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把楚泠和老道隔开:“这是我师妹,别乱打主意!”
老道反身指着一行地鼻子:“嘁!你个老骗子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美貌的师妹?老骗子就是老骗子!”
“关你何事!”
两人一唱一和,吵得难舍难分。
楚泠索性捡了个巨石坐下,撑着下巴看着他们。
一阵风过,她感到自己背上的剑被解下,心下大骇霎时回头一望,见那老道在那儿翻看着凌霄剑。
“快还我!要不然……”楚泠的斥喝还没完,老道就嫌弃地将剑扔回她怀里。
他好像沾了什么脏西,手蹭着布衣,摇头晃脑:“贫道可不喜这玩意儿……收好了,拿远些。”
那老道这才觉得自己语气不好,讪讪道:“同道中人,唤吾延岚便好。贫道可不是那老骗子,死要面子。”
此时的延岚笑语晏晏,他不经意间一瞥,刷地人从楚泠面前掠过扑向一行。
“老骗子!收了你的金系法术!”
两人见有旁人在不好意思太过火,没在打斗,却僵持不下。
“老不修,凭什么!”
“魂菇要熟了,忌肃杀之力。”
“在哪里?”一行微眯的双眼一瞪,手下那延岚的胡子也不扯了,瞬间卸了戒备,探头探脑。
延岚恶狠狠道:“还不来帮忙!”
楚泠见两人霎时又和好了,不禁暗叹,两个老孩真有意思。
魂菇?听着有些熟悉。
她刚想踏步上前,两老孩异口同声:“站住!”
一行尴尬笑了笑,柔声道:“友,放下你的剑。”
楚泠依言,三人驱动木灵力,待魂菇成熟后,被心采摘下来。
一行的手伸在延岚面前招了招。
延岚护了护怀里的魂菇:“作甚!都已经给过你了,这些别想!”
一行翻了个白眼:“你的事办完了,来帮我们干活。”
延岚将魂菇熟练地放入背后的药筐里,笑眯眯地问楚泠:“友要找什么?”
楚泠看了眼一行:“我们要找许多草药,如今才寻了几支天慕枝。”
“做固安丸,还要找些材料修补传送阵。”一行补充道。
延岚摆手:“固安丸我这儿有,不必再忙。”
楚泠拿出皮纸递上前:“可是一样?”
延岚不在意地拿过,愈看愈皱眉:“这……”
“怎么了?”楚泠疑惑。
延岚拍腿叫绝:“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子可比他见过的都妙上百倍!
一行一把抢过塞回楚泠怀里,淡淡道:“可是好西?走吧走吧!”他催促道。
三人在忙忙碌碌,及至傍晚才回到临仙镇,一行还背着一块沁石。
将采回的草药存放好,楚泠才有时间去找祝晴他们。
客栈里,祝晴一把抓住楚泠的手:“你去哪了?让我们好找!”她看了一眼楚泠身后地延岚,声道,“我有正事找你。”
延岚笑眯眯地走在前头:“一起罢。”
“这就是你找的长辈?”祝晴疑惑。
楚泠摇摇头摊手跟了上去,让他们跟来。
延岚也住在客栈里,五人挤在屋里起正事。
“去万绝谷的传送阵得六年后开启,我们还得等。”
“七日后传送阵再启,只可带筑基期修士。”楚泠出了最新的消息,看着祝晴三人面面相觑,轻咳一声,“当然,我不在此列。”
“可是……”祝晴颦眉。
楚泠打断她话,严肃道:“晴姐,其中还有许多危险,你们不知。”
延岚嚷嚷:“我都听得起茧子了,每次我要去万绝谷,一行那个老骗子都要变着花样搪塞我。”
楚泠知道祝晴要传送阵的事,所以让延岚也加入进来,况且他对固安丸的做法熟悉。
“真正能安到万绝谷之人不足半数,而另外一半人则被传送阵的威力碾为尘土。”楚泠转述着一行的话,“但是,大多数人明明知道还要一试。”
延岚则痛述了一行三番两次的骗子言论,掐灭了他们去万绝谷的打算。
剩下的三人沉默,祝晴拉住楚泠:“好妹妹,你能去是不是?那应该有办法。”
楚泠垂眸,不知该怎么拒绝她。
“此次破例开启传送阵,千年不遇。恐怕其中有什么隐情。”延岚抢先道。
“晴姐,关兄,你们还记得我之前所楚门的告令吗?既然这里有令兄……”楚泠不在下去,毕竟那里是他们的故乡。
这次的回家亦是危机重重,祝君不敢拿他们的性命开玩笑,他拿定主意淡淡道:“入传送阵前,可要做什么?”
他又对祝晴道:“将西给我。”
祝晴瞪了祝君一眼,拉着关与月冲出门。
楚泠和延岚与他了固安丸之事,三人约好明日上山采药。
“祝道友,晴姐那里还要请你多劝劝。若是不想去庚寅界,在等几年回家不迟。”临走时楚泠道。
“我会的。若真回家,他们的麻烦才刚开始。”祝君解释,“我与阿晴是夙族,而关与月的母亲是望舒族王族。”
夙与望舒常年战乱不曾停歇,他们是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的。
“去庚寅界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半辈子为了国事奔走,他们该为自己打算了。”
………………
七日后,一行与他的徒弟看着沧岐修复阵法,与其修复,不如是在原先的传送阵上加了一层防护结界。
沧岐不能改变人族留下的成果,只可辅助一二。
地上繁复的阵纹微亮,莹光霎时腾起,光芒四射。
坐在一行屋门廊里的楚泠与延岚,在研磨草药炮制固安丸,炫目的光芒让两人呆愣了一瞬,转身向内里奔去。
“阵成!”
楚泠见到阵上的荧光慢慢褪去归于平寂,仿佛还是那个古朴的法阵。
“七日后启阵赴万绝谷。”
众人领命,各自散去。
“七。”沧岐叫回楚泠。
楚泠立在沧岐面前微微仰头望着他:“岐伯还有吩咐?”
眼前的沧岐虽是凡人装扮,温润随和,可楚泠依旧能感受到那威而不怒的震慑。
洞中只留下了两人,那种感受更加明显。
“你就没有什么要问老夫的?”
楚泠歪头思索露出茫然之色,回过神来:“那日岐伯所筑基者才可入阵之事,既然有您在会十分安,为何不多带几人。”
沧岐不在意多带几人,可炼气修士底子太弱,他不愿多花功夫,也不愿在自己的手上生祸事。
沧岐没想到楚泠问出的是这件事,他挑眉:“七缘何认为老夫能让他们安无虞?”
“您是神君啊!”楚泠理所当然。
“吾非人,自然不会理会人族死活。”沧岐低沉的话回荡在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