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大顺国南疆边境之地,人烟稀少,百姓不多。
若是站在守城楼上放眼望去,只见沙尘飞扬,路的一侧山峦层叠,一眼望不到尽头。若是月夜出关,快马加鞭直向月亮向飞奔,后半夜月斜到背后时,就能到达十五里外的蛮夷地域。
自绝情门消失的那日起已有半月之久,半月里发生最多最轰动的事,就是武林人士大肆搜索妖人的行踪了。然而,这一切皆是徒劳——
只因武林人士根不可能想到,这群妖人竟有通天的领,眼下早已不在大顺国范围了!
以至于五年后的今天,因为绝情门行踪诡秘,从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所以甚至有人传言它早已不存在于尘世间了……
南疆外的重山峻岭,正是一处避人耳目的好地。此处山体陡峭危险,易守难攻,而且山峦重叠,树木繁茂,容易躲藏,不容易被武林人士发现,正好是绝情门再建起一片绝情谷的最佳地。
半月,紧紧用了半月,五位阁主就已经在绝情谷四处安下了机关暗器,慕容郁也带领着一众弟子在茂密的山林之中搭建了好几间木屋,绝情门的规模已有初成。
一日,慕容霖儿突然开心地跑了过来,一直跑进后院里撞进了慕容郁的怀里。
慕容郁将她从怀里提了出来,板起俊脸对她训斥道:“霖儿,女子就该有女子的样子,你看看你这像什么?今后你还要为人妻,要会礼义廉耻,你现已有十五岁了,不得如此莽撞!”
慕容霖儿早已习惯父亲这副“慈母”的模样,吐了吐舌头,开心地抱着父亲的手臂轻摇,“父亲父亲,宁之哥哥醒了!你快过去看看吧!”
“哦?宁之醒了?”
她的这一句话,可不止是吸引了慕容郁,更吸引了旁边辛劳工作、对这父女二人互动早已见惯不怪的众人。
“霖儿,你留在这里帮大家的手,我这就过去看看宁之的伤势如何。”
慕容郁对众人交代了一句后,便来到魏宁之的房中。
一推门进去,就看见魏宁之倚靠在床沿,脸色惨白,眉微皱着,似乎身上的伤口很疼,令他动一下都不得。
“宁之,你怎么坐起来了?快躺下!”慕容郁上前去将魏宁之按回床上,盖好被后,对他,“宁之,这一次霖儿是多亏了你,我……这个做父亲的,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师父,这是徒儿应该做的。”魏宁之扯扯毫无血色的唇,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话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况且当时师父是为了绝情门,不能有失,那种情况下由我去最合适。”
慕容郁心疼地给他掖了掖被子,问:“口渴吗?为师给你倒一杯水来。”
着,他倒来了一杯水喂魏宁之服下,一边继续道:“为师这几日想了很多,一直不知道应该如何感谢你才对,现在为师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为师决定把门主之位传给你。”
“噗——咳咳咳……”
魏宁之一口水呛得喷了出来,猛地咳嗽,脸色更白了几分。他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所受到的惊吓……
“师父,您别开玩笑!”
“为师没有在开玩笑,为师的是真心话,此事为师已与五位阁主商量过了,他们都已同意由你接替门主之位。”
“师父,宁之尚幼,武功弱,恐怕难以担当此任!还请师父收回成命!”
魏宁之着就要爬起来拜倒,被慕容郁一把扶住。
慕容郁:“就凭你一人独闯厂的伟绩,并且得到了众位武林前辈的赏识,你已有了继承门主之位的资格。原为师就意将门主之位传给你,现在只是多了一个辞,令众弟子服从你罢了。”
“师父!”
“不必多言,为师已经决定了,等你伤势一好,为师便告知大家此事,你就留在此好好养伤吧!”罢,慕容郁再不等魏宁之的话,便已扬长而去。
看着紧闭起的房门,魏宁之抿紧了唇。
他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却并非唯一一个弟子。若是让他为慕容霖儿好好守护这个门派他是甘愿的,但是让他接替门主之位他却一万个不愿。
在魏宁之的眼里,慕容霖儿才是最应该当上这个门主的人。
不知该慕容郁太自负,还是该魏宁之太执着,不出三日时间,伤重未愈的魏宁之趁夜深人静,悄悄逃出了绝情谷。
从此,天下就再没有了奇侠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