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苇看他眼底一片青灰,这是有多辛苦,不是读研很轻松的吗?怎么在她的印象中,李擎比科的时候更忙了。
她抚摸李擎轮廓分明的脸颊,心疼道:“阿擎,你瘦了好多。这么累,为什么不好好在宿舍休息。”
李擎握住她的手,不在意地摇摇头,“我不累,薇薇,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见孟苇困惑,他伸手刮刮她的鼻梁,宠溺抱怨:“今天是月号,连你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还要我这个男朋友来提醒你。”
孟苇感动,“不我还真忘记啦,阿擎,谢谢你!”
“我拿到导师给我的实验补助了,薇薇,我们一起去吃大餐。”李擎牵着孟苇,一起走出办公楼。
“不要太贵,好吃就行。”孟苇提醒他。
“知道啦,管家婆。”
两人有有笑,自然忽略了一辆停靠在门前黑色的凯迪拉克。而刚才那一幕,也完整地落入车内人的眼中。
“我阿言,你这么追女孩子,可真的没戏。人家情侣之间感情这么好,你要是拆散人家,会遭雷劈的。”
韩毅坐在副驾驶,自然和律言一起目睹了这场你侬我侬的甜蜜场景。瞅见身旁人来阴沉的脸色,忍不住幸灾乐祸地调侃他。
律言眯着眼,目视两人上了出租车,才转头看向另一人,“那人就是她清华的男朋友,好像,也不怎么样!”
韩毅梗了一下,但是还很欠揍地打击他,“有句话叫情人眼里出西施,阿言,你很优秀,不代表人家姑娘喜欢啊!”
她似乎变得更美了,也更好看了。他一直都知道她笑起来很温暖,却极少看见她对他那般笑。应该是不熟悉,以后接触多了,那份笑容,自然会独属于他!
韩毅完,见对忽然勾唇,神色发诡异,也不理他,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韩毅搓搓胳膊,心想被你这么个变态缠上真倒霉,心里为孟苇默哀三分钟。
“上次你让我查的事情,我已经确定了,和秦氏的联姻,是真的。”
律言狠狠捶了一下向盘,冷冷一笑,“她这算盘打得好,只是没有新郎,我看这场戏能不能唱下去。”
韩毅看他面目狰狞,眸中恨意刻骨,有些心悸。
“阿言,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最近,要心。”
律言点头,“我知道。”郑重地看向韩毅,“她最近,如何?”
这个她是指谁,韩毅立马会意。了然一笑,“放心,在我手下,我还能不罩着她。这丫头鬼着呢,没来公司多久,已经混的比我都开,放心。”
“她倒是舒坦了。”律言释然,“哥,保护好她,我怕她出事。”
韩毅保证,“放心,有我在。只是你自己手头上的事情,要处理好。毕竟你手下也有那么多吃饭的人,不能牵连了他们。尤其是曹郁凡,他这些年打拼也不容易。”
“我会处理好的。”
两人告别,律言驾车离开。没有回“L≈ap;ap;F”,而是去了他许久未曾踏足的一个地。
明德集团。
当年,从他在会议室里大闹一场怒而辞职后,整整三年没有来过这里。前台接待已经换了好几波,不认识他,当他提出要将董事长的时候,直接被拒绝了。
掏出手机,刚想拨通电话,忽然听见有人喊他。
“律少?真的是你!”王浩宣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没想到真是律言。
“王秘书,好久不见。”律言对来人点头。
“律少,真的好久不见。三年前您离开公司,这三年从来没有见过您,我以为您再也不会回来了。是找董事长吗,我现在带您上去。”
“麻烦了!”
“您太客气了。当年要不是您极力推荐,我不定早就被明德辞退了,我感激您都来不及!”
董事长办公室在8楼,搭乘专用电梯一路往上,两人在电梯里寒暄几句,律言得知王浩宣已经是董事长首席秘书,不禁有些感慨。
“你现在过的挺好,我就放心了。”律言感叹。
电梯门打开,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三年前的那个冬天,往事历历在目,如今再次踏足这里,只觉得物是人非。
王浩宣敲了敲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得到回应后,进去报告。短暂时间后,他出来,恭敬道:“律少,请!”
在帝都,明德集团的分量,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不但因为其庞大的经济产业,还有其错综复杂的宗族关系。若是与明德为敌,那无疑就是与整个帝都上流为敌。
而掌管明德集团的,正是它的创始人——律明德。
律言推开那扇他熟悉的门,见到了律德明。他正在处理事务,听见有人推门进来,抬头,摘下眼镜,先笑了笑,倏地脸色又阴下来。
律明德年近六十,保养得宜,沉浮商海几十年,一双慧眼窥人心思,深不可测。看见来人,嗓音浑厚,语气威严。
“当年你在我面前挺直腰板,一脸桀骜地放下狠话,这辈子都不会回来,整整三年”律明德伸手比划着,“怎么?今天忽然妥协了?”
律言默然,“爸!”他唤道。
“啪~”一只茶杯飞来,律言侧头,洁白透亮的汝窑白瓷撞的细碎。
律明德一拍桌子,“蹭”地一下站起来,指着律言的鼻尖开始吼:“你还知道我是你爸!你不是硬气吗?不准我管你吗?有事你别回来啊,一辈子都别回来!”
律言也火了,低吼道:“放心,我没想着回来。”
“你个逆子!”
“关于和秦氏的婚约,我不同意。”
“这是我和整个董事会的决定,你作为明德的继承人,明德未来的董事长,你有你的责任和义务。”
“那我不要这个继承人的资格,我也不稀罕这个董事长的职位。”
律明德被他气的脸红脖子粗,“胡闹。你子我告诉你,你想在外面创业,随便怎么蹦跶,我由着你,但是这事,没得商量。”
律言也被气狠了,扬言:“谁爱娶谁去,反正不是我。整个律家适婚的也不止我一个,您要是真想和秦氏联姻,又不想便宜别人,那您自己上也成!”
“你……你瞧瞧你的什么混账话。”律明德被气的哆嗦,指着律言,在桌上摸索着,找什么西又要砸他。
律言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爸,您别砸了,一个汝窑的瓷杯很贵的,砸完之后您又要心疼了!”
律明德指着他:“你个混账!”
“我是混账,反正您不能拿您儿子一辈子的幸福去做筹码。”
律明德何等明,话到这份上,他反而平静下来。这子就是天生来克他的,从到大,就没几样令他顺心。
律明德坐下来,看着律言那张与自己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板着脸道:“不联姻也行,我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