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尔,这个事情一定是林丽莎!是她出卖了我们!我前一天告诉她,第二天流言就起来了!不是她,还有谁?这条美女蛇!把我们都欺骗了!”
花恨恨道:
“我出去后,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晖尔抚了抚花的肩,摇摇头:“你可能冤枉林丽莎了!我敢肯定,这事不是林丽莎所为!”
花:“我只告诉了她,结果这个事情就传出来了,不是她,还会是谁?”
“有时隔墙有耳,要是恰巧被人偷听到了呢?”晖尔道。
“会是这样么?”花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
晖尔:“什么可能都是存在的!即使是林丽莎出去的,我也相信她不是有意的,一定是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这个事情,来攻击我的!”
“你这么相信林丽莎?”花有些意外。
“傻瓜!我在这里,就只有你和林丽莎这两个好朋友,如果我不清楚你们是什么样的人,不相信你们的人品,我又怎么可能跟你俩成为好朋友?”晖尔笑道。
“可是,你既然这么相信林丽莎,那为什么……”
“为什么我把恢复高考的事情告诉了你,而不告诉林丽莎?不阻止她退?你是不是认为我不够朋友,是不是嫉妒林丽莎的习成绩比我好,不想让她成为我的竞争对手?”
晖尔接着花的话道。
“花,你都想错了!其实,我不告诉她不是不相信她这个朋友,而是这个消息对她并没有多少切实的意义。”
花不解:“为什么?”
“第一,林丽莎是吃国家粮的,她是有工作安排的人,并不是只有高考才能改变她的命运。”
“第二,按她现在的家庭情况,她非常需要这份工作和这份工资来养家,不然,只靠她妈妈一个人,很难再支撑下去!我如果阻止她退,可能反而会害了她一家!”
“更重要的是,我清楚地知道丽莎她未来的前途是一种怎样的发展状况,她即使不参加高考,她也可以边工作边习,未来可以读夜大,读函授大,读电视大,一样可以取得大凭!这样既不耽误工作挣钱,未来前途还非常光明!”
“既然我清楚地知道她未来地前途会很好,那我为什么还要阻止她退,还要阻止她去参加工作呢?我把恢复高考的事情告诉她,一则反而会造成她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取舍,即使去工作了,也会带着许多的纠结和不甘,影响心情,这又何苦哉呢?二则,就像现在这样的情形,可能反而会害了她!明知道无论哪种情况对她都不好,那我为什么还要告诉她呢?”
花都听呆了!
原来,
晖尔早就清楚地知道了所有后果!
而她却像个傻子一样,自认为晖尔不够朋友,心眼,没把林丽莎当成真心朋友来对待,还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自认为自己很够朋友,觉得这么大的事情一定得告诉林丽莎,结果造成了如今这般局面!
她真是蠢到家了!
再也没有像她这般愚蠢自大的人了!
贺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贺花很惭愧,简直觉得没脸面对晖尔。
晖尔知道花此刻的心情,她搂着花道:“行了,别自责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再自责也是于事无补了。如果通过这件事情,让你吸取了教训,让你长大了,那这件事就是有意义的!”
花擦了擦发红的眼睛,道:“晖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晖尔搂着花道:“现在,你按我的办:把一切事情推到我的身上,你出去,让我来面对他们!”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当逃兵?怎么能出卖朋友?怎么能置你于不顾?!”花一下跳了起来。
临阵脱逃,出卖朋友,这样的人,是花所不耻的。
“现在,要生我们一起生!要死我们一起死!我是不会一个人离开的!”
晖尔笑了。这个花真是傻的可爱!让她不感动都不行。
“花,这件事我已经猜到是谁在搞鬼,但她要搞的人是我,不是你,所以你不必做无谓的牺牲,留在这里毫无意义!那你不如出去,这样你父母也不会担心,你哥哥的事情也不会受到牵连,何乐不为?”
“是谁在搞鬼?告诉我!晖尔,我一定要将这个人碎尸万段!”花又开始摩拳擦掌了。
“我告诉你?又让你去鲁莽行事?花,有时,与人斗靠的是脑子,不是拳头!凡事都要冷静,你就不要再给我帮倒忙了!”
晖尔不想花执迷不悟,故意刺痛她。
花一听晖尔这样,果然羞愧地低下了头。
她就是一个惹事!
要不是她,晖尔也不会关到这里来!
“你听不听我的话?”晖尔看着花道。
“听!以后你的话就是圣旨!我要是再敢违抗圣旨,我、我就自裁!”
花做了一个手砍自己脖子的动作。
“好!那你就按我的去做!”
晖尔在花的耳边嘀咕了好半天。
第二天凌晨,正是一天里最黑暗的时候。关押室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声急促的惨叫声:
“啊!鬼啊!”
“救命!”
“快来人啊!救我!救命!”
这一声声在这漆黑的夜里,太过毛骨悚然,让人不寒而栗了。
几个民兵端着枪冲到关押室,打开门,贺花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抱住其中的一个民兵,浑身哆嗦地央求着:
“救我!救命!”
几个民兵将贺花带了出去,将她带到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贺花刚刚好像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搏斗,她衣服不整,头发凌乱,脖子上还流着血,脸上、手上有着各种伤痕。有些惨不忍睹。
这个时候的贺花还缩成一团,浑身颤抖,好久才哆哆嗦嗦道:
“领、领导,我、我要坦白!我要自救!不要在把我再、再跟卫晖尔那个妖女关在一起了,她、她就是个妖魔,我、我再跟她待在一起,会被她给、给生吞活剥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民兵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慢慢!”
贺花接过另一个民兵到来的一杯水喝下,看到满屋明亮的灯光,看着一屋子端着枪的民兵,似乎这才从惊恐中回过些神来,稍稍有一些胆气。
“我要坦白!要坦白!”
