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姨妈何琴为你的事情伤透了脑筋,她天天在帮你陪未婚妻呢!子阳,背信弃义的事情,我们温家人可不能做!”温臣明老神在在道。
温子阳嗤笑:“叔父放心,我温子阳从不做背信弃义的事情!所以我也不会去接受一个别人强加给我的未婚妻!何琴姨妈非要给我找一个我不认可的未婚妻,那她就只好自食其果了哦!”
温子阳继续笑道:“叔父,看来你对我何琴姨妈的事情了如指掌啊!既然你对我姨妈这么地关心,你为何不娶了她?两人都老大不的了,还这么单着,真的好么?”
温臣明似乎并不把温子阳的话放在心上,他对温青阳道:
“青阳,你明天去把那个廖嘉珍接过来吧,温家这么冷着人家,出去不太好吧!况且,你爸还在廖奇强的手里呢,还需要廖奇强的关照呢!”
温子阳冷笑地喝着手里的果汁,不阴不阳道:“谁接,谁娶!别把无关痛痒的人和事强行往我身上扯!”
眼见好好的一顿团圆饭又要分崩离析,温老太太道:“我早就对何琴了,子阳的事情就由子阳自己决定,我们家不搞包办婚姻那一套!谁也不要去干涉这件事情,都好好地吃饭吧!”
温臣明无奈地摇了摇头。
而温臣贤,知道自己在温子阳的面前没有发言权,他就什么也不,只是不断地给老太太夹菜,做个孝顺的儿子。
温臣明吃过团圆饭,第二天就去了何琴那里,请廖嘉珍吃饭,何琴作陪。
“这位是子阳的叔叔温臣明!”何琴介绍道。
“叔叔好!”廖嘉珍也是有礼貌地称呼道。
温臣明微微一笑:“嘉珍姑娘,委屈你了!来应该接你去温家过年的,由于老太太身体不佳,子阳呢,又是个固执的孩子,所以只能让你待在这里了。我今天代表温家,特来看看你,请你吃个饭!”
廖嘉珍没有言语,到像个委屈的人。
“嘉珍姑娘,你呢,也别难过!子阳是个慢热的孩子,时间久了,他会慢慢好起来的!我也会劝劝他的!我们温家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家!”温臣明又道。
“嗯!谢谢叔叔!”廖嘉珍听了这话,倒颇为安慰。
温臣明露出了阴暗不明的笑容。
第二天,温臣贤和温青阳也请廖嘉珍出去吃饭。
温臣贤也是一脸的内疚,不能请廖嘉珍去温家,但他不能不表示自己的态度。他住在廖家,这么些年来一直受廖家的照顾,现在廖嘉珍远道而来,他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嘉珍,子阳呢,一直为老太太寻医问药,没有心思顾及其他,你呢,也不要有不好的想法。这几天就让青阳陪你四处走走,他有车!便!”
“没错,我可以给你当向导的!”温青阳也道。
“谢谢温伯伯!谢谢青阳哥哥!”
虽然温子阳一直没有出现,但有温家人轮流来看她,廖嘉珍也觉得挺不错的。只要温家人都接受了她,以后就不怕温子阳不从。
直到初三,张铭来给温子阳和老太太拜年,听了廖嘉珍在省城,第二天便带着他的新媳妇芳去看望廖嘉珍;
温子阳直到初五,才请张铭、芳和廖嘉珍一起出去吃了个饭,看了场电影,以尽地主之谊。仅此而已。始终没有带廖嘉珍进温家。
廖嘉珍倒也不是特别的失落。
想当初,温子阳连正眼也不会瞧她一眼,到他愿意像朋友跟她话,到现在能请她吃饭,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相对于之前,她已经很满意了。
她不在在乎这一时的得失,她现在需要的就是一种氛围。让廖奇强和潘景美清楚她在省城过年,让卫晖尔知道她被温家接去了省城过年,形成了这样一个氛围和舆论,以后就会形成一种无形的道德压力,温子阳倒時想不遵循都不行!卫晖尔再赖着温子阳就会千夫所指!
