千曼把合同揣回包里,朝着丽景佳苑里面走进去。
这份合同的乙是她,而甲,是吴志承。
她昨天就过了,今天要‘亲自登门给吴总道歉。
要是让程颐知道她来见的客户是吴志承,恐怕就算丢了这笔生意不做,也要拉着她走人。
如果可以,最想撂挑子冲着天空大喊一声“这个公司谁爱开谁开,老娘不干了!”的,就是倪千曼。
可是现在的倪氏,好几十号人等着发公资,那是不干就不干的?
医院里,倪千行的医药费住院费以及各种仪器费,每天好几千,花钱的速度跟烧钱的速度一样快,她不干了,倪千行还活不活了?
这几年程颐掌控欲来强,不知道多少次,明明和甲公司都已经谈好条件了,他却毫无理由的突然跳出来搅黄了合作。
他难道不知道,那是她喝了好几个通宵才喝出来的业绩?
如果不是知根知底的大同,倪千曼都要怀疑这孙子他妈的是不是同行派来的商业间谍!
跟他相处起来,一个字可以总结:累!
再加几个字就是:真他妈累!
丽景佳苑的安保系统很完善,陌生人不允许出入区,倪千曼面不改色的拿出门禁卡,一刷,门开了。
别误会,门禁卡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是她自己区的门禁卡。
倪千曼读大的时候,连校的防火墙都能攻破,的门禁,对她来就是1+1=这么简单的问题。
她追踪了吴志承的手机定位,除了各种**还有家里,丽景佳苑1-34,是他经常来的地,她进了区,直奔一栋34。
敲了门不久,就听到有人在里面问:“大周末的是谁啊?”
倪千曼没应话。
来开门的是一个女人,二十上下的年纪,留着一头黑长直的头发,瓜子脸大眼睛,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露出胸前的波涛汹涌,十分壮观,一开门就用一双充满审视目光的双眼把倪千曼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
没错。
这里不是吴志承的老窝,而是他和三儿筑的爱巢。
这个色眯眯的老男人算是很牛逼的了,外面旗飘飘,家里面的红旗却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还每天在家里等着丈夫什么时候‘加班完回家。
来开门的是三儿,见找上门的是个漂亮女人,职业习惯立即使她启动十级警戒的警报,她戒备的盯着倪千曼,毫不掩饰脸上的敌意:“你是谁?走错门了吧?”
着,立即就想摔上门。
在门口的缝隙极速缩到只剩下一条线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抵住了门。
倪千曼推开即将关上的门板,:“没找错,姐,麻烦你给吴志承吴总一声,倪千曼亲自上门道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