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晖用力地点头:“相信!”
“海晖真乖!”
晖尔抱住海晖,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石湘蓉这些天尽管没出远门,但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一开始她并没有将那些话放在心上。因为她相信自己的女儿,相信温子阳。
他们一个是救命恩人,一个是为了报恩。所以一个开诊所,一个常去诊所帮忙,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但后来她听到的流言就非常出格了,晖尔勾引温子阳,要与温子阳行苟且之事,害得温子阳弃诊所而去,逃之夭夭去了。
这就毁人清白了。
要知道这是七十年代,不是二十世纪后,人就是靠清白活着的。一个人要是被毁了清白,就无法在这世上存活下去的。
石湘蓉一边斥责那些造谣的可耻之人,一边担心晖尔的安危,今天就带着家人来校看望晖尔的,也是来为她撑腰的。
只是没想到,晖尔根就没有任何的畏惧,是那么地神定气闲,没把这些谣言当回事。他们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晖尔没事,并不意味着造谣的人就可以没事。他们既然来了,又遇到了这家造谣者,他们当然不会放过啦。就出现了之前的这一幕。
石湘蓉一家来了,校长办公室一下变得有些拥挤。校长努力安抚石湘蓉他们,相劝他们回去,他会帮卫晖尔同主持公道的。
但石湘蓉他们怎么会这样离开呢?
“校长,谁都知道,温大夫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我女儿为了报恩,认温大夫做哥哥,他们现在就是兄妹关系。现在有人居心不良,居然将这么一种纯洁的救命之恩、兄妹之情,得那么地污秽不堪,毁人清白,这是何等的歹毒,何等地用心险恶!其心可诛!我们今天不揪出这个用心险恶之人,是不罢休的!”
“是!是!是!晖尔妈妈,你放心,我们校也不会让这样事情放纵下去的,我们也一定追查到底的!胡秘书,给大家倒茶呀!”
校长只好让秘书给大家倒水,并将所有人移到隔壁的校会议室去。
到了会议室,那个造谣同的父母有些支持不住了,想要息事宁人。便对卫晖尔道:
“这位同,我家孩子也是听信谣言,无意冒犯了你,我们愿意给你道歉!但我家孩子错了话,可以批评教育,但那位同先动手打人,就不对了吧!一码归一码,我们错了话我们道歉,但她先动手打人,打伤了我家孩子,这个医药费还是要赔的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先动手的?”花一下跳了起来。“明明是她不但胡八道,出口伤人,还动手打人!你们赔我的医药费和神损失费!”
“这位贺同,我们是有证人的,证明是你先动的手!”那人的母亲道。
罢,外面一下进来了五个证人,证明是贺花先动手的。
正在对以为自己证据充分,占了上风時,这时会议室的门被一下推开,呼啦啦地一下涌进来七、八十人,将会议室挤的水泄不通。
“我们可以证明,是你们的孩子先动的手!”
“我们都可以证明!”
“我们都可以证明!”
“……”
晖尔班上的,和贺花班上的同一下都涌了过来,给晖尔和贺花撑腰。
晖尔看到,这些同都是梁桓带来的。她微笑地朝梁桓点点头。
这一下,那几个原为对作证的几个人吓得缩成了一团,慌忙改口道:“我们、我们其实也没看、看清楚谁先动的手!”
贺花的父母这一下也昂起了头,质问对道:“你们还有什么好的?”
这一下,那一家人百口莫辩了。
明明是贺花先动的手,可现在白变成了黑,黑变成了白。就像他们信口雌黄,要毁掉一个女孩子的清白是一样的。
“我家孩子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我们也是轻信了谗言,也是受害者!我们……我们……”
着,那个母亲突然口吐泡沫,白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孩他娘!孩他娘!”
“娘!娘!”
那一家人即刻呼天喊地,哭成了一团。
那个母亲是个机智的,她见他们已经处于下风,无法扭转局势,又无法脱身,故意装病,晕倒在地……
这是要出人命了?
连石湘蓉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大家都没想到会出现这一幕。特别对于一些同,一时都吓坏了。
“同们都回教室上课去吧,不要再围在这里了!大家都散开一些,给病人留出一些空间,让空气畅通!”