廖嘉珍目前就是要造成这样一个氛围和舆论。
而晖尔,这个春节过得格外地幸福和快乐。
卫中新是大年三十回家的,虽然回来得晚了一些,但一家人团聚在一起,也充满了欢乐笑语。
这个春节,他们一家人跟石娥英和八爷爷八奶奶,还有大叔叔叔叔,一起大团圆,一起吃团圆饭。好不快乐!
春节期间,他们一家人跟着卫中新去看望了姑姑一家。姑姑喂了一头猪仔,她还准备过年后买一些鸡仔、鸭仔回来喂养。看到姑姑终于开始振着了起来。大家都为之感到欣慰。
他们去看望大姨一家,去看望舅舅一家,还去邵市看望了外公和姨奶奶石云英。
到了姨奶奶石云英的家,晖尔赫然发现自己的表姐、也就是大姑姑的女儿、十七岁的张美美成了姨奶奶的养女!
原来在众多的竞争者中,张美美最终脱颖而出,最终成了姨奶奶的养女,成了城里人,吃上了国家粮。
可见大姑父的能耐。他不愧为村支书,能会道,舌战群儒,终于动了姨奶奶和姨姥爷,收养了他的女儿。
虽然还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现在看起来一切都很美好的样子。
大家每天都沉浸在亲情和睦的气氛中。
卫中新初四就回城上班去了。
到了正月初八那天,晖尔就正式到诊所坐诊了。
温子阳还没回来,但廖嘉珍已经于初六那天回到了镇里。
看到卫晖尔开门坐诊了,廖嘉珍趾高气扬地走进诊所里,想要给晖尔一个狠狠地打击。
廖嘉珍穿着一件玫红色呢子大衣,白色的高领毛衣,提着一袋好吃的,神采飞扬地走进诊所:
“新年好啊,晖尔!”
看到廖嘉珍走了进来,晖尔面露讥笑:
“你是来看病的吗?”
廖嘉珍气了个倒仰:大过年的,她来看病?这不是触她霉头吗?
“什么意思?来这里就只能是看病么?”廖嘉珍的气势顿时就变了味道。
“请你看清楚:这里是子阳诊所!来这里不是来看病,还能做什么呀!”晖尔嘲笑道。
廖嘉珍忍了忍,她尽量保持着自己的风采,不想被这个该死的卫晖尔影响到情绪。因为她的攻击还没开始呢,怎么能战斗还没打响,就泄了气势呢!
“好了,晖尔,不开玩笑了!我是特意来看你的!给你带来了好吃的!”
廖嘉珍一脸幸福的笑颜。一种被爱情滋润的那种幸福。
晖尔不屑地撇了撇嘴:来看她?恐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看,这是我从省城带回来的点心,特意给你留着的,是子阳哥哥给我买的哦!”廖嘉珍笑的那叫一脸的甜蜜。
晖尔眉头微蹙:“你去省城了?”
“没错呀!子阳哥哥接我去省城过的年,还给我买了这身呢子大衣,好看吧!”廖嘉珍不无得意道。
要知道,这样的妮子大衣在这个年代,是很时髦的了。
子阳哥哥接廖嘉珍去省城过年了?
按照这里的风俗,凡是确定了婚姻关系的男女,男是要接女去男家里过年的。
但晖尔不相信子阳哥哥会这么做的!
在过年前,温子阳问询过她这里过年的一些习俗,她都一一告知。为了断了廖嘉珍和廖家对他的企望,子阳哥哥特意提前回了省城。他回了省城后再回来接廖嘉珍去过年?这绝对不可能!
“子阳哥哥接你去省城过年?廖嘉珍同,你别这么没皮没脸的了!我敢肯定,即使你去了省城过年,也一定是跟子阳哥哥没有关心吧!是子阳哥哥的姨妈何琴接你去的吧!你身上的这件妮子大衣,也是何琴给你买的吧!”
晖尔冷讥道。
廖嘉珍的脸立即涨的通红,仿佛她的狐狸尾巴被人给狠狠地踩着了。因为卫晖尔的都是事实。但她当然不会承认。
“晖尔,你是妒嫉了吧!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子阳哥哥不仅接我去省城过年,还陪我出去游玩,去大饭馆吃饭,去看电影,不知道对我有多好!我还在省城见到了张铭和芳,他们也跟我和子阳哥哥在一起玩呢!”
