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白一片,官道上风沙尘土飞扬遮蔽了视线,完看不清前的景物。
魏宁之不知自己已经沿着官道走了多远,水囊中的饮用水已经所剩不多,他肩上的伤口裂开了,鲜血染红了纱布,背上的血麟剑来沉重,若再找不到落脚点,他就要支撑不住了。
只可惜祸不单行,灰白的天空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官道前的情形开始清晰。
远远遥望到一条村庄,魏宁之只好撑着身体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大约有五里路遥,拐过山边,有一家茶寮。
茶寮很简陋,一边门关着,应该是茶寮档主的住处,另一边门开着,从里面冒出袅袅薄雾,应该是做茶与点心的地。门外并排放着几张木桌,坐着两个身型瘦削的老人,一男一女,面前的桌上放着两杯茶。
挡雨蓬很,连桌子的一半都遮不住,他们就任由茶水被雨渗入,没有动作。就连魏宁之走过来时,他们也没有任何反应,表情淡漠,就好像对这样的事情早就司空见惯。
“两位老人家,”魏宁之走上前,向二人拱手施礼。
老人不等他话,忽然站起来,其中一个走进茶寮,取来了药箱,示意魏宁之坐下来。
见着两个老人手也不颤,上药包扎的动作娴熟,魏宁之心想:难道这两位老人是哪位退隐江湖的前辈?
包扎完后,其中一个嘀咕了一句什么,但魏宁之没听懂。
“在下多谢两位前辈了。”他站起身,向两位好心的老人行了一礼。
“你该谢我们的主人。”男老人这时开口了,的是大顺国的国语,“是主人吩咐我们在这里等候你的。”
魏宁之心中一惊,难道是厂鹰犬?可转念一想,又感到不对,若是鹰犬不会有这么好心为自己包扎伤口。难道会是自己认识的人?可对从何得知自己定会来这里?
“请问阁下主人是?”
老人面无表情道:“主人,看到你后就将你带到门派中,他自会向你言明一切。”
魏宁之略一思索,最后决定跟老人走一趟,见一见老人口中的“主人”。若是对想伤害自己,绝不会派两个身无武功的老人来此地等候自己。
“如此,你便跟老夫来吧。”老人完,转身就往官道上走去。
魏宁之紧跟其后,见老人走的向是往山上,于是开口问:“请问可否告知阁下主人所在?”
“你跟我来便是!”老人不耐烦答了句,便不再理会魏宁之了。
一老一少在茂密的山林之间行走,七拐八弯,魏宁之一路辨认向,然回头望去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心下惊奇万分。
黄昏很快便笼罩大地,山路昏暗,就更难辨别,然而老人依然健步如飞,魏宁之好几次几乎跟不上他的脚步。终于,前看见了烛火的光亮,隐约能见夜空中飘起袅袅炊烟,显然前面有人居住。
走近一看,竟然是藏在密林深处的一座山庄,而魏宁之才所见的烛光,是山庄大门处高挂的两个大白灯笼。别处大户人家打的都是红灯笼,这山庄却反其道而行,高挂白灯笼,真不吉利。
但从山庄外面看,这所山庄已有些历史,高门大户,连大门上的装饰都是以真金所漆,一看这户人家就是非富则贵,容易引来贼人,好生奇怪的山庄。
魏宁之跟着老人走进山庄,一路上没见什么人,七拐八绕,终于来到了一间房前。
房门紧闭,里面有烛光,光投射在纸窗上,隐约可见一个身影。房间里的人身材纤细,似乎是个女子。
老人走到房门口,心地轻扣了门,低声询问:“主人,我将魏少侠带过来了,主人是否现在见他?”
房中静默了一阵,才听到里面的人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声音温柔之中透着娇俏,有几分熟悉感,魏宁之略一思索,很快就意识到此人的身份,不禁感到诧异:她怎么会派人在茶寮等候自己?
“主人要见你,你进去吧。”
老人推开门,将魏宁之请了进去后,关上门便离开了。
“家伙,我们又见面了。”
魏宁之走入屋中,就见正对门的贵妃榻上,倚坐着一个女子。一身温婉淑女的绣花青绿色纱裙,柳眉弯弯,眉宇之间化不开的柔美,双眼含笑,似会话。她随意靠在榻上,纱裙挡不住满屋春色,有一种不出的勾引意味。
“……”
魏宁之再如何也是一个血气刚的男子,看到眼前一幕也禁不住血脉喷张,当下背过身去,捏住鼻子昂起头,了句:“仙子,怎么是你?”
“哎!我你这家伙怎么话都不看着我的眼睛,如此没有礼貌。”素云仙子咯咯笑了起来,其他男子见到自己都是这般反应,她早已习惯了,这个家伙的反应倒是很有意思。
“你叫魏宁之,对吧?”
“是的,仙子要见我所谓何事?”魏宁之问。
“我喊你来,因为你是我隐门的少主。”
“……”
魏宁之面无表情:最近几位掌门是不是都吃撑了没事干,为什么总想将门派丢给自己?