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动手就要被皇上怀疑了!
也正在这时,江慕乔用眼尾的余光扫过楚云铮,忽的想起他过的话,心中当即下了决断,信他!
她干脆点头,“臣女自会力一试!”
答应之后再不犹豫,她将一白帕预备好,接着站在顺良人的床边吟诵起了引蛊的令词。
一回生二回熟,她这回更加似模似样。
庆元帝听着那古里古怪的语调,神色更慎重了几分。
心中的五分相信也成了八分,若不是一夜入梦,这谁信啊!莫别的,单凭这些听都听不清的词,这也不像是几日只能能会的。
也正在这个时候,顺良人身上忽然有了动静。
庆元帝脚步微动,走近一些看清楚。
顺良人的眼睛仍旧闭紧,可嘴巴却张开,这情形带着不出的诡异。
庆元帝瞳孔骤然缩进,亲眼看着一只黑乎乎的虫子从张开的口中爬了出来。
即便是身为当朝天子,可庆元帝亦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眼睁睁的看着这蛊虫掉帕上才骇然开口,“这就是蛊虫?”
楚云铮一个闪身挡在了皇上面前,接着才道,“侮了父皇的眼睛,那的确就是蛊虫。”
庆元帝挥开他,“朕还没那么娇贵!”
看见这只丑陋的虫子在帕子上蠕动,他怒意止不住的攀升,“想不到宫中居然也有这种巫蛊之术!”
楚云铮咬紧了牙关,正色恳求,“儿子也请求父皇彻查宫中蛊虫。”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查自然是要查,可这从何查起,却让庆元帝犹豫了一下。
琢磨着皇帝的脸色,楚云铮斟酌提议,“父皇,老马识途倦鸟归林,儿子倒是听过一个可以查出施蛊人的办法。”
庆元帝颔首示意他继续。
楚云铮接着,“这些蛊虫都是由施蛊人以血肉供养,能与主人心血想通,因此才能指使蛊虫听令。所以,倒是可以利用这些蛊虫去追寻施蛊人的下落。”
庆元帝眉头皱起,这话听着有那么几分像回事,可仔细想想却又觉得荒谬。蛊虫再厉害也是虫子,什么时候虫子也能跟狗似得有了人性了?
更何况,若是有心利用,岂不是可以用这虫子胡乱攀指?
思量了片刻,庆元帝不甚赞同。
想了想,他又招手示意陈公公上前,沉吟片刻后当着江慕乔和楚云铮的面问道,“又出来一只蛊虫,你能不能把老木头叫来?”
陈公公面带难色,“皇上,怕是难。老木头虽然认识各种蛇虫鼠蚁,但是从不出门。二十几年了,他连房门都没踏出过半步!”
江慕乔心中明白这或许就是之前认出的那位高人,心中好奇便接着听。
许是了解那高人的性子,庆元帝倒是没生气,只是又问了一遍,“连朕找他,他都不来?”
陈公公额头冷汗涔涔,“皇上,您就别难为奴婢了。那屋子里黑黢黢的,奴婢去一趟都瘆得慌,可不敢强行把他带来。”
庆元帝摆摆手,遗憾道,“罢了,那你再去一趟,把这只虫子也给他瞧瞧,顺便问个清楚明白。”
陈公公明显松口气,顾不得诉苦,连忙用盒子收好蛊虫,生怕皇上改变主意飞快的跑了出去。
趁着这功夫,江慕乔替顺良人诊脉,请示过皇上之后又找了宫女进来伺候。
不过片刻的功夫,陈公公便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皇上,幸不辱命!”
他喘了口气语气飞快,“那老木头虽然没来,可奴婢都打听清楚了。老木头那蛊虫是连心蛊,连心蛊受下蛊人指使,威力虽大,可二人之间相隔却不能太远,否则蛊虫就容易失控。”
听着这话,江慕乔心中一动。
云铮和顺良人中的分明是子母连心蛊,和连心蛊听着相似,实则差之千里,陈公公口中的老木头究竟是没认出来?还是出了别的情况。
她偷眼看了眼楚云铮,却发现对神情自若,
走神的功夫,陈公公又道,“老木头还了,有连心蛊在的地,距离施蛊人的位置便不会太远。这蛊虫乖,识得下蛊人血肉的味道,只消把蛊虫放在地上,撑着一把伞替这虫子挡住太阳,它自会找到这人。”
那老木头的话倒是和楚云铮的建议不谋而合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庆元帝眉头猛的皱起,锐利的目光径直打量楚云铮。
楚云铮不闪不避,坦坦荡荡。
反倒是陈公公有些不解,“皇上,可是有何不妥?老木头虽然不出门,可人是可靠的。”
那老头确确实实懂蛊,也正是因为这个被破格招进了暗卫,他相貌尽毁,这么多年几乎与世隔绝,这人不会有错。
想到这一点,庆元帝收回目光,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吧。”
有了皇上的首肯,一切就便了许多。
由那老头亲自动手,捉住蛊虫放到了门外,然后那肥硕的蛊虫居然真的往外爬!虫子肥硕,可这会儿却像是嗅到了血肉的味道,爬动的飞快。
到了门口的时候,陈公公麻利的打开伞为蛊虫撑起一阴影,下面的虫子接着往前爬。
猛的见到屋子里爬出一只大黑虫子,掖庭宫外胆的宫女被吓得连声惨叫,静贵妃也吓了一跳,抬头却发现皇后更害怕,她像是看到了索命厉鬼一般,面容恐惧到扭曲变形。
只这一眼,静贵妃便断定皇后一定认识这虫子,至少知道它不是普通西。
心中的惊喜和好奇压过了惧意,静贵妃兴致盎然,“姐姐怎么如此害怕?难不成认识这虫子,也跟妹妹一。”
沈皇后无心理会她,她目光追随着蛊虫爬行的向,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静贵妃抬眸一看,心中便笑了。
那蛊虫已经爬过了门槛,正飞快的往皇后的向爬来,陈公公一路撑着伞跑跟上。
而后面,跟着面色铁青的皇上。
往日里仪态万千的沈皇后连接往后退了几步,忽的一踉跄摔到了地上,扎眼的功夫,那虫子已经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