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不是这样的人,她很好的!”史映红听了这话,不由得替素心辩驳道。
“对!沈姑娘不是这样的人,这中间肯定有误会!”赵七也在旁边道!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这是什么误会?”赵良师想气,干脆将那纸几下子撕了个稀碎!
“传下去,这事不能再议论!”赵七对着其他的下人道。
下人们连连应声,低头下去做活去了,生怕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
此时,客栈里边,巧儿正在收拾行装,她欣喜的对着素心道:“姐,我们这次往什么向?”
素心拿着地图看了看:“并州!”
巧儿不识字,她道:“姐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素心微笑:“好!”
“姐,你,你那么赵家老爷子,他是不是气急败坏了?”回来的时候,巧儿叽叽喳喳问秦婉一天一夜发生了什么趣事,秦婉耐不住折磨,打着哑语跟她了,素心也不明白,相处久了,巧儿是如何听得懂秦婉的手语的,连她有时候都看不懂!
当然,她也知道了素心留给赵良师的纸条!
“我只是,实话实!”素心道,没有多余的话语,赵良师来就有病!
半刻钟后,马车晃悠悠的出了客栈,素心退了房,没有跟赵家的人辞别!
这次的路程有点长,为了以防万一,素心特意换了一匹新的长途马!
出门右拐,素心突然想到了什么,吩咐秦婉将马车在对面停住,下了车,走到对面的一个巷子!
进了一间屋子,果然,那里面还住那一个女人!
女人慢慢走动在屋子,好像是病恹恹没有力气的样子,门口一个男孩,正在搬动石头抓着石下的蚂蚱!
素心进了门,屋子还是前几天那个样子,进屋的桌子上胡乱摆了一些简单的吃食,女人看到有黑影进屋,转过头来,素心刚好将门口的光挡住,她一时没有看到素心的脸!
“你找谁?”她问,声音沙哑无声。
这就是杀人犯王处的妻子,这间屋子也是前几天素心租下来的,来她是跟素心住在一个客栈,那里被官兵查封了以后,素心突然想起来,她在这里租的客栈租了半个月,还没到期!
估计女人带着孩子没有地去,这才一直在这里住了下来!
“你不认得我了么?”素心走了进来,“救命恩人也忘了?”
“是你!”女人认出了她,也想起了事情!
就是她,就是她害的王处被抓!害得她家支离破碎!
女人的手微微抬了起来,指着素心的脸,由于激动嘴唇不停的抖动,好半晌不出一个字!
素心点头:“是我!”眼睛盯着女人,女人看了一会,眼底的愤怒情绪逐渐消了,转为无尽的悲痛!
一切都是王处作茧自缚,现在她能怪眼前的女子么?
终于女人在素心的凝视里面,慢慢的低下了头,一滴眼泪滴在了地上,却没有哭出声来:“我知道,你是官差的人,可是我们现在已经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抓住我们不放?”
女子完,更加哭得厉害,她蹲了下去,双手捂住了脸:“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现在连儿子都养不活,求求你,放过我们!”
素心手伸在半空,不知该不该扶她起来!
过了一会,她垂下了手:“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抓你的!”
女人哭声未止,估计这几天,她每日都在哭泣,来病还未好,又加上心里大悲,孱弱的身体更加如同风中的蜡烛,飘飘欲坠!
“别哭了!”素心看着女人无休止的哭,出声道,“就算你哭死,也没有人来给你养你的儿子,赚钱给你花,一切还不是都得靠你自己!”
女人抬头,惊愕的看着她!
“王处下了狱,十年八载出不来,弄不好可能还会斩首,难道你想随他而去,你的儿子怎么办?他还这么!”素心又道。
女人定定的看着她,一时之间没有了主意!
这几日,她除了去看了牢狱里的王处一眼,都在这屋子里面过了,身上的钱已经空空荡荡,她不知道以后我怎么办,甚至不知道明天该往哪里去,以前,王处是一家人的梁,现在,家里的梁塌了,她也没有着落了!
她想过一起了之,可始终下不了手,六岁的儿子怎么办?他可是无辜的呀!
“你应该振作起来,该干活的干活,该吃饭的吃饭,世道虽然乱,可人只要有向前看,终归死不了!”
“我……我做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女人终于回了素心,这几天的心结没有人帮她结,想着想着,自己就容易陷入了死胡同,出不来了!
“坐你以前做的事!”素心上前,给女人把了一下脉搏,看了看她的脸色,“恢复得不错,只是心病难医,王处是自作孽,为何要你们一同跟他受罪?若你继续这般自怨自艾下去,神仙也帮不了你!”
“我以前做的事,无非就是在家缝缝补补,洗衣做饭!可是我现在没有钱,如何供养生活?”女人道。
“你愿意自食其力?”素心问道。
女人点了点头,王处没了,她必须想办法养活自己!
素心笑了:“这就对了,女人又如何,女人也可以养活自己,谁女子不如男?”
女人睁大了眼睛,喃喃重复着素心的话:“谁女子不如男,谁女子不如男!”
“对,女人也可以挣钱,也可以干活,想你以前干活为了家,现在干活为了自己!”素心道?
“可是,有谁愿意让我做事?”女人六神无主,她从来没有再外人跟前露过面,过话!
“办法总是人想的,”素心想了一想,“天无绝人之路,只要你肯动脑筋,总会有出路!”
接着,素心唤了巧儿进来,拿了纸笔,写了一封信,封好了交给女人!
“你半个时辰后到对面的客栈,二楼的门口等着,有一个身体肥胖的姑娘会过来找我,到时,你就将这一封信给她,她家应该不会多一个做杂工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