晖尔指挥着现场。
“我是医生,我来救人,大家别慌!”
晖尔翻了翻那人的眼睛,张开那人的嘴看了看她的舌苔,便将手搭在了那人的手腕上开始号脉。
不一会儿,她胸有成竹道:“病人是中暑了,拿一杯水来,大叔叔叔叔,你们在病人的眉间、脖子两侧,以及她手腕处、腿弯处,拍上水,用力地揪扯,将她身体里的暑气揪出来,她就没事了!”
“好呢!”
卫平卫能跟晖尔心有灵犀,立即按着晖尔的吩咐去做。在病人的脖子两则拍上水,然后用力地揪扯起来。
这是民间急救中暑人员的普遍法,非常管用。
但这位妇人根就没有中暑,她只是装晕倒,这么被人用力地揪扯着她的皮肉,那一下一下,就是在行刑,很痛的!
她开始还在竭力地忍着,装也想装的像一点是啵。但实在是太痛了,没过一分钟,她就忍不住了,嗯嗯唧唧地睁开了眼睛。
“呵呵,这个法还挺有效果的嘛!”晖尔没心没肺地笑了。
等那个妇人被她的女儿和丈夫扶起来后,晖尔又用深邃的眸子盯着她,好一会才道:
“这位阿婶,你的身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你的丈夫、这位叔叔的身体问题就大了,”
晖尔着,又看了那位父亲一眼,叹息道:
“他三天内必有生命危险,只有我能救他!你们可以回去了,回去好好想一想吧,下一步,你们该如何去做?”
晖尔的话让在场的人一个个都目瞪口呆。
不只是那一家人,就是校长,就是花和她的父母,还有石湘蓉、卫平卫能他们,都惊讶得不出话来。
看起来好好地一个人,怎么三天内就必有生命危险呢?
她怎么得如此地确定呢?
这太诡异了!
那户人家什么也顾不上了,能够走,就慌忙地走了。
剩下地这些人,不管是校长,还是花一家,石湘蓉们,以及留下的林丽莎和廖嘉珍,都还没有回顾神来。都还胆战心惊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人命关天啦,她要不要得那么确定啊?
她难道真是神灵转世吗?
特别是石湘蓉,更是有些蒙。晖尔是她的女儿,她怎么不知道她的女儿有这等事?
既能给人看病,还能断人生死?
难道江湖上传她是神灵转世,是真的?
晖尔见这些人都还在发呆,便笑道:“大家都没事做么?都散了呀,难道还要我们校长留你们在这里吃饭不成?”
石娥英最先清醒过来,她对卫平卫能道:“卫平你抱一下海晖,让你嫂子也松松手。”
“叔叔、阿姨,我就不陪你们了,我去送送我妈她们!”晖尔给花的父母打过招呼,就送石湘蓉她们走出校园。
“晖尔啊,你什么时候懂得给人看病了?你又怎么知道别人什么时候有生命危险的?”
石湘蓉心里很不踏实,到了外面就声地问晖尔。
晖尔没法跟她讲清楚,只是道:“妈,这个我以后再告诉你!你安心地回家去,照顾好海晖朝晖,照顾好你自己就是了,我在这里能照顾好自己,你不用担心!”
“奶奶,大叔叔,叔叔,海晖,再见!我还有事,就不远送了!”
卫平卫能也有很多的话想要对晖尔,无奈晖尔只是笑笑,就跟他们挥手再见了。
晖尔回来時,花、林丽莎,还有梁桓还在那里等着她。
“花,你爸妈回去了?”
“嗯,他们回去了!”花的关注点不在这里,她迫不及待道:“晖尔,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人三天内必有生命危险的?快告诉我们吧!”
“你们想知道?”晖尔看着她们。
花和林丽莎都飞快地点头:“嗯,你快吧!”
“天机不可泄露!”晖尔故作神秘道。“廖嘉珍呢?她不跟你们在一起?”
花往四周看了看。“开始还跟我们在一起,这一会不知道跑去哪儿去了!”
晖尔笑了笑:“我知道她去哪儿了!”
这笑容,怎么让人瘆的慌?