“别慌!慢慢!”
“是这样的,领导!我来看在大家朋友一场的份上,还想保护她,帮她隐瞒;谁知道她、她根不是人,她昨晚一进来,就对我好一阵拳打脚踢,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坏了她的好事!还有,还有,她还喝我的血、眼睛发着绿光……她、她是魔鬼,不是人……”
着,贺花又开始了浑身颤抖。
审讯人员听糊涂,蹙眉道:“什么魔鬼,什么妖女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花看了看满屋荷枪实弹的民兵,像是又安心了些。她沉了沉气,这才讲起了她昨晚上的遭遇。
卫晖尔刚进关押室時,看起来还算正常。贺花看到卫晖尔,还很感动。可是不一会儿,因为几句话不投机,卫晖尔突然性情大变,对她进行攻击,她坏了她的大事,直打的她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更可怕的是,贺花深夜被梦魇惊醒,她看到了一双绿莹莹的眼睛,卫晖尔正抱着她的头、在她的脖子上吸她的血……
贺花惊恐地推开卫晖尔,大叫起来,谁知卫晖尔舔着嘴唇上鲜红的血迹,满足地笑道:
“花,你的血真好喝!真甜!”
贺花到这里,又抱住自己的身子,嚎啕大哭起来。
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他们怎么像在听一个妖魔鬼怪的故事,而不是在审一个犯人?
那个为头的审讯人员突然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吼道:
“伟大领袖告诉我们:世上没鬼,是有人心里有鬼!一切封建迷信都是毒瘤!都要打倒!贺花,你给我老实点!这世上哪有什么妖魔鬼怪?你不要混绕视听,转移话题!该的不,不该的却在这里胡八道!你想干嘛!”
贺花呆呆地看着这个审讯人员,显然被对正气凛然的气质给震住了。
“是!是!领导,我要检举,我要揭发!既然她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要当众揭穿她的阴谋诡计,要揭露她的险恶用心!”
贺花一副幡然醒悟的样子。
于是,添油加醋地将卫晖尔如何欺骗了她,如何装神弄鬼欺骗人民群众的诡计一一揭发了出来。
案情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审讯人员将案情汇报给了公社革委会主任陈春秋,陈春秋大喜,立即就将案子汇报给了县革委会,他破获了一起制造谣言,妄图颠覆人民政权的大案、要案。他要以此邀功,获得提拔。
贺花由于迷途知返,积极检举揭发,获得了释放。
她的哥哥贺兵也顺利去参军了。
贺家上下无不欢喜。
但贺花出来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向天**笑,大大咧咧的人,变得沉默寡言。她一个人独来独往,不跟任何人话,连林丽莎也不理。
“花,晖尔现在怎么样了?你出来了,她为什么还没出来?”林丽莎关切地问道。
“你别问我!我是不会再跟你话的了!”花转头就走。
林丽莎走过去一把拉住她:“你怎么了,花?你不会还认为是我出卖了你们的吧!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花!”
“你没有出卖我们,是我出卖了你们,行了吧?”
贺花罢,反手挣脱了林丽莎的纠缠,又一个人向前走去。
这一切都被廖嘉珍看着眼里。
中餐時,廖嘉珍趁机坐到贺花的身边,买了一份回锅肉放在了贺花的面前。
“花,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外面都在传你跟晖尔出事了?还你们散播谣言,妄图引起社会动乱?怎么这么严重啊?”
廖嘉珍假意关心道。
贺花看到廖嘉珍,立即往一边缩了缩身子,口里念念有词:“离我远点!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贺花的行为很反常,她目光闪烁,一身瑟瑟发抖,像是受了什么很大的惊吓。
廖嘉珍倒是听到了一些传闻,她现在接近贺花,不过是想亲自证实。
“花,我是你的朋友,我不会害你的!你别怕!别怕!”
“别问我!别问我!我已经向政府检举揭发了卫晖尔的罪行!事情都是她散播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跟我没有关系!”花立即为自己开脱。
“好!好!跟你没关系啦!你别担心!”
廖嘉珍假意关心地握住贺花地手,循循诱导她的话:
“可你为什么要检举揭发卫晖尔呀?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你怎么会揭发她呢?”
花立即反驳道:“那你们过去不也是最好的朋友吗?现在不也是仇人一样?我为么子就不能跟她决裂?”
“你跟她决裂了?”廖嘉珍将信将疑。
“我为什么就不能跟她决裂?”
贺花一脸地气愤:
“我原来还以为她是个好人,对朋友够义气,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想保护她,替她承担了一切!谁知道,她进去后不是为了帮我,救我,是为了报复我,她像个疯子一样地打我,我不该将她的秘密出去,坏了她的大事!你看我脸上、身上的伤!”
贺花着,将额头上的头发撩开,将袖子撩上去,可以看到青一块紫一块的,还真是满身的伤痕!
“我要是不摆脱她,我的命就没有了!”
贺花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像是在害怕什么。
廖嘉珍道:“这么严重?”
“就是这么严重啊!”贺花左右看了看,突然压低声音对廖嘉珍道:“你不知道,昨晚我还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卫晖尔的眼睛冒绿光,她还喝我的血,好吓人的!”
贺花着,还将自己的脖子伸给廖嘉珍看,那上面还真有两个牙齿血印!
“她喝你的血?”廖嘉珍吓了一跳。
“可不?我前天晚上差点就死在她的手里了!”贺花神秘道:“卫晖尔不是神女,而是妖女!她是妖魔转世的!要定期地喝人的血!”
“啊?花,你别了,好吓人的!”廖嘉珍顿时花容失色道。
“那卫晖尔留在这里,岂不要祸害这里的人?”廖嘉珍不无担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