呵,这还找出证人来了?
晖尔一下看穿了廖嘉珍的心虚,她嘲笑道:“是子阳哥哥不愿意单独陪你出去玩,而特意让张铭和芳作陪的吧!”
“你!”廖嘉珍忍了忍,道:“你就是妒嫉!就是接受不了事实!”
“事实?”晖尔讥笑道:“按你这么,既然子阳哥哥对你这么好,接你去省城过年了,那他也一定会陪你一起回来给你爸妈拜年的吧!那子阳哥哥呢?他陪你一起回来了吗?跟你一起给你爸妈拜年了吗?”
“那是因为子阳哥哥的奶奶身体不舒服,他没法离开!”廖嘉珍争辩着。
“呵呵,廖嘉珍,这话鬼信?我是不信的!”
晖尔不由大笑起来,脸上满是嘲讽:
“廖嘉珍,子阳哥哥对你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的吧!你何必打肿脸充胖子?你的这些话敢当着子阳的面么?何必呢,廖嘉珍!子阳哥哥看在你在大指标那件事上通情达理,支持过他,他愿意把你当作朋友来对待。但你如果得陇望蜀,得寸进尺,你信不信子阳哥哥跟你翻脸,倒是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
卫晖尔这么一针见血,一刀直扎在廖嘉珍的心底。
廖嘉珍都脸顿时变得惨白!
她来是想来羞辱卫晖尔的,没想到羞辱卫晖尔不成,反而被卫晖尔羞辱,廖嘉珍不禁恼羞成怒,她挥起巴掌就朝卫晖尔扫去。
晖尔一把攥住了廖嘉珍的手腕,冷笑道:
“廖嘉珍,今天是我与子阳哥哥的诊所新年第一天开张的日子,我不想跟你打架!识趣的,你就这么乖乖去离开!不然,你的所作所为等子阳哥哥回来了,我会一字不落地给他听的!嗯?”
晖尔极其不屑地将廖嘉珍往一边一推,廖嘉珍猛地后退几步才站住。
廖嘉珍气极,她也不敢太惹怒晖尔,但还是扫翻了晖尔桌子上的一瓶墨水出气,这才气急败坏地离去。
晖尔看到洒了一地的墨水,安慰自己道:“打发!大发!好兆头也!”
廖嘉珍的这次离开,倒也安静了几天。
正月十六,校开了。花和林丽莎都来校报到了。
晚上公社礼堂放电影。在这个艺生活贫乏的年代,每一次放电影,人们就像过节一样的兴奋。但晖尔没有什么兴趣。因为这些电影对于来自前世的她来,已经都是一些看了无数遍的老掉了牙的影片了。
但花和林丽莎都不一样,她们非要强拉着晖尔一起去。
“这么早就去了?离放映时间起码还有一时吧!”晖尔很无奈道。
“早点去占位置!去晚了就没地坐了!”花道。
“那你们等一下!”
晖尔似乎预感到子阳哥哥今天会回来的,便在诊所里留了一张纸条,才跟着花和林丽莎早早地去了公社礼堂占位置。
温子阳今天送张铭上了去大的班车,就乘车回来镇里。他刚一下车,就被廖嘉珍碰了个正着。
廖嘉珍正同廖奇强和潘景美一起去公社礼堂看电影。
“子阳哥哥,你回来啦!”廖嘉珍一看到温子阳,就欢喜地跑了上去。
温子阳看到廖奇强和潘景美也在,便礼貌地打着招呼:“廖叔叔好!潘姨好!”
但廖奇强和潘景美对温子阳没能与廖嘉珍一起回来给他们拜年,颇有微词。所以对温子阳不冷不热。
廖奇强只是微微地朝温子阳点了点头,就对廖嘉珍道:“嘉珍,那我们先走了,你早点过来!”
廖嘉珍点点头:“嗯,爸、妈,你们先走吧!我与子阳哥哥一起过来!”
温子阳知道廖奇强和潘景美对他有看法,但他毫不在意。
“子阳哥哥,今天公社放电影,我们去看电影吧!”廖嘉珍来挽温子阳的手。
温子阳惦记着晖尔,他现只想见到晖尔,便抽出自己的手来,道:
“我回诊所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