晖尔看着梁桓,将他拉到一边,声道:“梁桓,你帮我做一件事!”
于是,在梁桓的耳边吩咐道。
梁桓虽然一脸地难以置信,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离开了。
现在的晖尔在花和林丽莎的眼里,有一个世外高人的感觉,多了一层神秘的光晕,让她们多少也有了些忌惮
晖尔知道她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一手搂着花,一手搂着林丽莎,亲热道:
“你们俩中午想吃什么?我请客哦!”
“好哇好哇!我还想吃牛肉粉,还是两份!”花一听晖尔请客,什么忌惮也没有了。
“我想吃烤鸡!”
林丽莎也豁出去了,先享受了美味,填饱了肚子再!
几个人去了外面的饭店,点了各自喜欢的,美美地吃了起来。
“晖尔,今天真是解气!没想到我们两班的同都站在我们一边给我们撑腰,将反动派打的丢盔弃甲、屁滚尿流!”
花挥舞手里的筷子,就像一个著名乐队的指挥家,肆意挥洒着。回想起今天上午的事来,还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那是,正义站在我们这边嘛!”晖尔笑道。
“晖尔,你太厉害了!原来你之前真的只是蛰伏,是为了持机而动,一旦抓住机会,就决不罢休。我真的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今天没有你,我们赢不得这么漂亮!搞不好还得两败俱伤;但你完掌控了局面,连校长都看得一愣一愣的,真是帅呆了!”
花眼里满是崇拜的星星在闪烁。
“哈哈,现在知道我厉害了吧!”
晖尔觉得花太可爱了,对所有的溢美之词,毫不吝奢。
“惭愧,惭愧!还是丽莎比我更懂你!我之前还觉得你太懦弱了,还为此特别失望。丽莎也许事情没那么简单,你面对四处那么多的诋毁和毁誉,还那么地沉着,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这份淡定,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还要我沉住气。”
花叹道。
林丽莎瞄了花一眼,讽刺道:“不是你不懂晖尔,而是你脑子里根就少根弦,七窍只通了六窍。”
花见林丽莎她“七窍通了六窍”,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沾沾自喜,含羞带涩道:“丽莎这么夸奖我,我真不好意思。我哪有你的这么好呀!”
晖尔闻之,哈哈大笑,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
她伸手拍了拍花的脑袋道:“丽莎的意思,你七窍通了六窍,还是一窍不通啊!花,你还真是傻得可爱啊!”
“一窍不通?”花闭眼一想,随即恍然。“好哇,林丽莎,原来你在讽刺我呀!”
她挥舞着她的筷子就要追打林丽莎,林丽莎立即抱头鼠串。整个饭店里都是她们的笑声。
两人跑累了,又回到座位上。
平下气喘,林丽莎看着晖尔道:
“晖尔,你为什么你知道廖嘉珍去哪里了?是因为你们是好朋友,心意相通?还是你根就不相信她?我一直有个疑问,你跟廖嘉珍还是朋友么?”
晖尔微笑地看着林丽莎,对她颇为欣赏。林丽莎看人洞察秋毫,十分敏锐。是个有智慧的人。
“我与廖嘉珍是不是朋友,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跟你和花是真诚的朋友就行了!”
晖尔目光真挚地看着她们。
“朋友有很多种,有真挚的,有虚伪的,有酒肉的,有假意的。”
“还有一种,以朋友之名取你性命的,你们知道吗?”
花听得打一个寒颤。她抱住双臂,还觉得冷得一身起了鸡皮疙瘩。
“那还是朋友吗?那是毒蛇!”花声道。
她第一次感到人跟人好复杂。
“是啊,那还是朋友吗?”晖尔轻笑道。“可是,这世上就有这样一种人,她以朋友的名义强、奸你的感情,甚至还要取你性命!你却蒙在鼓里,到死都还以为她是你最好的朋友!”
“晖尔,你别了,怪瘆人的!”林丽莎也听得浑身发凉。
晖尔却微笑地看着她们:“你们有一天会不会也这样对待朋友啊?”
