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江慕乔和楚云铮,楚无病连忙压下了脸上的喜色为自己解释,“王爷二姑娘,昨晚上阿箩已经跟我了,她有八成的把握引出连心蛊,所以您二位别着急,我这也替你们高兴。”
江慕乔神一震,不由笑道,“如此就最好。”
平安急不可耐,“那还废话什么,赶快开始吧!”
他语气不好,楚无病倒是没什么反应,阿箩立刻霸气护夫,张牙舞爪的指着平安,“你出去!你这么老不许话!”
平安,“……”
他含恨看了眼自家王爷,楚云铮看了眼尾巴都快翘到天上的楚无病,淡淡道,“那就开始吧。”
楚无病立刻偃旗息鼓,“阿箩快点。王爷您放心,阿箩是他们黑苗族年轻一辈中最有天分的。”
楚云铮最受不了他这幅聒噪鸭子的德行,不耐烦的皱眉,“你闭嘴!”
楚无病讪讪的站到一旁,阿箩眉头皱了皱,什么话都没的站到了楚云铮身旁。
她这次来背了一个包裹,郑重的拆开之后又从里面心翼翼的拿出了一粒药丸,接着拿出了一根不过三寸长的引蛊香,动手之前交代众人,“去把门窗关上。待会儿给王爷解蛊,要把蛊虫彻底引出体内才算完,在此期间你们不许动,也千万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在场的人都知道事关重大,默默的点了点头。
阿箩又从包裹中拿出一个半个掌心大的黑色香炉,把那根香插了进去,点燃之后又拿起药丸在楚云铮的口鼻处绕了三圈,口中念念有词,然后让他张嘴把药丸咽进去,接着又,“待会儿你记得张大嘴巴,还有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慌,记住了吗?”
阿箩的脸色异常郑重,叫人跟着心里发紧,楚云铮则泰然自若的点点头。
见他配合的好,阿箩微微松口气,接着站在楚云铮身前一尺远的地念念有词。
即便是已经听懂了苗语的楚无病也听不清阿箩在什么,只觉她速度来快,无数个字符从她的口中出,像是结成了一张密密实实的大覆盖了整个房间。而之下的他们,忍不住的心烦意乱蠢蠢欲动。
好在关键当口他们还都记得阿箩的话,都咬牙坚持着。
少倾,阿箩口中的词又变了调。
若刚刚给人的感觉像是结成了一张,此刻那音调就仿若变成了鱼钩,而他们是苦苦挣扎的鱼儿,内心无比渴望着能被吊上去,却艰难的压抑着自己一动不动。
身体和意志几乎被撕裂,屋子里的人除了阿箩都浑身冒汗脸色涨红。
可也就在几乎忍无可忍之际,阿箩声调猛地一扬,楚无病身体一震,接着用两只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平安几乎腮帮子咬的死紧,江慕乔的下唇同样沁出了血渍。
可也就在这时候,随着阿箩的声调,一点黑色的西从楚云铮的嘴里慢慢冒出了头。
看到的一瞬间,江慕乔几乎不能呼吸!
这虫子,果然和上次服用了镇心丹之后吐出来的虫子一模一样,只是了一些。阿箩的是真的,他体内果然还有蛊虫!
她的心悬成了一线,紧紧的盯着那只冒头的蛊虫,然而却就在那只蛊虫将要完爬出楚云铮的嘴巴的时候,阿箩面色忽然大变,接着一口气吹灭的香,大喝了一声“咤”!
那虫子仿若受了惊,不过眨眼间的速度就落回了楚云铮的嘴巴里。
江慕乔也被这一声惊醒,眼看千钧一发之际却功败垂成,她的理智如决堤的洪水轰然溃散,忍不住对阿箩喊道,“你干什么!”
平安的反应更加激烈,他拔剑朝着阿箩冲了过去,“你故意的!”
楚无病连忙挡在了阿箩身前,对着平安喊了句,“你别乱。”
平安咬牙切齿,“楚无病,你是瞎了还是傻了?你没看出那蛊虫已经到了王爷的嘴边,只要王爷一张嘴就能吐出来吗?明明就是她,一定是她不甘心为王爷医治,所以故意在关键时候放手!这女人,她该死!你若是拦着,我连你一块杀了!”
面对怒气冲天的平安,楚无病瑟缩了一下,可仍然坚持挡在阿箩身前,“这里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二姑娘,你话啊!”
江慕乔无暇他顾,引蛊失败对楚云铮的影响很大,重新回到他体内的蛊虫一反之前的温驯,剧烈的折腾起来。
即便是她用银针也只能勉力压制,只是即便如此,他的额头也沁出了汗。
正在她苦苦压制的时候,被楚无病挡着的阿箩默默的走过来,眼看着她忙碌之后低声了句,“对不起。”
江慕乔亦是浑身大汗淋漓,她擦掉下唇的血迹,转头不看阿箩,“我不能没关系。但你若真是尽力,如此结果我也认了。只是你为什么,明明就只差了一点。”
她压住怒意,几乎用身意志才勉强让自己平心静气,“阿箩,我只想听原因。”
阿箩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二姑娘,不是最后功亏一篑,而是这蛊虫不能引出来。”
江慕乔震惊回头,“你什么意思?阿箩,不要找借口。”
阿箩极快的摇头,“不,这不是借口。我也是在这蛊虫即将出来的瞬间才发现这连心蛊是极其特殊的一种。”
听她的煞有介事的模样,江慕乔先分心用银针稳住楚云铮体内暴动的蛊虫,然后才又问,“你到底是什么情况,什么叫做特殊。”
阿箩看了眼楚云铮,郑重无比,“可以是最特殊的。引蛊的时候我也奇怪,为何这蛊虫性子如此霸烈。直到看到蛊虫尾巴后拖着的一个长尾巴才知道这是子母连心蛊。已经脱体而出的成虫尾巴会消失,可是幼虫,尾巴便长,是不容易引出。王爷体内的是子蛊,还有一只母蛊,种在另外一人身上,两个人同生共死,皆为下蛊人所控制,故名子母连心蛊。”
江慕乔听得头皮猛的一炸,急切的问,“如何能确定另一只母蛊在哪儿?若是坚持引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