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晚餐吃了一个多时,夫妻俩都觉得好不容易出来过一次二人世界,都不想太快回去。不知道倘若宝宝知道自己父母这样,会不会抱起被子独自伤心。
此时嫣然一笑里还有一位故人,一直坐在二楼的雅间里,从他的位置看下去,可以清晰的看到伊然和沈定他们。
望着言笑晏晏的两人,男人面沉如水无波无澜,然他的眼眸深处时而巨浪翻滚,时而碎片成灰。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烟灰缸里早已塞满了烟头。他平时并无多大烟瘾,只是每次见着她,总会一根接一根的抽,仿佛唯有这样才能压制下他翻涌的情绪。
此人正是余均。他是这家店的股之一,闲暇时喜欢到这里来坐坐。巧的是,伊然他们上回来的时候他也刚好在这儿。
直到伊然他们已经离去很久,余均依旧在座位上坐着,一动不动,仿若老僧入定。直至身子都坐麻了,才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
走出屋外,余均微微仰起头,眼角干涉难耐,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望向整个庭院内一簇一簇的勿忘我,心下一片涩然。
犹记得她曾经过最爱蓝色的花,他还笑着日后如果有条件,他会为她种下一片蓝色的花海。
当初投资入股嫣然一笑时,他对收益分成这块倒不是很在意,唯一条件便是牌匾的名字需由他来取,院内要种满蓝色勿忘我。
还记得作为另一个股的好友林子谭在听了他提出的条件后,一脸的不解,直至看到牌匾名时,才恍然大悟,不由地感叹道:“你还是忘不了她?”
他不置可否,沉默的望着院内新种下的勿忘我。勿忘我花语:永恒的爱。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恍过神来,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喂!”
“余总监,严总问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接手K城的那个项目?他已经拖了一年多了,你再不回来他就交给其他人了。”助理冉飞心翼翼道。
余均抬起头,望向疏淡的星空,那儿微弱的泛着零零碎碎的几点星光,显得这个夜空格外寂寥。他深吸一口气,嗓音低沉道:“我明日就可以动身。”
自从伊然在公司里现过身后,公司内关于沈定和李田田的传闻变淡了不少,可能是大家打心里觉得,有这么漂亮的夫人,老板应该不会再去沾李田田这株野花了。
日子继续无风无浪的过着,公司的营业额也在逐渐攀升。到了年终发奖金的时候,大家对自己领到的份额也颇为满意,由此,也就不再纠结于李田田加薪的事了。
快到春节的时候,公司的业务更是繁忙,应酬也格外的多。沈定每次应酬完回到家的时候,常常已是深夜,身上混杂着浓烈的烟酒气。
每当此时,伊然总是又气又恨又心疼,气他不懂爱惜自己,恨那些没完没了的饭局,更心疼老公的身体,总是喝酒抽烟又熬夜的,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啊。
沈定笑着环过她的身子,将薄唇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脖颈,带着一股孩子气道:“老婆,我想死你了!”
“少来,别以为弄些甜言蜜语过来我就不你,你看看你,一身酒气,熏得满房间都是。”伊然皱起眉头道。
沈定咧嘴一笑,“这怎么是甜言蜜语呢?这可是我顶真真的话呢!”边边将伊然环得更紧了,看着气呼呼的妻子,竟是看爱,应惺忪的醉眼,此刻却亮得厉害,里头的**浓烈得似要将面前的人焚烧殆尽。
伊然非常熟悉他的这种眼神,想躲开,却被他强行挑起了下巴,只听他邪魅一笑道:“待会你就能体会到我的有多真了。”着头便俯了下去。
伊然起先还略微挣扎,奈何力气悬殊太大,渐渐的,也就放弃了抵抗。
次日,酒醒后的某人想抵赖昨日情浓时答应过老婆戒烟戒酒的承诺。
伊然拿出手机晃了晃,微微眯起眼睛笑道:“想抵癞?我可是录了音的。”
沈定“嗷呜”一叫,头往后仰倒跌在枕上,苦着脸道:“老婆,你还来这招啊?”
伊然哼哼道:“对付你这种言而无信的癞皮狗,唯有用这种法才行。”
沈定举双手投降,“老婆,真的,戒烟可以,可是戒酒你也知道,有些场面很难做到滴酒不沾的,我答应你,尽量少喝一点,好不好?”着蹭了蹭她的肩膀。
伊然歪头略一思索,也觉得一下子也不能要求他太过,如今他已答应戒烟,那也算是一个里程碑了,酒的事以后慢慢再吧。
抬起头,语气严肃道:“那你得答应我,不许再喝醉!”
“好,没问题!”沈定朗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