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冰阳看向已经僵持了十来分钟的场面,无奈的摇了摇头。
灿哥也太不是人了!
不是人的灿哥在蓝牙耳机里道:“时间差不多了,走。”
萧冰阳没反应过来:“啊!啊?这就走了?”
霍灿淡淡反问:“那你想留在这里吃午饭?”
萧冰阳依依不舍的看了眼即将爆发大型战役的‘战场,撅着腚,一步三回头的踩着挖机履带离开。
加长林肯悄悄的来,神秘的走,挥一挥衣袖,留下了一队副武装的警察和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
记者因为少总裁亲自下令,所以赶来得很快,快得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出动了直升飞机。
警察局那边听了萧冰阳添油加醋的描述,来得也不慢。
反正这两人马到的时候,工地上的两人马欲打不打,虽然没有正式动手,但手里的武器统统已经蠢蠢欲动了。
警笛由远及近,倪千曼耳朵尖,最先听到了。
朱强以前干的事儿没有一件不犯法,听见警笛就下意识的想撒腿跑,但一挪腿,他立即就反应过来了。
他妈的!
他跑什么?
该跑的是那个婊子!
于是他站定在原处,对着倪千曼得意狞笑:“你在老子这儿闹事,不知道是哪个路见不平的兄弟帮我报了警,你就等着吧,进了局子,有你好受的!”
在道儿上混的,谁还没有几个不心进了局子的兄弟呢?
A市的局子里关了他好几十号兄弟,只要打一个招呼,倪千曼就算只被拘留几天,也够她受的!
保准能让她记一辈子!
倪千曼喊来的社会混混们跟朱强是一个类型的,看见警察就想拔腿跑,顿时就慌了起来。
宋飞紧张了起来,“倪姐,这怎么办啊?要不我们先撤吧?”
不是他怂,主要是她们聚众闹事是事实,这个节骨眼儿上倪千曼要是进去了,倪氏可真要垮了!
齐衍覃能力不足,打下的江山给他守他勉强能行,靠他创业或者挽回败局是不可能的。
程颐太过自负自我,总是一意孤行,不顾虑同伴。
陶嘉睿只会搞技术。
这就是他们三个大男人拼尽力,却始终无法使公司盈利的原因。
倪氏只能靠倪千曼了,她要是被抓,后果不堪设想。
倪千曼转身一看,社会青年们已经萌生了退意。
她抬手,把自己手里的钢管丢到工地的一个角落,十分平静的道:“你们要是被抓了,我负责把你们捞出来,该付的神损失,一分不少。”
最应该慌张的她,异常淡定。
不知怎么的,这样的她,让人奇异的平和了下来。
她是主心骨,也是神支柱,似乎只要她还在,天就塌不下来。
社会青年们多多少少也是进过几次局子的人了,一听有人捞,也不再畏缩。
倪千曼让他们丢了手里的武器,等着警察到。
朱强愈发嚣张,各种污言秽语,骂得难听至极。
倪千曼也不理他,片刻后,有警察拿着大喇叭在挖掘机组成的防线外面喊,“工地里面的人听着,有群众举报你们聚众斗殴,请放下武器,立即挪开挖掘机,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我再一遍,放下武器配合调查,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这回不用倪千曼,挖掘机师傅们已经自觉爬上驾驶室,十分有秩序的挪开挖掘机。
特别有效率。
挖掘机被挪开,工地里的人看见外面的阵仗,都惊呆了!
警车浩浩荡荡来了十几辆,不仅是公安局来了人,连副武装的武警都来了两大车。
还配枪的那种。
武警们穿着统一的防暴服,举着盾牌在金盛建筑的大门口一字排开,挖掘机一挪开,黑洞洞的枪口立即对准了人群。
深受电视剧的熏陶,不少民工已经自发举起双手,眼看事情闹得这么大,他们惶恐至极。
“这里是怎么回事,带头闹事的是谁?”一个二十来岁的女警上前两步,大声呵问道。
沈冰年龄不大,行事却老道,肩膀上扛着一杠三的警衔,是一级警司。
她顶着一张漂亮得几乎像个花瓶的脸,身姿无比挺拔,整个人神得不得了,一身正气令人不敢逼视,一声呵问也中气十足,威严无比。
朱强迫不及待的跳出来,矛头直指倪千曼,道:“警官,她,是她!带头闹事的就是这个女人,她已经把我们的工地堵了一个多时了!”
沈冰看了一眼倪千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还有那么一丢丢不耐烦,她公事公办的问:“你,干什么的?出示一下身份证,为什么聚众闹事?”
倪千曼早有准备,她拿出身份证,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谎:“警官,我们是农民工,来要工资的,这个工地拖欠民工工资,我们上有老下有,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的。”
其实也不能算扯谎,不管是不是民工,金盛总归是欠了她们的钱。
朱强一下就炸了,“你放屁!你瞅瞅你自己风骚的那个样子,哪里像农民工了?”
确实,虽然丝袜上破了洞,但倪千曼曼妙的身材就是最好的衣架子,寻常的职业装被她穿出了一股摩登女郎的韵味,怎么看都跟农民工扯不上关系。
纯属睁眼瞎话。
王逊一把将倪千曼拉到自己身边,瞪了朱强道:“她不是民工,她男人是民工,怎么的,民工就不能找个漂亮媳妇儿了?不允许老婆帮老公要账啊?”
这个意思,摆明了他自己是农民工,倪千曼是他媳妇儿。
倪千曼端正的站着,可怜巴巴的朝沈冰眨眨眼,一副三好生的样子。
宋飞什么时候见过刚天刚地的倪姐这幅模样啊,眼睛都直了。
沈冰端出警察的架子,咳嗽两声清清嗓,严厉的训斥道:“要工资也要有个度,好好跟工地老板协商,你这几十台挖机堵门口也太过分了,还有这些工人,都气势汹汹的聚在一起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