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到素闲琴了?”古泊摸着手边琴弦,生涩地回忆着一代代师长们所的,“据,素闲琴是祖师敛羽心爱之物。在辛辰庚寅断绝的后百年里,那张琴是一直随着每代堂主的。”
齐子钦给古泊斟茶,催促道:“师伯,你重点!”
古泊睨了他一眼:“还是从最初起罢。”
每一次庚寅来使都有琴师,担稳定虚空接应之重任。九百年之前,万啸山庄金丹修士唐昭任命于此,在其在辛辰的一百二十年中,教化了不少琴弟子。而后的接任的道柒,召集那些子,在泽县立云水派。
而敛羽是第三任,也是最后一任来自庚寅的金丹修士。自此之后,庚寅封闭。
就如同沧岐所的一样,来使无法回家的那前百年里,他们在苍岐山尝试了各种法沟通天地,可并没有效果。
渐渐地,聚集的众人四散到各地。
“都神仙不老不死,可祖师的性命却在一次次尝试中消磨殆尽。”
“怎么会!”楚泠惊呼。
古泊不知四五百年前他们是如何行事的,只能转述着一代代的话语。
“苍岐山被放弃了,祖师与另一位金丹前辈在苍岐山西南角建立了传送阵,连接北洲与洲。万绝谷并不是接引的好去处,他们便去了望月峡,离天途最近的地。”
敛羽只有金丹修为,并且没有了沧岐山护持,每一次的尝试都变得尤为艰难。不止如此,金丹修士的寿元五百岁,若不能连通天途离开这里,那么辛辰界稀薄的灵气无法让他晋阶,从而寿元殆尽,性命止于此处。
楚泠想起沧岐之前所,开辟天途时会给予护持,并且救楚泠性命时所服用的丹药,亦有随时疗伤的功效。
金丹修为对抗不了虚空的冲击,可是他们无法后退。庚寅界已是无望,他们只能寄托在其他域界上。可最终,无垠的虚空还是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璃山堂主,就是第二代堂主归来时,云水派的人才知道师祖去了。他带回素闲琴送去祭坛,再也没有取回过。”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齐子钦不再嬉笑,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斟茶。”古泊扣了扣琴案。
楚泠急忙接过奉上,又取水将茶煮上。
“云水派穿云咒之能,许多筑基修士是见过的。他界从望月峡而来的修士想要离去,自然想到了云水派弟子,自此就是云水派的噩梦。”
那些要离开辛辰界而不得的修士大多金丹,而云水派那时的弟子最高修为只有筑基圆满。那些人不甘心,为了无法达到的目的,费劲手段取得云水派的弟子。
他们无力反抗,身筑基修士就不多,五十年里死伤大半。
当然这百年内一直不得法,也让他们也歇了心思。
“第五任堂主立了规矩,只有亲传弟子才能修习《希音诀》。得道的弟子们多半出门游历,云水派留下的人一直很少。直到三百年前地动才搬离泽县,那时的堂主断绝了与修仙世家的联系,就连楚门都不知晓。”
楚泠恍然,神色凄凄:“因此,如今的云水派成了凡俗的琴派?”
一时屋内寂静。
“而今已无人修习仙道功法。云水之人皆生性淡泊,几任堂主都不愿门下的人成为别人刀下的亡魂,不愿牵涉其中。”
辛辰界灵气稀薄,云水派不如楚门有自保的能力,修为低且弱,注定一代代衰亡。
楚泠站起跪在古泊面前,古泊与齐子钦对视,心头一紧。
“阿泠此次来就是为了云水派的功法,还望师叔祖能让阿泠一见。”
“不成!”古泊拒绝得直接。
楚泠看向齐子钦,只见他别过头去不理会。
“阿泠知道师叔祖和师父担心。苍岐山有护持,我亦有神君护佑,阿泠不会如昔时的前辈们身陨。”
齐子钦摇头:“你还……”
“可此事已定,就是云水派不拿出功法,阿泠亦是要做的。若是能通晓其中诀窍,事成功的把握会大很多。”
古泊放下杯盏,语气郑重:“云水派与仙道分裂百余年,不是你一句话就能让此事揭过的。”
楚泠解释:“师叔祖,如今时机已到,神君早已算得庚寅来使将近。若这次天途开启,会有琴师来接任原先师祖的重任,天途通达,那么云水派的困境将不复存在。”
“若是不成呢!”古泊起身甩袖拍在案上。
“师叔!”齐子钦瞠目,霎时拉住古泊的衣袖。
若是不成,自家徒弟的命还在吗?
古泊显然反应过来,他轻咳一声,稳定了情绪:“你一路劳累,先去歇息吧。此事重大,老夫不能轻易答应你。繁雨,带你师妹去后院。”
齐子钦拉过楚泠:“起来吧,地上凉。”
楚泠这才慢慢站起,对二人道:“阿泠还有两位好友在外面,要去知会一声。”
“去罢。”古泊摆手,不再管他们,拿过线香点起。
楚泠随齐子钦走出门墙,便见山涧的溪流蜿蜒至此,隔着正正的田地。
“随为师四处走走。”
这是一整片山脚,错落的屋舍自成一体。
“这儿原都是云水派的驻地,后来逐渐没落,人丁稀少,便渐渐卖给了百姓。你看那里有田地和私塾,山上种了茶树,每年还贩卖些茶叶。如今这些足以让云水派安稳生存。”
楚泠能够想象,若是在夏日秋季,该是怎样的田园景致。
她看见祝晴从一户人家门扉走出,向她招手。
“师父,那是与我同行之人。”
楚泠为两人相互介绍着,一旁就传来了打斗声。
“阿月!”祝晴轻呼。
关与月和一个陌生男子纠缠在一起。他见有人过来,将男子往地上一按,才松开手。
“怎么回事?”祝晴拉过关与月疑惑。
趴在地上吃土的男子霎时蹦起,掸了掸灰,瞅着他们打量,作揖道:“是在下误会了,以为被县城里官家的人追上,实在抱歉。”
齐子钦问:“犯了什么事?”
男子讪讪:“那县令非要逼在下娶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