花和林丽莎立即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嗯,我相信你们!所以我才将你们看成是我最好的朋友呀!”晖尔给她们的脑袋每人敲了一下。
花和林丽莎这才喘下一口气来。
刚刚她们都快要被那种压抑的气氛给憋死了。
晖尔有时就像一个巫婆,轻易就给她俩施了咒,让她们无法呼吸。
有时又像一个高人,轻而易举就指点了她们的迷津,让她们一下豁然开朗。
“没错,我们是最最最好的朋友!”花终于开心地笑了。
林丽莎也笑了。只是她又注意到了一个问题:晖尔了这么多,始终还是没有明廖嘉珍是不是她的朋友。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花、晖尔三人一直是真心的朋友,这就够了。
林丽莎感觉到,晖尔的心有时沉重得令人窒息。
这番朋友之论,她总觉得晖尔话中有话。
这是受过怎样沉重的打击,才会生出这种异常沉重的心来?
这样的晖尔令人心疼。
林丽莎在心里暗暗发誓,她要成为晖尔这一生可托付的朋友,一生相伴,绝不背叛!
“晖尔,相信我!我永远都会是你可交心的朋友!这一生都不变!”
林丽莎握住了晖尔的手。
“我也是!”花也握住了晖尔的另一只手。
晖尔也嫣然一笑,恢复了她平日一贯的那种明快、自信,和洒脱。
“好!我卫晖尔这一生,有了你们两位真心朋友,足够了!鲁迅先生,人生得一知己已经十分幸运了,我已经拥有了你们两位知己,已经足够幸福了!”
三位女孩勾肩搭背地走出饭店,走在镇里地街头,热情,快乐,吸引了无数羡慕地目光。
如卫晖尔所料,廖嘉珍趁同们散开回教室時,快速隐身。她不是回教室,而是当即跑去了潘景美那里,跟潘景美一番密谋。
她亲眼看到了卫晖尔这一段时间来的无所畏惧,无所忌惮,就像一个世外高人,藐视一切,没什么任何事情可以伤到她。
她亲眼看到卫晖尔可以将黑变成白,将白变成黑,硬是让原有理有据的一,变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落荒而逃。
更让人恐惧的是,她居然当着现场那么多人的面,肯定地出那位父亲,那样一个身强力壮的人三天内必有生命危险,而且只有她能救!你诡异不诡异?恐惧不恐惧?
难道这个卫晖尔,真是神灵转世?不然又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莫非江湖上的传言都是真的?
廖嘉珍看得胆战心惊,她得将这些情况及时反馈给潘景美,好商量出下一步的计策。
“妈,卫晖尔太诡异了,我害怕,我不想待在她身边了!我总感到她眼里的光都是鬼光,她的笑容都瘆人,她根就不是正常人,她是魔鬼!”
潘景美一下抱住廖嘉珍,心疼道:“我的女儿,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只有人在作怪!你不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把你过去的骄傲的公主气质拿出来,那卫晖尔永远只是你身边的哈巴狗!你忘了?”
作为一名校长,潘景美也是个唯物主义者,对于世上没有鬼神之类的常识还是有的。所以,卫晖尔的装神弄鬼,是吓唬不了她的。
被潘景美这么一宽慰,廖嘉珍也有了一些底气。但她对卫晖尔为什么能看到别人的生死,为什么面对那么多人的流言蜚语依旧那么淡定,还是十分不解。
“她那人三天内必有生命危险,这一定是在玩心理战术;她能够那么淡定,只能她的心理素质还不错,是个难啃的骨头。”
潘景美道。
“我觉得她不过是在故弄玄虚,虚张声势罢了。她心里指不定害怕成什么样了,她只是善于伪装,装成不怕的样子而已!”
卫晖尔的淡定无惧也出乎潘景美的预料。
一般这个年纪的女孩,哪怕是成年人,被外界风起云涌的流言蜚语包围,被人得那么不堪,清白被毁,无处申辩,早就哭天喊地了。有的为自证清白,喝毒自杀的;软弱点的,也会逃离这是非之地,找一个无人认识的地,苟且的活着。
没想到,这个卫晖尔,年纪,居然是一块这么难啃的骨头。
潘景美不禁蹙眉。
看来,还得从长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