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呵?”卢辛语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明明告诉我那些照片是同发的,结果呢?恩恩也是你同是吧?就算是,你是在群里发的,结果呢,你们聊得挺开心的啊?她那么关心你,你那么委屈,你还是她救命恩人,她眼里的大英雄,她那样倾慕你,你们怎么不在一起啊!还需要我干什么?还是你也想要家中红旗不倒外面旗飘飘,享尽齐人之福?做梦!我做不到!”
“你什么呢,我就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从头到尾我就只有你一面旗帜,我也只需要你一个。我承认我是骗了你,可你能不能听我给你解释,我——”
“我不听,也不想听!解释只是掩饰,掩饰就是有那么一回事!而且谁知道你的解释又是不是另一个谎言,我受够了,我不想再被你骗了!你放开我,我不听!”她拼命地忍住眼里的泪水,然后疯狂摇头。
这种被欺骗的感受无时无刻不在凌迟她的心,她真的无法承受。
“老婆,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吗?”成瀚也被她的反应惊到了,既心疼,又痛心。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他不明白,为什么发生事情了,她第一反应都是把自己狠狠地推出去,不问缘由不听解释,只固执地守着她负面消极的猜测。
每当这种时候,他好像对于她而言无关紧要,以至于她可以轻易地推开他、离开他。
“不堪?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就没数吗?”卢辛语反问。
怒意上头,她根无法做到理智。
“我做了什么?”成瀚不解地看着她。
卢辛语觉得好笑,“你怎么还反过来问我,我怎么知道你做了什么?恩恩又是什么?成瀚,你真当我傻吗?”
“那个人她名就叫恩恩!”成瀚也生气了,就算他错了,她就不能听他辩解两句吗?为什么每次都是事情一发生就直接把他判死刑?
他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感情,在她眼里就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吗?
还是,她其实根就不在意他,不爱他?
“是!她名就叫恩恩,所以你就跟着叫她恩恩是吧?你俩你来我往的好不热乎,隔着我你们还不便了是吧,是和我结婚你才那么不如意的是吧?那好啊,我们离婚!离婚!”
“不离!”成瀚想也不想直接回道,试图劝她,“你能不能理智一点儿,离婚这种事情是随便挂在嘴巴上的吗?还有你能不能不要无中生有,我什么时候又叫宣恩恩恩了?”
“不能!我就这么不理智又怎么了?我要离婚!”她歇斯底里地吼道。
“不能离!”
“就离!”
“不离!”
“我就要离!”卢辛语完,低头一嘴就咬在了成瀚手腕上。
成瀚也能忍,愣是没松手,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
卢辛语察觉到嘴里都有血腥味了,见他还是不肯躲开,这才不得已松开了嘴。
他忍着她反而爆发了,“你放开我!”
“不放!”
“放开!”她的暴力因子彻底被点爆,一脚就毫不留情地朝他踩去。
成瀚却不退反进,伸手牢牢地将她禁锢在怀里。
只是他再是金刚的身躯,也经不住她又挠又抓又踩又咬,最终他招架不住,愣是被她挣脱开去。
他心痛无比,也十分难以置信,甚至喊了她的大名,“卢辛语,你就这么讨厌我了吗?”
她打他的那个劲,就好像他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而非她同床共枕的爱人啊!
再是坚定的心,在这一刻也动摇起来。
他就算做错了,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她那样子简直是恨不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
他就这么遭她恨吗?
“是,我讨厌你,我恨你!够了吧!”卢辛语再不管他,拉着行李箱就出了卧室。
成瀚急忙跑到门边,喊道:“卢辛语!”
卢辛语脚步一停,就听到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就算我做错了,看在爸爸和爷爷的份上,尤其是眼下爷爷还住着院,你能不能不走?我们能不能之后再谈其他?”
他的语气里已经有了哀求的味道。
卢辛语的关注点却在他最后一句话,她头也不回地问道:“其他,是指的离婚吗?”
成瀚听到她再次谈及离婚,只觉得她真是心硬如铁。
她怎能轻而易举地出这两个字,她到底知不知道,婚姻代表什么!
可是他没有办法,为了让她留下,他只能违背心意讲道:“如果到时候你要谈,也可以,只是能不能等到爷爷好一点了再?”
他想用拖字诀,先把她稳住再。
然而这话落在卢辛语耳底,就是同意了离婚。
她承认有那么一两秒她是冲动了,闪过离婚的念头,但真要她下定决心离婚,她怎么……怎么做得到?
可是他呢,轻而易举地就答应了,难道不应该是死活不松口吗?
眼泪瞬间又流了下来,她却硬起心肠,冷声道:“离婚是肯定要谈的,但是这个家我也待不下去了。我对爷爷和爸好,也不过是因为你的关系而已,既然我们两个都不好了,也就没有必要了,还不如断了个干净!”
着她抬步就走了出去。
成瀚听到她的一番话,只觉得难以置信,“鱼丸,爷爷是怎样对你的,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吗!”
“不要对我进行道德绑架,我了,我和他们的关系都是因为你而存在,既然我们都这样了,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吗!还有,你不是惯会撒谎吗?那稳住爷爷,相信你也不在话下!”她再不听他话,拉开门就走了出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
成瀚想要迈步去追,却放弃了。
他整个人呆在原地,耳朵里还是她掷地有声的言辞,那么犀利又绝情,轻而易举地就抹杀掉了他们所有的温情,连带着爷爷和父亲对她的好都抹去了。
什么时候,她竟然变成了这样一个自私冷血的人?
最关键的是,爷爷还在病床上啊!
“砰!”
转身,他一拳狠狠地揍在了门上,门砰地反撞在墙上,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响。
随后,他的身子顺着往下滑了去,膝盖跪地,然后他痛苦地抱住了头。
抱头的那手上,还有汨汨的鲜血在流淌。
可他却浑然不觉,恍若受伤的兽,发出了痛苦的嘶吼。
只是作为男人,这嘶吼都是充满了压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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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里的口不择言最是伤人,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